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向皇冠厅的大型马车前,一场怪异的对峙正在上演,而我夹在中间。
粉发女同和塔主正相互对视。
然而,她们眼神背后的含义截然不同。
粉发女同的目光犹如野猫般锐利,而塔主则像被猫逼到角落的仓鼠。
塔主躲在我身后,怒视着粉发女同。
自从上次被“海怪”(粉发女同)抓住后,她的警惕性似乎提到了百分之百。
随后,她轻拍我的后背问道:
“……她怎么在这儿?”
“我本来打算只和塔主一起出去玩,但是……”
“是我请求的。我跟疯狂巫师先生说,如果他不同意我一起,我就向上级汇报升华觉醒者的擅自行动,他这才慷慨地答应了。”
“……这不是敲诈嘛?!”
塔主的双马尾气得竖了起来。
粉发女同恭敬地单膝跪地,向塔主献上一朵玫瑰,同时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她调整面部肌肉,展现出最迷人的笑容,阳光照在她的眼镜上,反射出光芒。
“我只是渴望能与可爱的人多待哪怕片刻。请原谅我的贪心。但每当我想起你,心中燃烧的火焰便愈发强烈,如今已难以自控……”
“……诶呀。”
在粉发女同炽热的注视下,塔主有些动摇了。
她竟敢试图向我们的塔主伸出邪恶的爪子。
啪。
我伸手把粉发女同的脸推回去,用力拦住她。
她冷冷地警告我。
“你把指纹留在我眼镜上了。你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疯狂巫师先生。”
“是是是,我就是故意惹你生气。好了,上车,上车。咱们走吧。车夫还等着呢。”
“嗯,好……!”
我带着粉发女同和塔主上了马车。
由于学期期间没有学生前往首都,这辆大型马车就专供我们三人乘坐。
旅途想必会很舒适。
我仔细地擦拭粉发女同的眼镜。
她刚摘下眼镜没了镜片遮挡,就开始跟塔主调情,我正准备踢她小腿,她却迅速用双腿缠住我的腿,然后调整姿势骑在我身上。
接着,她在我脸上按手印,像是在报复我把指纹留在她眼镜上。
这感觉有点像脸部按摩,还挺舒服。
我试图挣脱,但每次都被她拦住。
面对这种情况,我的好胜心被激发了。
然而,近身搏斗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我准备发起魔法大战时,塔主可爱地伸手拍了拍粉发女同,让她放开我。
粉发女同露出满足的神情。
看来这趟旅程不会无聊了。
一路上我们玩起了斗地主。
塔主的牌技实在不怎么样,刚开局没几轮,就听到她“诶呀”一声叫了出来。
我瞟了眼她的牌,笑着调侃:“又输啦,这把五个弹蹦。”
其实塔主也没那么差,只是我和粉发女同配合太默契。
我记牌的本事一流,哪家出过什么大牌、还剩什么关键牌,心里门儿清,粉发女同呢,出牌时机抓得特别准,反应敏捷得很。
塔主夹在我们两个“高手”中间,被“虐”得很惨,她看着手里一把散牌,急得眼眶都红了,小声嘟囔着自己运气太差。
见她这副模样,我和粉发女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决定让塔主赢三局。
接下来的牌局可就“精彩”了。
“啊,我还以为这局稳了呢,怎么牌这么散。”
“哎呀,我这牌也不行啊,看看这把能不能靠塔主带飞了……?!”
我俩这一唱一和,全是演技。
塔主一开始还狐疑地瞅瞅我们,怀疑我们是不是故意输的。
可几轮下来,接连赢牌,很快就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兴奋地拍着粉发女同的肩膀,那股子高兴劲儿就差没溢出来。
看着塔主笑逐颜开,我心里也满是欢喜。
中间过程略过。
粉发女同通过承诺不向上级汇报我,赢得了和塔主一起出行的机会。
更准确地说,以后只要塔主和我去哪儿,她都要跟着。
塔主似乎对我们三人一起出去玩的主意很感兴趣,经过在马车上一起玩游戏,她和粉发女同亲近了不少。
毕竟,塔主已经多久没有朋友一起出去玩了呢?
我也更喜欢三人一起行动,因为这样更热闹有趣。
不过,她似乎还是有点小失落。
我告诉她下次我们俩单独出去玩,她的失落瞬间就消失了。
看到开心的塔主,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很好,她开心了。
是时候让她更开心了。
要见到像二皇子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需要些时间。
你不能像去邻居家串门那样,直接上门说:“嘿,我来了。出来一下!”
