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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看台。
顾天衍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仿佛被熊熊烈火包裹。一年前他正期待计划顺利推进,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精心布局的计划竟然被楚棠破坏殆尽。
而且,现在他在一众手下眼中就是有着风流韵事的登徒子。
顾天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坐回椅子上,平复紊乱的呼吸,恢复了几分冷静:“来人,去查她的生平往事。无一遗漏,全部汇报给我。”
他倒是要看看,对方究竟是怎么学会魔族的语言,又怎么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和伪装。
多赤骨略带迟疑,“你……她……”果然是白月光嘛。
不然怎么一个见面,就要查对方的过往。
顾天衍只感觉自己的头好痛,他甚是怀念林木在的日子,有一个聪明且话少的谋士实在是太让人舒心了。
最重要的是,林木会审时度势。
少年太子咬牙切齿道,“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原因。”
为了不引发大规模的恐慌,一个横空出世的修士少女突然知道他们魔族的语言习俗,甚至知道他们魔族的计划暗桩,顾天衍只能忍受这种奇异的目光。
古丽苏依木心中莫名觉得不对,回忆起之前林木大人曾经说过的话——“太子殿下就是一只经常炸毛的猫,你顺着毛摸就行。”
古丽苏依木:“……”这两者相差太多了吧,至少相隔十万八千里远了。
想归想,轻纱女子还是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大人,需要调动一组吗?”
魔族潜伏进入修真界的探子,也分了三六九等。一组,自然是最高一阶的探子。
顾天衍掀了掀眼皮,难得有手下开窍了,“允。”
随着干净利落的字节落下,空气微不可见地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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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余晖洒落在九霄台上。场中那座用厚重白宇石筑成的擂台,此时也被镀上了一层金黄,别样的沧桑与庄重。
擂台之上,并肩站着两道身影。
一位是来自洪武大陆符箓世家的女修,金玉。她身着浅青色窄袖襦裙,料子轻薄。腰间带子松垮,更衬得腰肢纤细,步子轻缓,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头发编成松垮麻花辫,随意搭在肩头,几缕碎发贴着毫无血色的脸颊。金玉面色惨白,只有唇瓣尚有一丝血色,双眼蒙着雾气,满是脆弱,“你可曾听过我的名号?”
不然她找不出理由,楚棠对于她以这副病弱模样上场,却没有丝毫诧异。
很多人第一次见她,都会觉得她是一个病秧子,不适合修真一途。当然有不少人轻视她,暗中瞧不起她,也有傲慢的怜惜。
楚棠摇摇头,那双茶色的眼眸依旧平静,丝毫没有对咳嗽掩嘴的模样而做出无端的反应,“未曾听过。”
一视同仁。
金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攥着兰花刺绣手帕的苍白指尖紧了紧,“你和别人很不一样。”
她第一次见到没有多加劝阻,打着为她好的名号,站在无形高位的人,没有傲慢地看着她。
楚棠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一个照面,她都发现对方眉眼间隐隐有郁结之气,“你踏上修真路,就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了。顺从自己的本心,哪怕是飞蛾扑火,也曾见过绚烂一幕。
金玉看着眼前明艳红衣似烈火燃烧的少女,嘴角扬起一抹真诚的笑,深深地将对方的话记在心底,“你真的很不一样。”
没有傲慢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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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一旁的观众席。
一众符修开始交头接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议着今日的最后一场擂台赛,谁会成为最终的守擂人。
“哎呀,金玉啊。洪武大陆的符修世家金家的小姐,曾以一招战百人。从家族书籍中学习,却放弃了家族的绝学,转而修行了符修之中偏门——诡道。之前楚棠用的‘敕金符’导电,也是诡道。
说来,这金玉丫头,还是天资不凡。可惜呀,是个病秧子。”
从娘胎里带来的体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越修行越伤根,直至最后的湮灭。
“但是金玉的符箓一道,确实有天赋。一开始大家都猜测,初赛的符修守擂人在金家金玉和符家符安之中抉择。他们随机抽签,刚好都抽到了第一天。却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楚棠,直接干掉了黑马符安,成为新晋热门选手。”
“而且金玉的招数对于符修而言,简直就是杀器一般的存在。楚棠周身环绕九九八十一张符箓。符箓没有用完,实力莫测,剩下那七十多张符箓,也没有人看清楚符箓法品质品阶。
但有一点很清楚,楚棠手中的地阶符箓只多不少。”
有人忍不住总结,“很难抉择啊。双方都很有实力。”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入其中,“不用打赌了,赢家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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