松阳门内。
一个穿着花里胡哨、邋里邋遢的丑陋老头就这么端坐在宴席的上首,怀中抱着一个娇滴滴,大约才十七八岁的少女,拎起桌上的酒坛,就这么仰头喝了起来。
但他这喝酒完全不是送到嘴边喝,而是直接从高处将酒倒出来,然后张开嘴巴去接。
接到多少酒,那就是多少酒,剩下那些洒了的,他完全不管不顾,就仿佛没有看到。
那些酒水就这么落在了老头的破烂衣服上,落在那少女的身上,将其衣衫打湿,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些私密。
老头将脑袋伸过去,在少女脸颊、脖颈处舔舐了几下,然后高声喊道:“香!真香!”
紧接着,他又拎起了一个酒坛,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
这一幕,落在下方那些同样品尝宴席的松阳门、马家的金丹真人们眼中,是那么的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上面坐着的这位,可是六欲真人,若非实在没办法了,他们都不愿与之产生任何交集的六欲真人。
光是此次邀请对方前来的准备,就让两家一阵折腾。
最好的酒,最好的歌舞,最好的美女......
事实上,那真正的绝色,松阳门早就已经安排其离开了松阳郡,并告知她们在未听到松阳郡内事态平息,得到宗门许可前,不可返回。
没办法,那些少女可是有他们松阳门的天骄,也有他们松阳门某位长老的掌上明珠,更是有一些长老、执事的道侣。
若是不将这些人送走,后续必然会落入六欲真人的手中。
没办法,松阳门即便是拿出底牌,也无法制住六欲真人,甚至会因此与他结仇。
所以,将人送走,然后寻找一位小宗门势力的绝色,是最好的选择。
这位少女此时也因为自己的家人被威胁,不得不妥协,极力地去配合,哪怕这个对象是一个让她打从心底里厌恶到了极致的存在。
不过,六欲真人在步入松阳郡之后的表现,也让松阳门众人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家伙的目光,似乎时不时地就会朝着紫竹山的方向上望去。
这个举动,也让松阳门的几位金丹真人明白,紫竹山上,怕是还真有着一些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是美酒美食还是美女了。
不管是什么,总归对他们来说会是一件好事。
毕竟,对方此举就说明了,他一定会帮助自己完成对紫竹山那座护族大阵的破解,然后去寻找那让他垂涎三尺的东西。
“说说吧,你们准备何时动手?”六欲真人享受过了所有宴席上的好东西后,这才终于开口询问正题。
墨羽真人举杯向六欲真人表示敬意,然后才回答道:“越快越好,我松阳门这边的准备早就已经完成,就等待破阵了。时间拖长了,我担心王家可能会再次诞生出新的金丹来。”
“呵!”六欲真人没有亲眼见识过,当然不相信这种话:“金丹哪有那么容易成的?要是跟母鸡下蛋一样,早就满地跑了,像你们这点实力,还能占据着这么一个大郡?”
对于墨羽真人他们这些松阳门的金丹,六欲真人还真是看不上一点。
要知道,他六欲真人是散修,可也结成了四品金丹,还是金丹八层,比起墨羽真人他们强了不知道多少。
即便是松阳门那所谓的两位金丹老祖还活着,也绝非他的对手。
可以说,每一次接活之后,六欲真人都会仔仔细细地打听一遍自己客户的信息,免得最后被人设了陷阱套牢了。
这也是他能够屡次成功的原因。
而这一次的对手,更是一个曾经的金丹建立的落魄家族,最多也不过有那么一两位顺利达到金丹层次的家伙,自己想要杀一个金丹初期的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是他六欲真人在这么些年里闯出来的经验与自信。
“那六欲真人你是否已经有了破除那紫竹山大阵的把握?”墨羽真人询问道,为了确保最后不会出现差错。
六欲真人也是摆了摆手道:“他们的这个阵法确实复杂,如果单是破除一个法阵,会造成其余法阵的自运转,然后重新将被破除的法阵复原。所以必须要同时破除其中最重要的36个节点,才能够使者阵法难以维系。”
听到六欲真人的话后,众人也是顿时心中一喜。
此前那些三阶阵法师都说需要108位阵法师合作才能够破除,而现在却只需要36位了,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至少也能够看到希望了。
不过,六欲真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想要同时破除这36个节点,所需要的材料有点多,这是清单,你们拿去看看,如果做不到,那我也可以提供一部分,但后续的报酬,你们应该明白。”
墨羽真人接过了六欲真人抛过来的玉简,仔细地浏览了起来,但越是浏览他的脸就越黑。
没办法,这其中的材料实在是有些多了,而且还不乏一些非常贵重的类型,即便是他们松阳门内也没有存货。
如果是其他阵法师提出这个需求,他们或许还要纠结一下,怀疑对方是不是昧下了绝大多数的材料。
可这是六欲真人,不是其他人。
从过去那些六欲真人的雇佣者传出的消息可知,六欲真人虽说对于自身的欲望完全放纵,但在这方面还是非常可信的。
至少,对方绝不会在材料上搞小动作。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王家所布置的这套阵法,绝对是大有来头!
如此好东西,也是让墨羽真人一阵眼热,格外的想要将其收入到自己宗门之内。
在他看来,有这么多好东西,好传承,结果却发展成此前那般样子,在王家手里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好,我会尽快安排人去收集这些材料,若是在半个月内无法收集完成,那还请道友能够提供那部分的缺口。”
墨羽真人也是没有将这个时间延长,每多一天时间,他总感觉危险就多一分,宁可最后少拿些收获,也一定得将王家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