至少得等上几天。
多亏如此,我们有时间好好逛逛帝国的首都皇冠厅。
我们三人对住宿条件都不挑剔。
哪怕是简陋的稻草床,用幻术魔法一加持,也能感觉像五星级床垫。
于是我们找了家还不错的酒店办理入住,放下行李。
“我们现在出发吗?”
“嗯……!!”
塔主兴奋地点点头。
她激动得周围都泛起般的幻术光芒。
接着,她看着我,开始深呼吸。
“呼…… 嘿噗……”
“你紧张吗?”
“……有,有一点。”
“我好像也有点紧张。”
我不经意地给慌乱的塔主丢了个话头,她立刻就接住了。
“……为什么?”
“一想到要和塔主约会,我也有点紧张呀?”
“……!!”
砰砰。
我能感觉到塔主的心跳加速。
她的脸像番茄一样红,这额外的一击效果显着。
我倒也不是完全说谎,我确实也有点紧张,虽然没塔主那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但我……
我突然很想营造一种浪漫的氛围。
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我握住塔主的手,轻轻地把她拉近。
然后 ──。
“我们走吧。你不一起吗?”
“……”
“……呃,啊,好!走吧!我们走……!!”
塔主匆匆跑开了。
外界刺激带来的羞涩让她受不了,直接跑掉了。
我淡定地收拾好东西,虽然之前我也来过皇冠厅,通过虚拟全息展示来赚取研究经费,但距离上次来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听说二皇子相当活跃,这里可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次旅行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但出发前,我们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这一切都源于粉发女同的一句无心之言。
“我们怎么走路?”
“就那样,交替挪动双脚……”
“我是说我们走路的队形。”
走路的队形。
一群人走路有很多不同的站位方式。
典型的比如高中女生的“鹤翼”队形,防御力超强,能堵住所有人的路。
粉发女同问的是我们三人同行时该采用什么队形。
这可是个关键问题。
塔主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困惑地歪着头,头顶仿佛冒出个问号。
粉发女同接下来的提议,把她头顶的问号变成了感叹号。
“疯狂巫师先生在我左边,塔主在我右边怎么样?我们手牵手并排走。”
“你的想法太露骨了。”
“……!!”
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于谁能和我有身体接触,塔主开始思考,然后走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我想和你牵手。我想牵手……”
“塔主,我也想和你牵手。”
“但是,那样有点……”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挽着疯狂巫师先生的胳膊了。”
“不,不要那样……!!”
塔主紧紧闭上眼睛,向粉发女同伸出了手。
于是,我们的队形变成了粉发女同 - 塔主 - 我。
这…… 该怎么说呢?
“我们看起来是不是像一家人在出游?”
“确实。”
“?”
中间是个头最小的塔主,我们看起来就像父母带着年幼的女儿在散步。
虽然塔主看起来也没那么小。
既然塔主很开心能夹在朋友中间,这样就挺好。
粉发女同和塔主的兴趣完全相反。
粉发女同比我想象中更喜欢饰品。
她从一个摊位上拿起一个发夹,夹在自己的刘海儿上,然后问我。
“我看起来怎么样?这发夹是不是很适合我?感觉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这和你的西装不太搭。”
“当然啦,我会搭配一条清纯风格的裙子…… 或者用来点缀休闲装。”
“原来如此。”
以她天生的美貌,要是再带点微微娇羞的表情,肯定很好看。
我点头表示认同,粉发女同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个饰品,连价都没还。
她又拿起一个编织花手链,问塔主。
“我也给你买一个吧,塔主。这个怎么样?一条手链。”
“我,我不太喜欢…… 手链。”
塔主摆摆手拒绝了。
我本以为她只是客气一下,但看她的表情,是真的不喜欢饰品。
回想起来,除了发夹,我确实没见她戴过别的东西。
也许她纯粹是对自己天生丽质充满自信,觉得无需饰品点缀。
又或许有别的原因。
与此同时,塔主热衷于破坏东西。
我们看到一个骗子设局骗钱。
我和粉发女同本来打算直接走过去,但这时……
“我马上回来。”
塔主不到十分钟就把骗子的生意搅黄了。
“我,我把球藏在左边了……!!”
骗子被更高级的骗术给整懵了。
他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塔主提高了音量。
“这,这是骗局!你,你作弊了对吧?!”
“你,你才是…… 想骗人的那个。嗯…… 那,这不就意味着只要不被抓到,骗人就没关系吗?”
