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兵器间碰撞的争鸣声,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压制住沸腾的热血,就像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梦想一样。
李卿也不例外,当他知道王国权有让自己学习这马棍之术的规划时,他的内心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里面,也看到了几位将军,那英姿飒爽来酣战的画面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他也在畅想,自己的四舅为什么带领自己得第一站就去找一匹会说话的马呢?是不是舅舅之前在不同的世界里面,也曾身披战甲,乘骑白马征战四方呢?
人在激动的时候,大脑神经就会跳跃的非常快,俗称会乱想。很快李卿就想到了青黄两兄弟与武家老爷子得关系。
自己毕经拜托耳袋袋救回杨阳的时候,耳袋袋放烟雾困住了那两兄弟,如果没有耳袋袋那神奇的烟雾,恐怕那两兄弟骑着马很快就逃了。
虽说他们两个就算逃掉也免不了鹿国被破的命运,但是他一想到义子与义父这种关系,自己身边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
白拒将军和杨阳,杨阳之死可以说是几乎要了白拒将军的半条命,他虽然没有见过武老爷子,想必武老爷子也知道是自己用的手段困住他的两位义子,才导致那两兄弟战死沙场的吧。
元钊元帅倒是觉得事不宜迟,他吩咐手下找到最好的医生给纪舍医治,就直接带着李卿往盆地内部的方向走了。
一路上,元钊不断的跟李卿讲述着属于鹿国的礼仪,鹿国破了之后,信国并没有对鹿国民众施压,反而直接收拢了鹿国的大臣们,也把鹿君奉为座上宾。为了加速两国的融合,他们也充分尊重了鹿国人民的风俗习惯社交礼仪。
这次又是去拜师学艺,元钊为了万无一失选择了亲自登门拜访,天官的身份就是一种祥瑞的象征,他鹿国兵马大元帅的身份也给足了尊重,对于这次的拜师他们是势在必得。
只要李卿学会了这马棍术,再由天官指导教学整个部队,相信用不了多久,信国就会出现一支势不可挡的铁骑部队。
武鸿自然也是跟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低着头。
一路上的风景很美,鹿国也不是特别大,所以他们三人一路快马加鞭,总算是赶在傍晚到了武家的地界。
武家算是整个鹿国的兵马培训基地,里面有着大大的马场,移植了肥沃的青草,晚霞照耀着青草,形成了美丽的晚间风景。
三人来到草场门口,几个侍卫正忙碌着把在草场上玩了一整天的马赶回马房。一个机灵的侍卫远远的看见了低着头的武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跑了过来。
他跪在地上说道:“鸿将军回来也不提前差人通知一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办法招待呀。”
元钊开口道:“不打紧,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拜访一下替我信国初战大捷的武昌勇士的父亲,感谢他为我们贡献出来这么勇猛的将士。”
下人也面露难色,回应道:“家主武威大人最近心情不好,这天色已晚,诸位将军不妨明日再来,我们也好通知武威家主一下。”
元钊一听见这话,顿时有些怒了,就算再尊敬鹿国,鹿国也是败军之国,他堂堂兵马大元帅过来拜访你们,你们就直接给他来个闭门羹。
那下属不亏机灵,偷偷抬头瞥了一眼元钊,立马看出这位大人面色不悦,连忙改口道:“那我通知过去,立马给几位准备一些饭食,几位将军还请随我来。”
他挥手招呼过来几个下人,吩咐了一些事情留下三个人给他们三人牵马,其他几个人立马骑马跑开了。
穿过巨大的马场,李卿只觉得这里的草场上的风景比起四舅第一次带他去的草原也不遑多让。
夜到了,他们也看到了一个挂着白色灯笼的房子,很显然,这家一直都在办理着丧事,又或者是在祭奠着什么。
下人把马牵走,那个机灵的下人指引着进入堂屋。堂屋正中间,一个如同铜塑一样的老者正坐在那里。
他的皮肤如同干涸的大地一般充满着皲裂的地方,一双眼睛紧闭着,时不时从眼角处滑落几滴泪珠。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碑位牌,不用说肯定是青黄两兄弟之中的一位,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原本就有些怒气的元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青黄两兄弟在他们两国对峙的时候,也是诛杀他信国将士无数,虽说最后也死在信国将士手下,但是看到有人祭奠着曾经伤害过自己家儿郎的敌人,他还是十分不悦。
一番思虑,元钊还是压下了火气,前面的下人咳嗽一声道:“武老爷,有前来人拜访。”
武威眼皮都没睁开,一声威严的声音几乎是从他腹中吼出:“我不是说了嘛,谁也不见。”
下人又咳嗽一声:“是武鸿将军和两位大人一起来的。”
武威把手中的牌子放在桌子上面,桌子上原本就还有一个牌子,两个牌子并列的立在那里。
他走出堂屋的门,手往身后一甩,影子直接就汇聚成了一根长长的棍子,他单手持棍,每一步都踩的噔噔做响。
可是一出门,看到下人身后的两人,嘴唇就开始发抖,原本他以为是武鸿带着什么人回来了。
武鸿这个儿子,他最不看好,不仅仅是因为道灵没有传承他们家祖祖辈辈的棍棒类道灵,在鹿国部队里面,这个儿子也是为了往上爬而无所不用其极。
鹿国在的时候,他都已经明确的表示过自己与这个儿子再无任何关系,现在鹿国亡了,这个儿子居然直接又在信国混了一个将军之位。
所以他更加唾弃这个儿子,本来听到这个儿子回来的消息之后,他是想直接让他感受一下最严厉的父爱,可是没想到和儿子一起回来的会是这两个人。
他看着两人,也知道自己失礼的地方,年迈的身体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无刚刚那种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