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敬第二天一大早就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林业局。林业局的人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说只要方子敬交完罚款,就可以把林海阳领走。
方子敬心里可不乐意了,她沉着脸说:“我得先看到林海阳,确定他没事再说。”林业局的人心里清楚,林海阳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昨天晚上那一大群老百姓围攻林业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经过昨晚的事,今天上班林业局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林海阳不好惹,都盼着他赶紧离开。可又舍不得快过年了,还想从他身上罚点款,好让自己过个肥年,这帮人简直就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什么好处都想占。
不一会儿,林海阳被带了出来。看到方子敬,他先是大声说:“子敬,你不用担心我。他们现在就怕我一直赖着不走,抓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我现在还就不走了!”说完,又悄悄凑近方子敬,小声说道:“子敬,你跟吴蓝说,林业局只有调查和取证的权力,逮捕令得由公安机关根据检察院的批准才能出具,他们根本没权力逮捕人。这个郭大彪局长,听说以前是混社会的头目,靠着市里的关系才当上这个局长的。这次咱们可得小心,就像在老虎身边拔牙一样危险。凭我现在的能力,确实没别的更好办法。咱们县老百姓被林业局这些人欺压得太惨了,咱们在青山村的时候就知道,老百姓砍自己的树都得要批示,还得交钱才让砍,开个柴火都管得这么严,简直就是乱作为、胡作为,把县里的林业当成他们自家的自留地了。趁着这次机会,我就想拔掉他几颗牙。”
方子敬听完,心里明白了林海阳的意思。她点点头,然后转身对林业局的人说:“今天出门急,没带钱,晚点我把罚款给你们送来。你们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要是发现他受了什么委屈,有你们好看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林业局大门。
傍晚,吴蓝下班后来到县城,和方子敬、廖记者碰了头。廖记者这边,新闻节目资料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找个最佳时机播出去。她先把节目资料发给省报主编审核,主编看完后,表示基本通过,就等进一步完善细节。
另一边,朱恒青那边动作也很快,很快就发函到县里。县里接到函件,看到要求尽快保证山茶油项目运行,还得知项目负责人林海阳出了事,要求县里必须做出说明,并且强调在山茶油项目关键时期,要是因为负责人出事导致项目烂尾,全部责任由本县承担。县里领导赵长河看到函件后,立马打电话给郭大彪局长,语气严厉地说:“老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儿都闹得满城风雨了!你赶紧把林海阳放了,你这么做是违规的,你只有调查取证的权力,没权力扣人,你可以把事儿移交检察院去处理。你这局长是怎么当的?”
郭大彪不紧不慢地回答:“赵县长,我们是叫林业局公安去的,不是林业局的人直接抓的,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赵长河生气地说:“你糊涂啊!林海阳就是个刺头,你忘了河东镇那帮地痞被林海阳一网打尽的事了?你最好少惹他,他就像个刺猬,扎手得很!”
郭大彪赶忙说:“赵县长,我知道了。今天早上我就安排人,连马副局长都去叫他可以回去了,可他就是不走,非赖在我们这儿,我也没办法啊。难不成我还真给你赔礼道歉磕头去?”
赵长河无奈地说:“趁赖书记还没回来,你赶紧把这事儿处理好,不然大家都不好过。”
郭大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亲自去和林海阳沟通。他来到林海阳面前,挤出一副笑脸说:“林主任呀,你看你错误也承认了,笔录也做了,念在你是初犯,又是特殊情况,就不给你过多处罚了。你也离开工作岗位好几天了,大家都是同僚,你看现在我派车送你回镇里,行不?”
林海阳冷笑一声,说道:“郭大彪局长,我可不敢让你们送,我觉得这里挺好,有吃有住,难得清净几天,我还打算多住几天呢。”
郭大彪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骂道:“林海阳,你别给脸不要脸!”说完,他叫了几个人,想强行把林海阳拉出去,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林业局。林海阳一个人哪抵得过这些人,他们把手机和身上物品还给林海阳,就要把他往外拉。
林海阳伸手一挡,说道:“不用拉,我自己走。”他心里明白,自己官职太小,暂时拿这些人没办法,不过该做的都做了,效果也达到了一些。他又故意补充了一句:“那罚款还要交吗?”在场的人都被问得不敢说话,郭大彪没好气地说:“都说了念你初犯,你可以走了!”
林海阳走出林业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斗争还远没有结束。接下来,他准备好好调查这些年林业局乱罚款的事儿。他来到本镇的多个村子,和村民们详细沟通,收集证据。村民们早就对林业局的行为怨声载道,看到林海阳来,纷纷提供各种证据,诉说着林业局的种种恶行。
与此同时,吴蓝和方子敬把廖记者引荐给了林海阳。这次,林海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反感廖记者。四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着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要把林业局的腐败行为彻底曝光,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势要将林业局的种种黑幕连根拔起,来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