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一脸纳闷,一边嚼着黄瓜,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是你看偶加班辛苦,给偶带的宵夜?”
黄瓜就放在桌上,不是给自己吃是给谁吃?
但看见贺行尉脸色越来越黑,都快能滴出墨来,陈队长不敢吱声了。
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整不明白,贺行尉为什么这么宝贝两根黄瓜。
难不成这是什么进口的特殊品种?
一根黄瓜值一张大团结?
可就算那样,他们队长也是请的起的呀!
贺行尉冷声开口,“这是乔梨送的。”
陈队长恍然大悟:什么?!他居然吃了嫂子送给首长的黄瓜!
“首长,这根我才吃一口,要不还给你吧。”陈队长低头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贺行尉嫌弃地看了眼被咬过的黄瓜:……
他伸手拿起桌上仅剩的一根,气得推门走了。
一个警员撞见这一幕,拍着陈队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陈队长,这可是人家首长女朋友精心准备的爱心小黄瓜,你问都不问一句就吃了……
啧啧啧!自求多福吧。”
陈队长僵在原地,无助地望向天花板。
次日清晨,师徒三人照常去摆摊义诊。
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把三碗粉摆在摊子上。
“陈维生,你怎么又来送粉来了?不是说不麻烦你了吗?”
乔梨正低头搬着东西,闻到肉丝粉的香味,下意识开口劝了起来。
“乔梨,这回来的是我。”
陈母脸上挤出一抹笑,开口道。
乔梨抬起头,看清来的人是陈母,有些意外,“阿姨,您怎么来了?”
陈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微笑着打量了她一眼,客客气气道,“你这么早就出来义诊,真是个勤快的姑娘。”
听她这话,乔梨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礼貌。
“阿姨,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帮忙。”陈母下巴微扬,这副姿态不像找人帮忙,倒像是给人下马威的。
乔梨隐约觉察出不对劲,但想到自己和陈母之间没什么过节,便开口答应了下来。
“您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也会尽力来帮。”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陈母虽然在夸赞她,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这又聪明又勤劳的,等去了北京,指定也不缺男人追。”
她微微一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乔梨,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我们家陈维生是配不上的,你们俩压根就不合适。”
“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梨觉察出一丝古怪,疑惑道,“你是不是误会我和陈维生之间的关系了?”
“当然,我也希望是误会。”
陈母挑了挑眉,长叹一声,“这些年来,我自问对你也是多有照拂的。”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性格单纯、容易一根筋,最容易上女人的当。要是明知这样你还对他下手,那可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这话说得极重,饶是一旁的薛德昌也听出了不对劲,“腾”地一下起身,挡在乔梨面前。
“就你儿子宝贝?”
薛德昌出声呛她,“乔梨可是我的关门弟子,你儿子有事没事就来勾搭她,要是耽误了她传承咱们老祖宗上千年的医术,我看你担不担得起?”
看陈维生是个礼貌的孩子,他也就没好意思断人念想。
谁成想,他居然有个这么不讲理的妈!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直接把人轰走,哪还有今天这些破事?
“老师,还是我来说吧。”
见陈母被堵得脸色通红,乔梨还是不打算把事情做得太绝,毕竟从前她在季家饿肚子的时候,陈母也接济过她几碗米粉。
“阿姨,我和陈维生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她语气坚定,没有半分犹豫,“这话你可以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陈维生,我和他同学一场,不想闹得太难看。”
扪心自问,乔梨觉得自己从未做错过什么。
她和陈维生一直保持着普通同学的距离,不拿人家一分一毫,也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如果这样还要被陈母误会,那她可真是吃了个哑巴亏。
“你让我去告诉他?”
陈母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拿手指了指自己,满脸的戏谑,“乔梨,你是不是当我傻?”
“这种话我去跟他说,他会信吗?不会埋怨我这个当妈的,怪我棒打鸳鸯?”
乔梨不满地蹙眉。
她都做到这一步了,陈母居然还不满意?
“这是你们的家事。”乔梨的眼神凉了几分,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还要工作,你请回吧。”
她把粉端起来,放回陈母的自行车上,不打算再理会。
谁料陈母却赖着不走,还故意提高音量,“乔梨,你勾搭我儿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现在?”
“我儿子性格单纯,你仗着他好骗就来勾引。
他现在对你是死心塌地了,你居然还想拍拍屁股走人?你还有良心吗你?!”
陈母也不顾形象了,冲着她就破口大骂,引得路人们纷纷侧目。
“哦?那你想我怎么做?”乔梨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陈母拢了拢衣服,高高在上道,“我要你把这话原封不动,亲口告诉他!”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要你告诉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讨厌他,让他向你保证不再和你纠缠。
这样,才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说完这话,陈母还觉得自己特别占理。
如果乔梨心里没鬼的话,这些事她做起来不是轻轻松松?
她微笑着看向乔梨,“怎么样?就说两句话的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呵!恶人都让别人做,你倒是干干净净。”
乔梨眼底满是讥讽,“你这是多大的脸,控制不了自己儿子,还想让外人来帮你擦屁股?”
她对陈维生有几分同情,摊上这样控制欲强的妈,确实是他的不幸。
可是又有谁来为自己发声?
她又不像陈维生,不欠人家什么养育之恩,结果还无缘无故被当众泼脏水,她找谁说理去?
“乔梨!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把这件事说清楚!”
陈母被她戳中了痛处,也不愿再好好讲道理了,上来就伸手去抓她。
有了赵蓉兰的教训,乔梨这次躲得很快,没有让她得逞。
陈母气冲冲地还想再动作,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严肃的男声。
“干什么呢?”
“破坏治安可是三年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