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到手术室后,许忘在外等待。
打开手机想给裴肖发消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是被裴肖玩没电的,他的手机没有什么流量,唯一的那点流量都贡献在给自己发消息还有打电话上。
基本每次回家,自己的手机的电量都岌岌可危。
许忘靠在医院的白墙上,抬头静静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他哪不知道刚才就是林夏故意的,那么多人在,解释不清。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那个女生的话,自己是裴肖的对象吗?
“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医药费我都付过了,如果你还想要什么赔偿的话我们可以商量。”
听着许忘冷淡的话语,林夏呆愣住:“许忘,不是你推的我呀。”
“我帮裴肖还,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是我自作多情,我不喜欢你林夏。”
林夏脸上的笑容缓和下来,这样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在学校大家都贴切的称作许忘为高冷男神,虽然这样说有些中二病,但确实如此。
他说话一向这么直白,不论是对谁。
“啊?可是你不觉得裴肖很恶心吗......他一直粘着你,而且他可能还是个同性恋,他在你身边就是为了......”
“行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好好休息,我就走了。”
林夏咬着嘴唇,一脸的不甘心。
凭什么!裴肖他凭什么!自己家境不错,学习也好,长相在整个学校也是一等一的,为什么许忘就是不喜欢她呢。
更恶心的是她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那个,许忘......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给我买个饭回来吃啊。”林夏极力挽留着,一会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得把许忘留下。
许忘甚至没有回过身子,只是点了点头。
走到医院门口,恰好看到班里的同学,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来看林夏的,毕竟她在班里人品很好。
“哎!许忘,林夏在哪个病房啊,我们来看看她。”
见这些人手里拿着吃的,刚好就省得他去买了,他还得去找裴肖呢。
“3304。”
“谢谢,对了你以后还是离裴肖远一点吧。”
许忘不耐的看着说话的人:“嗯?为什么。”
“我今天跟一哥们吐槽今天的这件事,你猜怎么着?我那哥们是裴肖的小学同学,他妈妈是那啥。”
“什么那啥,说明白点。”
“他妈妈是ji。”
许忘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这种事情不要胡说。”
“我没骗你,你最好别跟他玩了,他不是个好人他妈都卖了,说不定他又是哪里来的野种呢。”
“他妈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况且不管他是不是野种,也比你们这些杂碎好一千一万倍!再让我听到你们说他的坏话,我会让你们有个完整的中学体验。”
看着许忘的那张冷漠脸,其他几人都知道他家是有钱有势的,一个个在这时候虽然憋屈但真没敢再说话。
许忘一转身,就看到了裴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随后似逃一般的跑开。
“裴肖?”
许忘一股脑的追了上去,等按住裴肖肩膀的时候,他一拳打在了许忘的脸上,他的双眼猩红,没有说多余的话,转身便跑的无影无踪。
————
一阵回忆快速闪过,二人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么多,到底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坐在教堂的二楼上,两个人面对面盘坐着。
在二十分钟前,许忘拉着裴肖上二楼,其他人也能看出许忘的心情不好,自然没人在这时候不识趣的打扰他们。
“之后呢,你为什么跑?”许忘一脚踹在裴肖小腿上,这一脚是真的用力了的。
“嘶......那天你去医院后我就去了我妈坟前,刚回来就听到你说我妈是个卖的,还说我是野种。”裴肖揉着腿,脑袋低下。
许忘听完重重叹了口气,显然是气笑了。
“裴肖啊,裴肖,你让我怎么说你好。”许忘握拳又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老子他妈那是在为你辩解,后面老子还真找人收拾了那几个崽子一顿,你他妈一时耳背就跑的离开了五年?你是人吗?”
感受着胸口还有小腿的疼痛。
此刻的裴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大喜大悲的状态当中。
“我,是我听错了?”裴肖瞪大双眼,他现在表情相当难看,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
许忘整个人靠在墙上:“你觉得我许忘是那种在朋友身后说坏话的人?你他妈是不是忘了老子就跟你个笨狗做过朋友。”
扑通。
感受着裴肖的怀抱,许忘伸手又在他的身上又用力捶了几拳。
“对不起忘忘,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是笨狗。”此时的裴肖哪还有之前强势的贱样,完全就是一只犯了错正在祈求的大型犬。
“坏狗。”
被他感染,许忘的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
他发誓,这是他流眼泪最多的一天。
“是,是...我是坏狗,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裴肖抱的很紧,恨不得将自己跟许忘嵌合在一起,这次回来,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跟许忘分开。
之前的遗憾他也必须说清楚。
“呃...啊......”
感受到肩膀的疼痛,是许忘咬在了上面。
裴肖拍着他的肩膀,发泄吧,发泄出来就好了,发泄出来他们还是曾经那个最好,也是唯一的伙伴。
二人就这样抱了足足有十多分钟,一直到裴肖说话的时候,许忘都觉得会不会是错觉。
“忘忘,好爽,你再咬我一口。”
许忘一把推开他:“滚。”
对方的脸上恢复贱笑:“忘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这件事应该在五年前就告诉你的。”
许忘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重新转过来:“有屁就放。”
整理好情绪,裴肖按住许忘的肩膀,他的眼睛深邃且情深。
“许忘,忘忘,我喜欢你到爆炸。”
对上他坚定的眼神,许忘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陡然加速,似欢呼、似雀跃。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如此高兴啊。
“别闹。”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不论你有没有说过那句话,几年的时光都让我喜欢上了你,我后面其实也想明白了,咱们如此与世俗不争的忘忘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许忘的眼神重新冷淡下来,且富有侵略性。
“那你还跑?想死吗。”
裴肖笑了笑。
“先别管那些。”他将脸凑近,混乱的呼吸打在许忘的脸庞,温热,熟悉。
“回答我,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