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凌霄停住脚步,回过头,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随后,他斜睨了一眼玄夜,脸上带着傲慢与得意,毫不客气地命令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孤今晚要和她……”
话未说完,那未尽之意却在暧昧的气氛里肆意蔓延。
玄夜脸色暗沉如墨,双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深深看了独孤南嫣一眼,而后缓缓低下头,脚步沉重地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独孤南嫣突然出声。
赤凛枭和玄夜同时身形一滞,看向她。
独孤南嫣走到赤凛枭面前,面容严肃。
“往昔朕身为皇后,或许会因形势所迫,无奈应下你的条件,但今时不同往日,朕是皇帝,坐拥江山社稷 ,自然不会出卖自己的身子,来求人办事,枭王威名远扬,若你愿意伸出援手,朕定以丰厚谢礼相赠,金银珠宝、马匹刀剑、倾国美人,任你挑选 。”
赤凛枭愣了愣,显然没料到独孤南嫣竟会这般干脆地拒绝。
片刻后,他仰头大笑。
“金银珠宝孤有,马匹刀剑孤也有,至于那倾国美人,孤的后宫更是从不缺。”
话落,他向前一步,微微俯身,与独孤南嫣对视,眼神中满是压迫感,“你既拿不出能打动孤的筹码,又凭什么觉得孤会帮你?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你这个人。”
独孤南嫣无奈地笑了笑……
她缓缓抬起手,对着门口的方向,语气平静却又暗藏威严:“枭王既然话已至此,那便请回吧,你还是早些回自己的赤灵国吧,接下来的日子朕实在没有闲暇再招待你了。”
赤凛枭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旋即放声大笑,声浪在殿内回荡:“好,果然有女帝的风范,这等傲气,孤佩服!”
他猛地一甩袖袍,袍角扬起凌厉弧度,转身大步离去。
独孤南嫣满脸怒容地转身走到玄夜跟前,扬手,一个巴掌狠狠打了过去。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的力气,手都微微泛红。
玄夜被打得侧脸偏了过去,却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
还没等独孤南嫣开口斥责,他眼眶泛红,立刻伸手紧紧抱紧独孤南嫣,话语里满是懊悔自责:“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让你和他……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独孤南嫣猛地抬手,将玄夜推开。
紧接着,双手狠狠一推,把玄夜粗鲁地推倒在床上。
玄夜后背重重地砸在床上。
她随即附身,双手撑在玄夜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刚刚想把朕送到别的男人怀里,朕很生气!”
独孤南嫣胸脯剧烈起伏,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怒火。
玄夜眼中满是愧疚,眼眶微微泛红,急切地解释:“你以为我愿意吗?刚刚我的心就像是被一点点剥开一样,很疼很疼……”
他抬手想要触碰独孤南嫣,却又在半途停住。
她没有再言语,而是猛地俯身,直接吻住玄夜。
带着满心的怒火,牙齿轻咬住他的下唇,力度带着几分狠劲。
玄夜疼得轻吸一口气,却并未躲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片刻后,他一个翻身把独孤南嫣压在身下,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歉意,“我今晚不睡了,给你好好赔礼道歉。”
说着,玄夜坐起身,抬起独孤南嫣的腿,放在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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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独孤南嫣高坐于龙椅之上,身姿端庄,仪态威严,扫视着下方坐着一排的几位男宠。
声音清脆而有力:“朕即将出征,在外期间,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哪位留下来替朕监国?”
穆北彻、穆北萧、玄夜、玄野和独孤鹤都沉默着,无人应答。
独孤南嫣柳眉微蹙,目光率先落在穆北彻身上,缓缓说道:“你是摄政王,不如你留下来监国?”
穆北彻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不留,我要陪你一起,战场刀剑无眼,我怎能放心!”
独孤南嫣无奈,转而看向玄夜。
还没等她开口,玄夜便立刻出声,语气坚决:“我也不留,我要陪着你一起出征,我要时刻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独孤南嫣的目光依次扫过穆北萧、玄野和独孤鹤。
然而,三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毫不犹豫,异口同声道:“我也不留!”
独孤南嫣看着面前这几个态度坚决的人,一时也没了法子。
想了想,无奈地开口:“那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主动留下,那就抽签决定,抽到留下来的人,不准拒绝,必须好好替朕监国,不得有误。”
她吩咐琉璃,准备了签筒,里面放好签子。
独孤南嫣眼神坚定,扫视着众人,沉声道:“抽吧,抽到上面写着‘留下’两个字的人,必须留下来监国。”
一旁的琉璃会意,先将签桶拿到了穆北彻跟前。
穆北彻微微皱眉,目光在签桶里打量了一番,犹豫片刻后,缓缓伸出手,从中拿出一根签子。
他紧紧攥着签子,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展开查看。
当看到签子上并无字迹时,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琉璃又将签桶拿到了一旁穆北萧的跟前。
穆北萧目光在签桶中短暂停留,顿了顿后,他伸出手,手指有些僵硬地从签桶里抽出一根签子,手微微颤抖着将签子展开查看。
当看到签子上也没有字迹时,穆北萧如释重负,他连忙把竹签拿起来晃了晃,朝着众人扬了扬。
“看,没有字!”
说着,还故意朝着旁边的人展示了一下,仿佛生怕别人不相信似的。
琉璃接着将签筒递到了玄夜跟前。
玄夜面容看起来平静,内心慌乱的一批。
他发抖的手抽出一根签子,定睛一看,依旧是无字,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随后,琉璃再次挪动脚步,把签筒置于玄野面前。
玄野心中紧张得如同小鹿乱撞,眼神紧紧盯着签筒里仅剩下的两根签。
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独孤鹤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