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天生自带占有欲,陆谨言看到苏简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纳入他的领地。
男人有时候,真的幼稚极了。
我不着痕迹地从陆谨言怀里挪开半步。
苏简城似乎也关注到我了,他唇角这才有了笑意:“你好,陆总。”
陆谨言没有继续跟苏简城说话,只是侧眸,温下声线对我说道:“小娴,饭菜都上桌了,先回包厢吧。”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对苏简城道:“简城哥,我先吃饭了。”
“嗯。”苏简城应了一声。
陆谨言脸色绷着,等走远了些,他低声问我:“叫得这么亲密,关系不错啊。”
我瞪了陆谨言一眼,冷声道:“我以前就是这么喊他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跟他多少年没见了,一见就喊得这么亲热,别人听了,肯定会误会。”陆谨言沉下脸色提醒。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像某些人,心脏,看什么都脏。”我犀利怼骂。
陆谨言脸色更是笼罩了一层乌云。
吃完午饭,下午有一场活动,需要去参观一个大佬夫人的摄影展。
陆谨言不准我再单独行动了,我跟随他一起来到展览馆。
今天来的人并不算多,都是有身份,有头有脸的人,入了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起了这些艺术品。
从这些摄影的照片中,我仿佛看到了三月的草长萤飞,广垠的星汉灿烂,一望无际的麦田,雄伟的高山和辽阔的大海。
我大为震撼。
这竟然是来自一个五十多岁女人的杰作,她可真优秀,令我钦佩。
陆谨言带我过去打招呼,我看到一个气质秀逸的女人,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她落落大方的气场,令人如沐春风。
前世的我,像躲在温室的花朵,金丝笼里的雀鸟,也偶尔会想像着广阔的天空,也会冒出一丝梦想,可我懒,我没有实践过,全凭想象力,就把它们全部的消耗完了。
像是雁过无痕,空留一把年岁。
陆谨言把我介绍给那位优秀的女士,她朝我说道:“年轻真好,看着就很美好。”
我低头含笑,心田仿佛开出了一朵小花,是啊,我还年轻,年轻也是资本。
陆谨言站在旁边与人说话,我便穿过走廊,四处观赏。
突然,前方有人带着一个小团队,全是外国人,那女孩子声音清悦,利落地用英文和法语互相交换着跟他们介绍着这里的画作。
我抬头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得体长裙的女孩,一头长发绑着一根丝带,素净的脸上,透着干净和自信的光泽。
“林诗?”
我难以置信,在这狭小的地方,竟然又碰到她了。
林诗没有发现我,她带着团队去了另一条走廊,我怔忡原地。
这个前世抢走我老公,破坏我家庭,将我一脚踢进地狱的女人,此刻,正展示着她的优秀和魅力。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谨言。
他突然不见人影了。
我心头划过一丝冷意,于是,我沿着走廊走过去。
不远处,看到林诗满面温笑的与陆谨言在说话,陆谨言双手背在身后,听林诗在讲一副林中童话。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上去很有共同的言语。
我拿手机,快速的拍下一张他们的背影照片。
从现在开始,由我这个既将离婚的前妻,记录一下他们的恩爱过程吧。
陆谨言听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四处找寻。
我吓得赶紧缩回了走廊,就在这时,陆谨言离开林诗身边,没一会儿,他就出现在我身后。
此刻,我旁边挂着一副孩童的照片,几个穿着小肚兜的小男孩正在戏水。
“小娴,是不是很想要个儿子了?”陆谨言是突然上前站在我身后的,而且,还压低着声线,用一种蛊惑的声调问我。
我立即往旁边躲开,淡漠道:“不想。”
陆谨言却失笑出声:“你真的不想生一个像我这么帅气的儿子?不过,听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你这么美,儿子肯定也好看。”
我一怔,陆知月倒是完美地继承了陆谨言的五官,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
“陆谨言,我们要离婚了。”我提醒他。
陆谨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在这么美好的地方,一定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吗?”陆谨言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这个决定,我不会再改变,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我严肃地看着他说。
“秦娴,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陆谨言生气地问我:“好端端的,你突然要离婚,为什么?我有那么差劲吗?”
“我不想跟你过了。”我冷漠说道。
“我没有犯下原则上的错误,我可以不同意离婚,你如果起诉,那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陆谨言被我气跑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转向另一边。
却发现,身后的柱子后面,林诗突然走了出来,她神色惊慌。
“对不起,陆太太…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林诗一副受惊的无措模样,楚楚可怜。
“林小姐,偷听别人的话,是很可耻的行为。”我冷声谴责。
林诗小脸一白,委敢加陪,低头向我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我冷冷的从她旁边走了过去,从这一刻,我看出来了,林诗看上陆谨言了,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刻,她偷听到我和陆谨言要离婚的事,她内心一定很开心吧。
我离开了展览馆,没有跟陆谨言打招呼。
所以,当陆谨言找不到我时,他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责备:“秦娴,你还是个小孩子吗?离开了也不知道说一声,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陆谨言最近转性了,越来越关心我了。
但他这种转变,不是因为突然爱上我,可能是因为…良心发现,要开始关注我这个妻子了。
“下午,我自由活动,你忙你的吧。”我说道。
“你要去哪?见什么人吗?”陆谨言立即怀疑我,可能是知道苏简城在京市。
“你管这么宽干嘛?我没必要事事向你交代。”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天黑时,上次拜访的周老和他妻子突然打电话说晚上要请我吃饭。
我如约而至,却在餐厅门口,碰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苏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