塔主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漫画里的台词。
她看起来兴奋极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躲在小巷阴影里的大块头打手们出来要钱,但塔主只是挥了挥手,他们就都昏迷在了地上。
粉发女同本想英雄救美,借此在塔主面前加分,结果还没等她出手,打手们就被制服了。
我看到粉发女同尴尬地假装自己没举起拳头。
“疯狂巫师先生,别笑话我。”
“我什么都没说。”
“别挑眉毛了。”
后来,我们路过一家魔法道具店,一个推销员正热情地向路人兜售商品。
“这是刻有‘梅尔伯顿精准度降低领域’的盾牌,由紫魔法塔着名巫师梅尔伯顿研发!谁要是能打破这个盾牌,就能得到10枚金币!”
“……”
不巧的是,紫魔法塔的“行走的破坏者”尤娜恰好路过。
“糖衣……”
塔主眼睛一亮,她显然还没忘记那种满足感。
“小姐,你要试试吗?刚才,就连一个有十年经验的资深雇佣兵都没能……”
砰。砰砰砰。轰
“梅尔伯顿精准度降低领域”被打破了,道具店的利润也跟着没了。
店主一脸沮丧地拿出一袋10枚金币,我礼貌地拒绝了。
毕竟,这事儿确实主要怪我们。
我用一个简单的幻术咒语替换了破碎的“梅尔伯顿精准度降低领域”。
这是一个催眠魔法,让人看了就会想起羊。
这可比之前的糖衣好多了。
“嘿嘿…… 脆脆的”
“我真为你骄傲,塔主。”
粉发女同趁机对塔主一顿夸赞,还揉乱了她的头发。
塔主像猫一样舒服地“咕噜咕噜”叫着。
“……”
塔主破坏东西的冲动一直都没越过玩笑的界限,但这次还是让我有点在意。
所以我决定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以后留意。
你问我干嘛去了?
“哦。疯狂巫师先生,看那边。”
“哦哦……”
我欣赏着路过的漂亮女士们,也许因为这里是帝国的首都,很多人都在展示实验性的时尚。
有些人戴着有三个头那么高的帽子,或者肩膀上的护垫都快碰到耳朵了。
这时,一个穿着很大胆的女性雇佣兵走过,她的穿着让我感受到一种大胆和豪迈。
我和粉发女同看得目不转睛,结果塔主狠狠地掐了我的腰。
因为她实时破解了我施展的任何减轻疼痛的咒语,所以这一下就像正常掐人一样疼。
这很有趣。
客观来讲,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只是四处走走,看看东西。
但和朋友在一起,做什么都觉得有趣,时间过得飞快,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那么现在我们……”
“对,是时候了。”
“去那家女招待穿短裙的酒吧。”
我和粉发女同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的决心产生了共鸣,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勇气,就算塔主掐我的大腿、拧我的肉,我也绝不退缩。
“……你果然是个变态。”
“……”
……我绝不退缩!
我们继续一起前行。
皇冠厅的主街道上熙熙攘攘,在塔里和学院里总是看到同样的面孔,难免有些乏味,而走在这座城市里,才真切地感受到我们身处一个奇幻世界。
穿着皮甲的雇佣兵,客栈前台热情邀请我们去喝热炖菜的接待员。
小说里常见的场景鲜活地展现在眼前。
无数无法用文字描述的细节清晰可见。
从盔甲上的划痕,我能看出那个雇佣兵打架时习惯把右肩往前顶。
那个接待员虽然面带微笑,但眼中还是藏不住一丝厌烦。
生活就是素材。
像这样观察周围的一切,说不定哪天在桌上角色扮演游戏(tRpG)里就能用上。
还有那个戴着桶帽的男孩,假装被人群挤过来,却故意朝我这边靠,他也能成为不错的素材。
男孩故意撞了我一下,我大方地接受了。
碰。
“啊,对不起!借过一下!”
男孩九十度鞠躬,然后冲进了人群。
这场景太经典了,让我不禁有点怀旧。
我慢悠悠地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
果然,原本放在口袋里的钱袋不见了。
手法很娴熟啊。
粉发女同好奇地问我。
“你为什么任由他得手?你本可以阻止他的。”
“我想审问他。不会花太久时间,稍等一会儿。”
我想收集新的模型和专业知识,以便在游戏里设置扒窃情节。
嗯,这难道不也算一种奇妙的缘分吗?
等那男孩跑远,以为自己得手的时候,我触发了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魔法,让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我还不知道。
这会引发如此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