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冬和开阳闻言,立刻看向天权。
天权面色有些凝重,道:
“听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虽然人不多,但都是高手!”
开阳道:“比我们如何?”
天权摇摇头,道:“太远了,还听不出来,估计差不多吧。”
说着,她抬头和开阳对视了一眼,而后二人齐齐看向夏秋冬。
没等夏秋冬开口,那名被开阳踩在脚下的武官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鼓着一张肿脸道:
“识趣的赶紧跑吧,我的人来了!
哎哟哟,哎哟哟,快停下,你个臭娘们!”
开阳踩在他脸上的脚,用力的拧了两下,随后道:
“四姐,少主安危重要,要不咱先撤吧?”
听到开阳动了逃走的念头,武官心中的勇气更足了。
虽然他在对方的手下过不了一招;
虽然他现在被对方踩在脚下;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来救他。
但在他的认知里,邺城的高手都在城防营中。
对方口中所说的两个高手定然也不例外,必然是来自于城防营中。
既然如此,这两个人不是来救他的,还能是干嘛的?
想到这些,他壮着胆子道:
“哼,老子已经记住你们了。
等老子回到城防营叫上人,定然会找到你们。
到时候,哼哼,我要……”
没等他说完,一直面色严肃的天权忽然轻松了下来,道:
“六妹,赶紧送他上路吧,来的人是二姐三姐。”
“什么二姐三姐的?来的人不是城防营的高手吗?”
这下武官有点慌了。
与此同时,开阳笑了。
“哼哼!”
笑容中有不屑、有轻蔑、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审判。
那笑容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对方的心窝,让人不寒而栗。
“等等,等等!”
武官顿觉死期将至,赶忙道:“我给你们钱,给你们很多钱。”
见开阳不为所动,他继续道:
“以后提我,保你们在邺城横着走。
我可是城防营……”
没等他说完,开阳脚下用力一踩。
嘭的一声闷响,武官的头颅竟陷进了地板之中,登时没了声音。
见状,夏秋冬拍了下额头,道:
“六妹,你怎么这么鲁莽,你倒是让他说完啊。
让他说出来他是谁,他的靠山是谁,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开阳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动手太快了。
随即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
“哎呀少主,我最恨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了。
刚才正在气头上,就冲动了那么一点点。”
说着,她上前抱住夏秋冬的一条胳膊,身体在胳膊上蹭来蹭去的道:
“少主,你不会为了这么个人渣生我的气吧。”
夏秋冬无奈,只好说道:
“好了好了,等事后查一查就是了。”
而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这人刚刚提到的城防营,是不是就是司徒破虏的军队?”
天权回道:
“禀少主,邺城只有一个城防营,最高长官正是司徒将军。
不过昨天在公堂之上你也看见了,他已经被宫济天架空了。”
“嗯,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去拜访他一下了。”
夏秋冬正盘算着什么时机去找司徒破虏合适。
这时刚刚被三人救下的小男孩牵着少女的手,带着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夏秋冬的身前。
夏秋冬赶忙伸手将二人搀扶起来。
因为少女比小男孩要高上大半头,他下意识的认为少女可能更容易沟通一些。
可是当他看向少女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只顾着低头哭泣,不像是能问出什么的样子。
倒是她身边的小男孩,虽然个子矮一些,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异常,显得十分聪慧。
更难能可贵的是,少女都哭成这样,这小男孩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流。
且不说别的,单说这份心性,就远非一般孩子可比。
突然间,他对这个小男孩产生了好奇。
他蹲下身来,让自己的视线尽量和这个孩子一平,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问道:
“你叫什么名啊?”
小男孩大方回道:
“回恩人,我叫王狮,狮子的狮。”
“王狮啊!”
夏秋冬指了指还在哭泣的少女,继续问道:
“家里就剩你们俩个人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小男孩的脸色明显一变。
他的两腮开始颤抖,若不是死死咬住牙关,估计已经哭出声来。
片刻后,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便要开口回话。
哪知牙关一松,已经被压制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似乎和自己较劲一般,并不伸手去擦。
只是抽噎着回道:
“家里人都被杀光了,就剩我俩了!”
夏秋冬怜悯的看着这个坚强的男孩,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问道: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你们姐弟有什么打算?”
“报仇!”
男孩停止了抽泣,瞪着通红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另外,我们不是姐弟俩。”
“不是姐弟俩?她不是你姐姐吗?”
“她是我夫人。”
“哦?”
王狮的话让夏秋冬始料未及,心道:
“这小子才多大啊,就有夫人了?”
似乎看穿了夏秋冬的想法,王狮主动说道:
“我已经十二岁了,就是个子比同龄人矮一点点。”
夏秋冬竖起了大拇指,道:
“才十二岁就有老婆了,你真厉害!”
之后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说道:
“你的仇已经报了,宫济天刚刚死了。
他一死,宫家其他人估计很快也会死绝!”
“真的么?”
听到这话,王狮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
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我也骗不了你。”
王狮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夏秋冬、天权和开阳三人相互看了看,都看不出小男孩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王狮突然拉起她的夫人,哐当一声,再次对着夏秋冬跪了下来。
这一下给夏秋冬弄得有点蒙:
“王狮,你这是干什么?”
“多谢恩公帮我们家报仇!”
“等等,你误会了,我得和你说清楚,杀宫济天的是赵郡守,不是我!”
谁知王狮竟一脸坚定的回道:
“不可能,赵郡守有胆子杀宫济天的话,早就杀了。”
见夏秋冬面色严肃,不似说谎。
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
“就算是赵郡守杀的,也肯定跟恩公有关。
否则,恩公缘何敢趟这趟浑水?”
听到这话,夏秋冬心里有些复杂。
他看向王狮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孩子或许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