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这个猝不及防的吻,让我险些慌了手脚,我用了力气推开他。
陆谨言眸底犹带一丝沉迷,紧接着,便是被拒绝的受伤,他拧眉,有些不敢置信。
“你连我碰一下都反映这么大,还说没有在帮别的男人守身如玉?”陆谨言的试探结果,成为了他控诉我的理由。
我呼吸乱了些,面容也羞得通红,恼火的看着他:“陆谨言,你怎么不说,讨厌一个人,也不喜欢被碰呢?”
陆谨言像被打击到了,他喃喃道:“讨厌?秦娴,你到底怎么了?这才短短的时间里,你对我就由爱生恨了?”
我看着他,心乱如麻。
前世,我爱了他一辈子,死前的几个小时,我还苦苦跪在医生面前,求他们救活他。
我对陆谨言的感情的确很复杂,我爱他很多年,可他伤我,仅用了半个小时,林诗带着他们的婚外子站在我面前宣示主权,我的心,瞬间碎了。
我不会原谅陆谨言的。
“是,陆谨言,我不爱你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我不信。”陆谨言恼怒了起来:“我不信,你不爱我了,你只是…在惩罚我。”
我冷笑起来:“我没有这么无聊。”
陆谨言见我油盐不进,他神情也有些挫败。
“是因为苏简城吗?”陆谨言拧眉问我:“你跟他最近往来密切,他是不是在等你离婚?”
“我离婚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没关系。”我坚决说道。
“如果不是有人在等你,你怎么会离开?”陆谨言仍然认定,我精神出轨了。
这就是掰扯不清的原因,仿佛在他们眼中,我离婚就一定有个原因,而这个原因,一定是见不得人的。
如果陆谨言也能像我这样穿回前世去看清他的所作所为,他就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婚离了,陆谨言,你不是这样拖泥带水的人?我知道你心中果断,我不爱你了,会该早早放弃才是。”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陆谨言复杂地看着我,眼眸不定。
我已经懒得去探究,他心里是否还有我的位置,一个前世不忠不义的男人,今生哪怕他还来不及犯错,他也一样是错的。
“我不想离婚。”陆谨言像一个无赖似的,转身坐在沙发上,撑着他的眉心疲倦道:“离婚又麻烦,知月也将失去完整的家庭,再说,我们只是没有了感情,又没原则错误,感情没了,可以再培养。”
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住他。
原来周旋了这么久,他竟然不想离婚。
“陆谨言,我不爱你了,你真的不怕我送你一头的青青草原?”我气极了,说的话也失了理智。
陆谨言转过头看着我笑了笑:“你想出轨苏简城?”
我心头一震。
陆谨言起身,压着怒火,拍了拍手:“那你可真会挑对象,苏简城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如果他闹出绯闻,他要怎么收场?”
“秦娴,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做这种伤人害己的事。”陆谨言提醒我。
我俏脸冰沉,讥嘲道:“少在这里教育别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至少我还想好好经营这个家,不像你,一门心思只想往外跑。”陆谨言情绪突变,恼怒地斥责我:“秦娴,你安分点,行不行?”
我被他斥责得哑然无语。
“既然你不肯好好谈这件事,那我就起诉离婚,看样子,你也不怕我把这件事闹大吧。”这狗男人,是逼我走绝路了。
陆谨言果然脸色发绿,他恼恨地盯着我:“我们夫妻一场,你一定要闹到这一步吗?”
“是,我不想被困在这段婚姻中,陆谨言,好聚好散,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要撕破脸皮,以后见面,就是仇人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胆小鬼了。
陆谨言这一次,真的像被重重打击到了。
“你果然不爱我了。”陆谨言俊脸凄然:“秦娴,既然你那么想要那张离婚证,好,我给你。”
我看着他,真担心他又耍我。
“定个时间吧,我不喜欢空欢喜。”我冷冷地说。
“知月,你也不要了?”陆谨言拿孩子来说事。
“不要了,给你吧。”我毫不留恋:“她更像你们陆家人。”
“你…你算什么母亲?你的心比刀还狠。”陆谨言见拿孩子没能难住我,险些气到吐血。
“我只是觉得,她跟我八字不合,而且,你们陆家有钱,肯定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我倒是期待着,陆知月将来把陆家输个精光。
陆谨言对我失望透顶,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许久,然后像是妥协了。
“很好,就当我陆谨言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人。”陆谨言说完,直接拿起手机:“把离婚协议书送上来吧。”
我看着陆谨言打出去这个电话,心头一愕。
几分钟后,陆谨言的助手便拿了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陆谨言当着我的面,把里面的协议书拿出,啪的一声,扔到我面前:“你自己看看吧,有问题现在说。”
我翻看了几页,拧紧了眉头:“我想拿给我的律师看看,明天给你结果。”
陆谨言极轻的呵了一声:“放心,你的嫁妆都在上面,我还额外的送了一部分的资产给你,但这些,都念在你爷爷对我陆家的恩情上给的。”
我点了点头:“谢谢,明天见。”
我拿了协议书,起身便离开了。
我找律师过来看,协议书上的内容没什么问题,而且上面涉及的财产分配也没问题。
当天晚上,我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靠在阳台上,初秋的晚上,凉意渐起。
我拢紧了我的睡衣,看着这窗外的繁华夜色,轻松了一口气。
我终于要把藏在心底的那个死结给解开了吗?
离开陆谨言,离开陆知月,以后的人生里,不会有林诗这个恶心的第三者,也不会有他们的私生子。
我的人生,与他们再无交集。
第二天,我带着离婚协议来到了陆谨言的办公室。
陆谨言好像一夜没睡,眼睛猩红,神态疲倦,他靠在黑色椅子上,旁边是他的律师在帮忙处理这件事。
“就现在吧,去民政局,把证换了。”我开口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