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贺同州说这张卡五年前就该给她的,是因为她十八岁生日,向晴和贺同州特意飞到英国给她过生日。
当时贺同州便拿这张卡给她,说是送给她的成人礼。
向晴一直拿她当亲女儿看待,但孟自己有边界和分寸感,不会真把自己当向晴的女儿,像自己亲妈一样予取予求。
所以她没要。
她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限额多少。
她记得当时贺同州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有所顾虑。
她思虑再三道:“同州哥,真的不用了。我不能花你的钱,何况我一个人并没有太多要花钱的地方。”
贺同州脸色沉下来,松开手道:“哥哥给妹妹花钱天经地义,你同我客气什么。”
又不是亲兄妹。
孟晚心里嘀咕。
“同州哥,我不是客气,我是真的不……”
孟晚苦着脸将银行卡塞回贺同州手中,被贺同州强势拒绝:“你再推辞,我可要生气了。”
孟晚手中的动作一顿,只能无奈的接受并道谢:“谢谢同州哥。”
罢了。
她拿着不用就是了。
“这才听话嘛。”贺同州沉着的脸色又恢复成温柔地样子,揉了揉孟晚的发顶,温声道:“好啦,不早了,去睡觉吧。”
说完贺同州将孟晚推进房间并关上了门。
孟晚看着手中的卡,嘴角勾起一抹心酸又欣慰的笑。
若她没有对贺同州存有别样心思,只当他是哥哥,她应该会幸福很多的吧。
可她偏偏控制不住心中疯狂滋长的情意,贪心的想要更多。
*
“孟晚,你到了没?马上就要登机了。”
这已经是赵婕妤打过来的第五个催促电话了。
“到了,到了,已经下车了。”孟晚一手接听电话,一手从司机手中接过行李箱,一路往候机大厅狂奔。
贺同州不在的这两天,孟晚除了去医院探望宋万安,就是去养老社区陪伴外公。
其余时间都是在家里和向晴学做烘培。
昨天下午她正在学着做饼干,赵婕妤突然一通电话打给她,邀她一起去滨海玩几天。
她向来宅,不太想去,正要拒绝,谁知向晴听到便问起并说服她去。
向晴说:“晚晚,你别总宅在家里,也要多和朋友出去玩玩。
难得有朋友约你出去玩,你不去岂不是扫兴,多交流才有感情嘛。”
孟晚犹豫片刻,觉得向晴说的有道理。
她没有非常要好可以说贴心话的女性朋友,有时候她感到很孤独。
她和赵婕妤是中学同学,可性格会随着长大而改变。
现在的赵婕妤还是以前的赵婕妤吗?
她并不确定。
两人多年没有联系。
既然她打算和赵婕妤一起创业,两人多交流多了解才知道合不合拍。
旅行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于是她答应了赵婕妤的邀约。
此刻,孟晚拖着行李箱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截止登机前的一分钟在登机口与赵婕妤汇合。
幸亏一路安检走的VIp通道,不然孟晚腿再长也赶不上。
“孟晚,你终于到了。”赵婕妤心底松了一口气,从孟晚手中拿过行李箱,拍了拍孟晚的后背,“我来拿,你先缓缓。”
孟晚大口大口喘着气:“路上堵车,其他人呢?”
“早高峰哪有不堵的。”赵婕妤将两人的登记牌交给工作人员核验:“没其他人,就我俩。”
就她俩?
孟晚有些疑惑,她正要开口,工作人员递来核验完成的登机牌。
赵婕妤拉着她,速速赶去登机。
待落座,孟晚才缓过气来。
赵婕妤将座椅调到舒适的角度,“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赶不上,都做好改签的打算了。”
孟晚调整座椅,“幸亏赶上了,改签又得麻烦。你不知道我刚才简直拿出来了学生时代校运会的速度。”
赵婕妤平躺下来,玩着手机道:““我记得你读书时蛮有运动天赋的,跑步,游泳,马术等等,好像都很厉害。”
孟晚忙摆手,撇了撇嘴道:“哪有很厉害,会和精通还是有区别的。”
这些运动,孟晚没有一个喜欢的,都是小时候被孟景良逼着学的。
“婕妤,你怎么突然想去滨海度假。”孟晚平躺下来,话锋一转:“而且还邀上我。”
昨天赵婕妤在电话说邀她去滨海玩几天,并没告诉她只有她们两人。
按理说,赵婕妤应该不缺朋友,怎么独独只约了她。
赵婕妤放下手机,将眼罩一戴,语气轻飘飘地说:
“我失恋了,想去滨海散散心。本想邀几个朋友,可那几个要好的朋友是我和那渣男共同的好友。
我不想让那渣男知道我是因为伤心才去度假散心的。”
孟晚心下了然。
赵婕妤在孟晚印象里,属于沉静且个性要强的女孩子。
赵婕妤胆子也大。
读初中时,赵婕妤就敢谈恋爱了。
男生是高中部的学长。
有一次,她和赵婕妤上完实验课,正好撞见那个学长和另外一个女生在校园樱花树下热吻。
赵婕妤不问缘由,冲上去就给了那个学长一巴掌,大骂一声渣男。
然后头也不回,潇洒的离开了。
回到教室,赵婕妤很伤心,趴在课桌上闷声哭了一场,接着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正常上课。
后来那个学长求赵婕妤复合,赵婕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想到此处,孟晚偏头看向赵婕妤,小声问道:“是对方劈腿吗?”
赵婕妤默了片刻:“何止,捉奸在床,真是好一副活春宫,让我大开眼界。”
赵婕妤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地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但,孟晚知道赵婕妤是在强装淡定,她从赵婕妤交叠在胸前抖动的双手,感受到了赵婕妤内心的愤怒。
孟晚伸手握住赵婕妤抖动的双手,她没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如何安慰。
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下次找个比他更好的,比他更帅的。活的比他好,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赵婕妤听了,倏地摘下眼罩,起身坐着笑了起来:“有被安慰到。”
她看着孟晚,一扫眉脸阴郁:“你说的对,要上吊也不能找棵歪脖子树。”
孟晚见赵婕妤笑了,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同时躺下来,絮絮叨叨聊起学生时代的事,关系亲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