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男脸色煞白，下意识捂住手腕：
“这...这是高仿！”
“高仿？”姜沐瑶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
（半年前他直播哭诉母亲癌症，粉丝还给他打钱！）
（表盘六点钟刻着L，w，应该是他金主的缩写）
“你脖子上那条钛钢链子，”
姜沐瑶眯起眼睛：“是她送的吧？内侧还刻着数字，编号07”
“挺别致的项圈。”
潮男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有些急促：“你胡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姜沐瑶没再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的甜甜。
甜甜虽然年纪小，但家境优渥，从小也是见识过场面的人，自然不能容忍这种欺骗。
她冷冷地看着潮男，语气中带着失望：“你和我在一起，也是为了钱吧？”
潮男一时语塞，脸色涨红，想要解释，但甜甜已经拿起包，转身就走。
潮男急了，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别走，听我解释！”
甜甜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房间。
潮男气得咬牙切齿没拿起手机，对着直播镜头放狠话：
“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他狠狠挂断了直播，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
姜沐瑶断开与潮男的连线，弹幕还在疯狂刷屏讨伐。
她已经随手发出一个新福袋，抢到福袋的一个Id瑶瑶的网名。
但是，这次等了很久都没有火箭的特效出现。
（这瑶瑶算不算啊，不算就不要抢，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不知道姜大师的福袋很难抢吗，抢到了又不算，浪费表情。）
迟迟没有看到瑶瑶在公屏上说话，就连姜沐瑶都以为她不算了。
正准备开口说重新发一个福袋的时候，公屏上突然出现了火箭特效。
连线瞬间接通，画面出现一张憔悴稚嫩的小脸。
“姜大师，我...我想算一算，我读书真的没有用吗？”瑶瑶声音颤抖，眼眶泛红，
“我成绩很好，可爸妈说女孩上学没用，不如早点嫁人给弟弟挣彩礼...”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心里满是绝望。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和父母争吵了，每次她拿着成绩单回家，父亲总是冷冷地瞥一眼，然后随手一扔：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嫁人，给弟弟攒彩礼才是正经事！”
母亲则是在一旁叹气，什么话也不说。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明明可以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可父母却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她甚至偷偷藏起了那张年级第一的成绩单，每晚躲在被窝里偷看，
幻想着一天能拿着录取通知书站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读书是有用的。
可现实却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她的身上。
父亲已经给她安排了相亲对象，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据说彩礼能给二十万。
二十万，正好够弟弟上高中的学费和补习费。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当她看到自己中了福袋的时候，她狠了狠心，看着手机里仅剩下的一千块钱，刷了一个火箭给姜沐瑶。
她看过直播，知道姜沐瑶很准，所以，她想请姜沐瑶算一算，
她读书真的没有用吗？
她希望从姜沐瑶的口中说出她读书有用的话，这样她就能拿给父母看，她读书是有用的...
能不能继续让她读书...她读书出来以后，也会继续赚钱给弟弟娶媳妇的...
姜沐瑶盯着瑶瑶眉心的“文曲星”，笑了：
“你去年期末考了年级第一，奖学金却被你爸拿去给弟弟买游戏机了吧？”
女孩一愣，眼泪瞬间涌出：
“您...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哽咽，仿佛被戳中了心底最深的委屈。
那张成绩单，她藏了整整一年。
每次父亲喝醉了酒，骂她‘赔钱货’的时候，她都会偷偷拿出来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你书包夹层里还藏着那张成绩单，你每晚躲在被子里看，幻想着考上大学的那天……”
“可惜你爸连学费都不想出。”
（成绩单都藏起来了？这爸妈是人吗？）
（要是我成绩那么好，我爸妈要开心坏了。）
（妹妹别怕！我们众筹给你上学！）
姜沐瑶继续开口：
“你弟弟今年初二，成绩倒数，你爸妈却给他报了五个补习班。”
“他们说...弟弟是家里的希望...”她的心里一阵酸楚。
弟弟的成绩明明差得一塌糊涂，可父母却愿意为他花光所有的积蓄。
而她，连一本辅导书都要偷偷打工攒钱买。
“你爸爸去年借了高利贷给你弟买学区房，现在债主天天上门。”
“他们想让你嫁人，不是为了彩礼，而是为了还债。”
（又是重男轻女？气死我了！）
（学区房？弟弟才初二啊！）
（高利贷卖女儿还？这是人干的事？！）
瑶瑶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原来，她连‘彩礼工具’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还债工具’。
她的心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逼她放弃。
“你班主任偷偷给你报了竞赛，你很争气，获得了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
但你爸把证书撕了，说女孩学数学没用。”
瑶瑶捂住嘴，眼泪决堤：
“您...您连这个都知道？”她的心里一阵刺痛。
那张证书，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拼了命的学习，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可父亲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撕成了碎片。
（撕证书？！这是亲生爸爸能干出来的事？）
（拳头捏紧了，我想去干他丫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瑶瑶的弟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沓作业，语气恶劣地吼道：
“喂，给我把作业写了！快点！”
瑶瑶低着头，声音微弱：
“我...我还有事....”
“有事？”弟弟冷笑一声，抓起作业狠狠砸向她的头，
“你有个屁的事！你生下来就是为了服务我的！废物！”
作业本的尖角砸中了女孩的额头，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她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也不敢反抗，她甚至不敢伸手把连线断开。
她知道，如果弟弟见她还有空玩手机，肯定会把她的手机摔碎。
这个手机已经破破烂烂，经不起再一次的摧残了。
弟弟一屁股坐在女孩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命令道：
“去，给我切点水果来！”
瑶瑶默默地站起身，走向厨房。
她的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可她不敢反抗。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为弟弟服务的工具。
弟弟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骂骂咧咧：
“爸爸说了，一会就把你老公带回来，
那个老男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彩礼给得够多，你早点嫁过去，省得在家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