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温月瑶为了顾星澜四处寻医的同时,也在寻找能够治疗她爷爷的方法。
秦景就是那个时候,了解到温老爷子的病情。
当时的他只以为那是较为常见的精神疾病,仔细了解后,才意识到病情的不寻常。
温月瑶的爷爷曾在他们医院治疗过一段时间,但老人似乎很抗拒陌生环境,不愿意在医院久住。
再加上,一年的时间里,治疗一直没有成效。
温月瑶最终还是把爷爷送回家,那里是奶奶安歇的地方。
原本,她是打算等“月漾”稳定之后,去国外看看。
国内没办法治,不代表国外也没办法。
可现在,秦景却说他有办法。
温月瑶有些激动,但也没失去理智。
“你说得是真的?”
秦景用眼神示意陆瑾瑜安静,陆瑾瑜只能安静下来,听两人交流。
“当然,我这两年一直在改良之前的治疗方案,我相信这次有极大概率会成功。”
“就算你日后打算出国寻医,我也坚信,他们给出的方案绝不会有我的好。”
“既然如此,温小姐又何必出国,浪费时间。”
秦景在谈及自己的专业领域时,总是如此自信、坚定。
温月瑶垂眸思索,没有立刻回答。
秦家世代从医,国内最大的医疗集团便属于秦家。
医学上的消息,秦家自然也是最灵通的。
也许秦景说得对?
温月瑶迟疑不定,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景回:“理由有三。”
“第一、你是星澜的妻子,我作为他的好友,自然不会不帮你。”
“第二、我对你爷爷的病很感兴趣,也许能写进我的研究案例。”
秦景还没说出第三条理由,就被温月瑶打断。
“你想研究我爷爷!”语调不善。
秦景否认,“这不是研究,这是治疗的必经途径。世界上每出现一个新病症,总要经历研究的过程,才能找到治愈的方法,不是吗?”
温月瑶怒:“你还说不是!”
秦景轻咳一声,“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病人,只是需要记录身体数据和反应结果。”
温月瑶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妥协,“行,要是你敢偷摸做些什么,我一定会报道出去,让你名声扫地。”
秦景笑:“没问题。这第三嘛,我希望你现在能来暮色酒吧一趟,把星澜带回家。”
“不能让他夜宿酒吧,不然被狗仔拍到,明天‘顾氏总裁深夜买醉’的新闻就会满天飞。”
温月瑶抬手关掉电脑,意味不明地说:“你还真是关心他。”
秦景不解,“他是我至交好友,关心难道不应该。你还是他妻子呢,怎么听你的语气,这么奇怪。”
一旁安静等待地陆瑾瑜在此时,终于忍不住抢回自己的手机,声音甜腻,“姐姐,你要来暮色吗?我去门口接你。”
温月瑶听到这句话,不禁把手机拿离耳边。
她考虑到陆瑾瑜的身份,以及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用,我自己进去就行,挂了。”
陆瑾瑜看着挂断的电话,神色失望。
转念又想到刚刚秦景提到的“失心症”,还有秦景和姐姐的约定,目露警惕。
“秦景,你以前见过姐姐的爷爷?”
秦景在一旁坐下,“嗯”了一声,随口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陆瑾瑜连忙坐到隔壁,聚心会神地听了起来。
他想多了解一些有关温月瑶的事。
这时,顾星澜也挪了过来。
虽然他脑袋昏昏,但依稀还能分辨清“月”这个字。
一个人说,两个人听,竟意外的和谐。
半小时后。
温月瑶推开包间门,走到顾星澜面前,便闻到一身酒气。
她皱着眉,后退几步。
“姐姐,你来了。”
陆瑾瑜眼睛微亮,站起身,挡住她看向顾星澜的视线。
温月瑶看向他:“嗯。你以后不用叫我姐姐,我听不习惯。”
随后,又朝秦景打招呼:“秦医生。”
陆瑾瑜眼角微垂,抬起湿漉漉的狗狗眼,试探性地问:“哦,那我叫你月瑶姐姐?”
温月瑶沉默一瞬,回道:“可以。”
接着说:“我来接顾星澜,麻烦让一下。”
陆瑾瑜听话地走到一边。
温月瑶神情冷淡,对着顾星澜说:“站起来,跟我走吧。”
顾星澜的眼睛从温月瑶进来后,就一直紧盯着她,心底窜起一股欣喜之意。
可温月瑶的表现,让他很失望。
他不想听她的话。
顾星澜就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秦景见状,解释道:“他喝醉了,没办法自己站起来,我扶着他吧。”
顾星澜躲开秦景的手,“不要你……”
温月瑶对秦景说:“你看,我来也没用,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假意转身要走。
顾星澜倒是急了,踉跄着起身,拉住温月瑶的手。
“别……别走。”
“我,我跟你走。”
温月瑶微微一挑眉,好像早就料到会如此。
她侧目看向有些呆滞的两人,“那我先送他回家,回见。”
秦景眨眨眼,只觉眼前这一幕怎么如此奇怪。
温月瑶她……好像在……训狗?
不对,不对,怎么能把顾星澜比成狗呢。
秦景摇摇头,将这种想法驱逐出脑海。
陆瑾瑜见温月瑶真的要走,身形一晃,轻抚额头。
“月瑶姐姐,我好像也喝醉了,你能不能也顺便送送我。”
温月瑶停下脚步,用眼神表示:你看我信吗?
陆瑾瑜也不管,发挥出自己演戏的实力。
“没事,你先走吧。我今天没喝酒,可以送陆瑾瑜。”
秦景站起身,一只胳膊用力搂住想往温月瑶那边靠的陆瑾瑜。
温月瑶点头:“好。”
等两人离开视线后,陆瑾瑜用手拍打秦景的手臂,嚷嚷出声:“秦景,你快松开我,要喘不过气了。”
秦景顺势松开,带着几分笑意说:“不装了。”
陆瑾瑜有些生气,“我哪装了?我确实不能开车,请人送我回家,不是很正常。”
秦景用桌子上的湿巾擦擦手,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陆瑾瑜问:“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