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顾默则主动接手了收拾家务的重任。
毕竟,做饭已经是由温酒汐来的了,再让她收拾家务,不妥。
更何况这里是他家,哪有客人帮主人做卫生的道理。
“你歇一会儿,我去收拾。”
他按着小姑娘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闲着也是闲着,温酒汐干脆躺靠着,玩起了小游戏。
这边天气本就阴沉较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飘起了雨雾。
雨下的不大,来往的当地人,甚至都不愿意撑一把伞。
她看了眼灰掉的手机屏幕,转头朝着窗外瞧去,薄薄的雾气蒙在玻璃窗上。
顾默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站在窗前瞧着,一只手抓在窗帘上。
外面的景色其实并不好看,灰蒙蒙的一层。
他走近了些,跟着往外面望去。
“渺渺,在看什么?”
“看雨吧。”大概是在看雨的,其实分心之后,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边的天气好像总是这样,雾蒙蒙的,没什么生气。
所以偶尔的晴天,才显得难能可贵。
有时候看到颓丧的当地人,她都不觉得奇怪了。
人太久晒不到太阳,精神萎靡,郁郁寡欢,也是正常的。
“时间不早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敛眸,放下抓着窗帘的手,转身。
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男人的手轻钳她的手腕。
“渺渺,下雨了不好走,你就在这里过一夜吧?”
温酒汐扭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抬了眼:“客房被子都是新铺的。”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下雨天,路不好走?
这话用在雨大的时候,又或者泥泞路的乡下,大概是成立的。
但是,这里外面的柏油路宽敞平整,才一点点毛毛雨而已。
哪里不好走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朝着玻璃窗外指了指,忍着笑意,眼睛弯弯的。
“顾默则,雨不大,哪里不好走?”
“唉。”他叹了口气。
握着她的那只手稍稍收紧了一些,低垂着脑袋,往前面挪了一小步。
手松了松,往下滑了一些,捏住她的手。
温酒汐的手就这么被他执着,男人依然低垂着脑袋,看上去有些无奈。
“渺渺,我找的借口,就是想你留下,可以吗?”
到底是没忍住笑,无声笑起来,低了低头。
他察觉到动作,抬起头来。
女孩笑的很灿烂,眉眼弯弯,瞧着他的目光平和温柔。
“你,答应了?”
“你不是想我留下吗?”她反问,作势要往门口走。
顾默则赶紧把人拉了回来,也跟着笑:“就是想你留下,我想你嘛。”
他撒娇的尾音轻和,带着点上扬的欢愉,听着很舒服,并不过分矫情做作。
温酒汐挑了挑眉头,不跟他多计较。
知道他累的很,也没多说什么,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催促他洗漱睡觉。
在这边的分公司才建立没多久,虽然有一批员工先过来的,但大领导也就他一个,所以,明天还有的忙。
没反驳她的话,顺从地回了房间,两人在二楼的走廊告别。
顾默则这里,比她住的地方稍微大了些,客房也有单独的卫生间,这一点倒是相当不错。
她拿着新浴袍进去洗了个澡,出来,在客房的衣柜里找了一套居家服换上。
深灰色的,看上去更像是男款,套在她身上都大一圈。
不过,睡觉而已,松松垮垮一些倒也无所谓。
第二天早上起床,是被敲门声喊醒的。
“渺渺?你醒了吗?”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躺着没动。
敲门声停下,顾默则轻叹了一口气,听着是应了,但人没动静啊,不能是又睡了吧。
还想再敲门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
他下意识扫了一下,退后一小步,撇开目光:“你,你醒了啊。”
小姑娘头发乱糟糟地披着,居家服松垮,一边搭在肩膀上,一边滑到了胳膊上。
裸露出来的锁骨白皙,隐约看见起伏。
她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右肩的衣服掉的越发厉害。
好在里面还有吊带,不至于是什么少儿不宜。
但顾默则的余光晃见,还是没忍住红了耳尖。
没睡醒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考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萌劲。
温酒汐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人,他扭头朝着侧面,没有看她。
怎么了吗?
下意识地低头,看见自己垮掉一半的衣服,难怪……
抬手把衣服拢起来穿好,又抬眸去看他,视线依然瞧着别处,不过对着她方向的耳尖却红透了。
作为港城新贵,应该没少被人投怀送抱吧,怎么看着还像个无知少年?
温酒汐来了兴趣,抿着笑靠近了一些,抬手抚上他的胸膛。
顾默则的身材管理一向很好,像现在这样穿着灰色的居家服,哪怕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的胸肌。
不是那种健身房过分的强壮,但是摸着紧实有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如果要用什么来形容,就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薄肌。
既不会显得油腻,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指尖轻轻画了个圈,脚步又往前了一些,脚尖碰到他的。
能感觉到自己掌心之下的某人轻微颤动了一下,出于什么原因,不说也能猜到。
抬头,气息吐在他的下颚:“顾默则,你怎么不看我?”
男人眉心微拢,应声回了头来,微微颔首看着她。
心跳好像在加快,喉结滚动了一下,朝后退了一步,抵在了墙上。
退无可退了,眼睁睁看着她又一次贴上来。
“你跑什么?”她歪着头,眨了眨眼睛,问他。
顾默则深呼吸着,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快,不受控制。
这个距离,真的有点儿,太暧昧了。
“渺渺,吃,早餐。”他起得早,做了点儿小牛排,还有牛奶。
不过看起来,温酒汐现在对早餐不是很感兴趣。
她垫了脚,往前靠近,小半身子压在他身上。
没有退路,只能由着她胡作非为。
撑在他身上的那只手在游走,抚摸他的脸颊,缓缓贴在他的后颈上,把他支楞着的脑袋往下压了一点。
呼吸在交织,他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太近了,近到她的睫毛可以扫在他脸上,近到几毫米就能亲吻上。
但她没有再往前,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顾默则,你想接吻吗?”
平心而论,在她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几乎想立刻贴上去。
但理智把他疯狂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