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赤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锋,其刀身微微颤动着,黑色的火焰在她的身边燃烧,舔舐着那两份条约的纸张。
“美利坚的走狗……!”暗赤城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恨。
“走狗?”罗斯福突然掏出一把玩具水枪射向她,“那这个呢?波音公司最新研发的‘民主滋水枪’!”
水花溅到暗赤城脸上,竟腐蚀了军装的金色绶带,赤城怔住——那水里混着底特律工人的汗水、加州主妇的眼泪、以及她从不敢承认的,对和平的渴望。
【“民主滋水枪”的讽刺:水枪代表美国文化软实力(如好莱坞、爵士乐),腐蚀军装绶带象征民主价值观消解军国主义权威;“工人的汗水”与“主妇的眼泪”则暗示普通人对和平的朴素愿望】
“够了!”暗赤城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她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狠狠地劈向罗斯福。然而,罗斯福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见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根吸管,而后将吸管横在刀刃前。
令人惊讶的是,那看似脆弱的吸管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暗赤城凶猛的一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输吗?”罗斯福的声音十分平静,“知道为什么输吗?你们总在砍杀幻影…”他忽然指向赤城,“而她学会了铸造镜子。”
话音未落,赤城手中的樱花猛然炸裂开来,无数花瓣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场绚丽的花雨,而在这花雨之中,被暗赤城砍裂的虹桥重新浮现。
那虹桥的表面跟之前相比,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由无数面镜子组成,每一面镜子都映照着不同的景象,赤城惊讶地发现,这些景象中都映出不同命运:
在其中一面镜子中,赤城正站在横须贺的街头,微笑着教一群孩童折纸飞机,孩子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赤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镜中和平场景的象征:横须贺是日本军港,赤城教孩童折纸飞机(而非投弹)代表战后身份转型——从“战争机器”变为“文明守护者”】
在另一面镜子里,加贺戴着一顶工程师的头盔,认真地监督着一艘巨大油轮的建造,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头顶的那对白色狐狸耳朵微微抖动,其如同雷达一般监督着建造进行。
还有一面镜子中,天城正与罗斯福对弈,棋盘上摆放着的并非棋子,而是一份份小麦与钢铁的交易合同,两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将对方看作可以“一战的对手”,不知道此时的俩人在想些什么....
“这些……不可能……”暗赤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黑焰像是被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开始剥落、消散,随着黑焰的褪去,暗赤城整个人的气势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落千丈。
而赤城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樱火如灵动的蛇一般,迅速缠住了暗赤城的武士刀。
“从你害怕指挥官不选帝国的那一刻起……”赤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暗赤城,“我就知道,所谓的‘荣耀’,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件用来掩盖内心恐惧的铠甲罢了!”
话音未落,赤城猛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暗赤城手中的军刀竟然被她硬生生地折断了!
暗赤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坠入了汹涌的海面,然而,就在她即将被海水吞没的一刹那,赤城却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暗赤城的最后一片衣角。
“安息吧……另一个我。”赤城轻声说道,那片衣角在赤城的手中渐渐化为了无数粉色的樱花花瓣,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缓缓飘散在海面上。
而那位暗赤城,“噗通!”伴随着入水声,赤城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与此同时,海面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字,那是用罗斯福的烟斗写成的:“最勇敢的胜利,是允许自己成为战利品。”
赤城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其坠海时的微笑,让她的脑海当中不禁浮现出这么一段话——她原来是自己的军国主义人格的化身,而那抹笑对于另外一个自己而言是包含三重含义:
解脱之悦——从“必须胜利”的永恒枷锁中解放;
嘲讽之痛——意识到自己守护的“帝国荣耀”本质是虚妄;
传承之慰——发现赤城终将背负罪孽走向新生——自己作为旧时代的幽灵,使命已完成。
而就这时,赤城的狐耳仿佛听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勇气是承认失败,而非自欺赴死,呵,带着那份罪活下去吧。”
最终,赤城立于虹桥之上,她看着眼前的虹桥仿佛在不断延伸,因为她明白,真正的和平,永远是进行时的动词,而非历史课本上的句号,而后,她将罗斯福的樱花信物投入海面。
在赤城转身时,罗斯福的轮椅正碾过一片樱花与钢水凝结的镜面,赤城的红色瞳孔微微一缩,她以为他应该已经离开了。
而那轮椅扶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两截炮管,烟斗里喷出的却是冰淇淋车的彩色烟雾,他敲了敲“炮管轮椅”,竟发出《星条旗》的滑稽变调。
“介意来场战利品间的茶会吗?”罗斯福变魔术般从袖口抖出一张皱巴巴的《大西洋宪章》,铺在熔岩凝固成的咖啡桌上,“放心,没放毒,毕竟——”他指了指赤城狐尾上的樱火,“你现在的样子可比一开始要可爱多了。”
【罗斯福夸其“可爱”,实则是认可赤城脱离旧帝国的束缚】
赤城的狐耳瞬间竖起,掌心樱火暴涨,却在看清宪章内容的瞬间僵住——那根本不是历史文件,而是一张儿童涂鸦:战舰被画成猫咪,罗斯福的轮椅长着兔子耳朵,底下歪扭写着“pEAcE IS YUmYUm”(和平真香)。
【《大西洋宪章》的童真解构:历史上《大西洋宪章》是英美制定的战后秩序纲领,但此处被替换为儿童涂鸦(战舰变猫咪、和平真香),讽刺成人世界的战争逻辑,暗示真正的和平应像孩童般纯粹
——摒弃“胜利”“荣耀”等宏大叙事,回归对简单幸福的珍视】
“这是我的大女儿安娜小时候的作品。”罗斯福咬了口凭空出现的热狗,“她说舰娘该像彩虹小马一样拯救世界,打败塞壬与深海,而不是互扔炮弹。”
赤城刚要反驳,罗斯福突然用烟斗敲响钢水海面,涟漪中浮现出一艘航母残骸,赤城瞬间就认出来了,那是在中途岛海战当中的“自己”。
残骸上布满了弹孔,这些弹孔处长满了海藻,而飞行甲板的裂缝里,竟然盛开着白色的野花,在这钢铁废墟中显得格外刺眼。
罗斯福摘下帽子,露出了他那夹杂着白发的鬓角,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总统,而是一个满脸倦容的老船长。
“来杯咖啡怎么样?”罗斯福微笑着递出一个斑驳的军用水壶,“别担心,这里面可没有下毒,毕竟……”他轻轻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那金属撞击的声音,竟然与赤城的心跳声产生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