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把人往怀里紧了紧,“听话,喝一杯温水暖暖身子,会舒服很多。”
聂明睿静静躺在沈冰的怀中,仿佛时间已经停止般。
她身体的温度,从薄薄的里衣渗透出来,浸入他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让人陶醉的感觉,如春日的阳光般和煦,耳旁是她强而有力的心跳,那节奏如优美的旋律,让他忘却身体的痛。
妻主的怀抱,如同一个宁静的港湾,聂明睿舍不得离开。他贪恋这份温暖,仿佛它是生命的源泉,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力量。
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沈冰的衣服,心底害怕失去这一刻的美好。
沈冰感受到,夫郎的依赖,恨不得把人融入骨髓。
原来爱一个人。
真的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
她心疼的不断擦拭夫郎脸颊滚落的汗水,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乖,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回应她的是聂明睿不断摇晃的后脑勺,这人,可爱起来,让她根本招架不了。
她无法。
只能把人紧紧搂在怀中,在他背后轻轻拍打安抚。
聂明睿一开始是疼糊涂了,等那个劲过去,人就清醒了。
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放松下来,妻主,她在哄自己。
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疼爱,在母父出事后,就不曾体会了。
沈冰时刻注意夫郎的情况,发现,他呼吸平稳,没有之前的起伏不定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点了吗?”
聂明睿抿了抿唇,小声呢喃了一句,“好多了。”
他整张脸都埋在沈冰胸口,传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沈冰如果不是凑过去,都听不清楚,她柔声道:“生病了,不能掉以轻心,乖,起来,我们穿衣服,坐牛车去镇上医馆。”
小病拖成大病。
这个道理她无比认可。
“我没事。”
聂明睿苍白的脸,不知何时染上一层红霞。
沈冰拧眉,严肃道:“你别舍不得,家里不缺钱。”
“不是,我真没病,不用去医馆。”
聂明睿低垂着头,恋恋不舍从妻主怀中钻出来。
沈冰急了,“你疼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没生病?乖,我们不能讳疾忌医,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夫郎定是害怕看大夫,不想吃苦苦的中药。
“我真没有生病。”
聂明睿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头,垂的越发低,恨不得藏起来一般。
沈冰一心都在夫郎生病上,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
“无论有没有病,我们去镇上看过大夫,就知道了。
有。
就尽快治疗。
没有。
不就更好了。
沈冰是行动派,说话间,拿起夫郎的衣服,就要动手给他穿。
聂明睿根本拒绝不了,他第一次,发现被人关心,也是有负担的。
外面天色漆黑一片,他的心里却充满温暖的阳光。
“我来了葵水。”
“你要喝水,等着我给你倒。”
声音实在太小,沈冰除了最后一个字,其它几个字,根本没听清楚。
聂明睿傻眼了,就见妻主放下衣物,转身给他倒水去了。
“我不……”
沈冰动作很快,“我们睡前烧的水,还是温热的,多喝点。”
聂明睿听到妻主的话,莫名觉得,就算不渴,他也能喝两杯,伸手接过,不忘说了句。
“谢谢。”
沈冰手上一空,微挑起眉头,“我们是妻夫,彼此最亲近的人,你确定,谢谢两个字,适合用在我们之间。”
聂明睿这次不止脸红,耳尖都红了。
“喝完了,我们就穿衣服,去镇上。”
对于看病这件事情,沈冰是非常执着的,她要夫郎陪自己一辈子。
聂明睿把满满一杯水喝掉后,避开沈冰过来拿杯子的手。
“我真的没生病。”
“对,你没生病,所以不用害怕,我们就让大夫看看。“
聂明睿被妻主哄小孩子的语气,弄的哭笑不得。
他不得不抬起头,对上妻主担忧的目光,心下一颤。
“男子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癸水,我癸水要来了。”
他小时候,落过水,每次癸水来前一天,小腹就会特别的疼。
癸水?
沈冰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眨巴两下眼睛,视线向夫郎身下看去。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聂明睿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拿起身旁的被,把自己包裹起来。
“我现在没来,不会弄脏被子的。”
“没来,也快了,东西准备了吗?”
沈冰又开始怀念了,还是现代好,有卫生巾,多方便。
不过男子来癸水,和女人应该是不一样的。
“在柜子里,我一会垫上。”
聂明睿说着,掀开被子,从炕上下来,“我今晚去柴房。”
来癸水的男夫,妻主不会和他们一个房间,怕沾染了晦气。
沈冰见夫郎,从一个破旧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灰色的麻布包,转身就要往外走,赶忙下地,把人拉住。
“大晚上,你去柴房做什么?”
“那我去院子里。”
聂明睿声音低落,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妻主不同意他去柴房,是怕把那里沾染晦气。
沈冰一个弯腰,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回炕上,“你还越说越离谱了,明睿,我告诉你,今晚,不对,以后每一晚,你都不能和我分房住。”
哼!
她也是有脾气的。
这个坚决不能退让。
“我来癸水了。”
“我知道。”
“我们不能在一个房间,会给你带来晦气。”
“别人胡说八道,你也相信。”
沈冰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调理身体的中药,来月经时,那种死去活来的痛,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也见识过无数次。
每个月那几天,是身体最脆弱,最需要旁人关心的时刻。
这古代,就奇葩了。
没事的时候,夫郎孩子热炕头,等人家身体不舒服了,还要去别的房间,单独承受。
沈冰随手打开,夫郎手边的灰色麻布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整张脸就黑了。
“别告诉我,你就用这个。”
聂明睿还在震惊,妻主说不分房的事情,这会儿,见她手拿着自己的癸水布,伸手就抢过去,藏在身后。
“这个晦气,你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