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停下,黑衣人们粗暴地将程咬金从马上拖了下来,如同拖着一袋破麻袋。
尘土飞扬,程咬金感到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被推搡着,踉跄地走进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
“进去!都进去!”黑衣人挥舞着刀,驱赶着其他的金吾卫和礼部官员。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呕。
程咬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洞口被巨大的石头堵死了。
“他娘的!这是要活埋了咱们!”程咬金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手被紧紧地绑着。
他用力地挣了挣,绳子勒得手腕生疼,根本无法挣脱。
“程将军,救命啊!我们该怎么办?”黑暗中,礼部官员们惊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程咬金心烦意乱,破口大骂:“哭什么哭!老子现在也被绑着,哪有本事救你们!”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黑暗中摸索。
粗糙的石壁冰冷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潮湿气味。
他试图用牙齿去咬绳子,但绳子又粗又硬,根本无从下口。
“程将军,这边!这边有块石头,棱角很锋利!”一个金吾卫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希望。
程咬金心中一动,连忙挪动身体,向着声音的方向靠拢。
他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上面果然有一个尖锐的棱角。
“快,帮我把绳子往棱角上靠!”程咬金喘着粗气说道。
金吾卫七手八脚地将他手上的绳子往石头棱角上挪动。
程咬金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地磨着绳子。
粗糙的石头摩擦着绳子,发出刺耳的声音,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咬金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
他咬紧牙关,拼命地坚持着。
“嘶啦……”
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程咬金感到手上的绳子一松。
他心中一喜,更加卖力地磨了起来。
“程将军,成了!快成了!”金吾卫激动地喊道。
就在这时,程咬金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程咬金心头一紧,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顾不上疼痛,用力一扯,终于将绑着双手的绳子挣脱。
“都别出声!”程咬金低声喝道,摸索着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中。
洞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紧接着,堵住洞口的巨石被缓缓推开,一线光亮照射进来。
程咬金眯起眼睛,看到一群黑衣人站在洞口,手中拿着刀剑,一脸凶狠地盯着他们。
“杀!”程咬金怒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一个黑衣人的头上。
与此同时,杜如晦和秦琼二人策马狂奔,终于抵达了朝安县城。
他们找到县衙,说明来意。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身着官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正是大炎朝安县新任县令赵阳。
然而站在赵阳身侧,一个身披铠甲,眼神锐利的武将却抢先开了口。
“两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陈庆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杜如晦强压着心中的焦急,拱手道:“我等乃大唐使节,前往贵国……”
“大唐使节?”
陈庆之打断杜如晦的话,故作惊讶道,“却不知有何凭证?”
杜如晦与秦琼对视一眼,无奈地取出使节令牌。
陈庆之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原来真是大唐使节,失敬失敬。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杜如晦沉声道:“我等在贵国境内遭遇山匪袭击,财物尽失,同伴也被掳走。特来请求贵国官府出兵相助。”
“哦?竟有此事?”
陈庆之故作惊讶,随即又摇了摇头,“剿匪自然可以,只是我朝安县兵力有限,出兵需要不少花费。这样吧,两位拿出十两金子作为酬劳,我即刻派兵前往剿匪。”
杜如晦心中暗骂陈庆之趁火打劫,脸上却不动声色:
“将军说笑了,我等财物已被山匪劫掠一空,哪里还有金子?”
“没钱?”陈庆之冷笑一声,“那恕本将军无能为力了。来人,送客!”
“将军,我等乃大唐使节,你如此怠慢,就不怕引起两国邦交恶化吗?”秦琼怒道。
陈庆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两国邦交?与我何事?”
他转向赵阳,小声问道,“这二人是何身份?”
赵阳犹豫片刻,低声道:“将军,他们是……”
陈庆之打断赵阳的话,“你只需保护好那位文人打扮的使节即可。”
他看了一眼杜如晦和秦琼,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杜如晦和秦琼被赶出县衙,二人站在县衙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充满了绝望。
县衙内,赵阳忙得焦头烂额。
城中下水道需要修缮,城墙需要加固,城外村庄需要建设,城内学堂需要推广……
各种事务像雪片一样堆积在他的案头,让他应接不暇。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大人,这是城外新村的建设规划图,请您过目。”一个年轻的官员将一卷图纸放在赵阳的案桌上。
赵阳接过图纸,仔细地查看起来。
新村的选址、布局、房屋设计、道路规划……
每一个细节都需要他认真考虑。
他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所需的资金和人力。
“大人,城中下水道的修缮方案已经拟定好了,请您审批。”另一个官员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赵阳放下图纸,拿起文件,仔细地阅读起来。
下水道的堵塞问题已经困扰城中百姓多时,必须尽快解决。
他逐字逐句地审阅着方案,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赵阳完全沉浸在繁忙的公务之中,早已忘记了秦琼和杜如晦的存在。
日落西山,县衙外华灯初上。
赵阳伸了个懒腰,终于处理完了一天的公务。
他走出县衙,准备回家休息。
“赵大人!”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赵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破旧的木盒。
“赵大人,这是……”乞丐欲言又止。
秦琼和杜如晦被晾在县衙外,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县衙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仿佛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俯视着这两个大唐来使。
杜如晦不停地搓着手,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这……这该如何是好?”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夕阳已经快要落山,县衙内依旧毫无动静。
秦琼则靠在墙边,双臂抱胸,脸色铁青。
他堂堂大唐翼国公,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一股无名火在他胸中燃烧,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这炎朝官员,好生无礼!竟敢将我等拒之门外!”
“翼国公息怒,”杜如晦焦急地劝道,“如今我们身处异国,还需谨慎行事。只是……这该如何是好?
我等此来,是为了与炎朝帝王商议要事,如今连门都进不去,岂不是坏了大事?”他说着,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秦琼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此行代表的是大唐,若是空手而归,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都怪那些劫匪!”秦琼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
“如今两手空空,如何面见帝王?”他想起长安城中琳琅满目的珍宝,心中愈发后悔。
杜如晦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喃喃道:“是啊,我们本就是有求而来,若是再失了礼数,怕是要被炎朝轻视。这可如何是好……”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翼国公,莫非您身上……”
秦琼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莫非是想打我身上这块玉佩的主意?这可是陛下御赐之物,万万动不得。”
杜如晦也叹了口气,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夜幕降临,县衙门前的灯笼亮了起来,将周围照得通红。
秦琼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摸了摸肚子,无奈地对杜如晦说道:“克明兄,我……我有些饿了。”
杜如晦也感到腹中空空,他苦笑一声:“看来,今晚要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