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看杨帆的眼神已经完全发生了某种变化，此时早已经化身为小迷妹。
“杨先生，你这鉴定水平也太厉害了，要不然我们局里又会多一幅赝品字画，说不定组织就通报，甚至处分了。”
毕竟花了高价购买赝品，不仅造成了重大的经济损失，甚至还会损害政府的公信力，这可不是小事。
李标脸上有些尴尬，没有说话，王晓琳没好气摇头。
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这字画肯定不是他们局收的，李标当时这么说，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地让陈明远帮忙鉴定而已。
杨帆回道：“在古玩市场中，书画、瓷器和油画为主，这三类占了90%的比重。在古玩字画市场中，字画类占比最高，差不多一半。”
“虽然是大类，但想要完全甄别，需要了解画家个人的艺术风格，各个时代画家都有自己的艺术风格，不同朝代的书画用纸有所不同。”
“还有题款鉴别，印章、装裱等，所以难以鉴定也情有可原。”
“我也是最近对宋代画作有一点了解，才能鉴别。”
“啪啪啪！”
陈明远拍了拍手，笑道：“小杨说的真好，这一番话，哪怕是我带的那些学生都未必能说得出来。”
“陈教授过奖了。”杨帆谦逊地道。
“王主任，你这个朋友推荐的人真的厉害，这要是放在咱们局，都能成特聘专家了！”小李又说道。
杨帆苦笑摇头，这小丫头真的是会折煞自己了。
王晓琳虽然心里再有一万个不解的，但在这一刻，她也终究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哈哈哈！如果小杨愿意的话，我真的会和上面商量一下。”李标也是哈哈大笑。
他也不是傻子，刚才杨帆明显给他解了两次场子，而且连陈明远都赞不绝口，这样的人绝对是个人才。
杨帆连忙道：“李局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毕竟我是临时被朋友找来救场的，陈教授才是主鉴定师，我顶多算是从旁协助。”
陈明远又是一笑，道：“好了，别谦虚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我们去吃个饭。”
李标刚要开口，王晓琳就道：“我知道私房菜，今天难得见到陈教授，刚好李局也在场，我朋友在那边当经理，今天由我来做东吧。”
说着王晓琳看向杨帆，道：“杨先生，你觉得呢？”
这可是第三次问杨帆了，但这次意义显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晓琳是有傲气不错，但也被杨帆的能力给折服，这一顿饭，显然就有赔罪之意。
杨帆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也笑着应答了下来。
“小李你也一起来吧。”王晓琳道。
李局有些没好气地板着脸，道：“吃完这顿饭，回头给我一份今天详细的记录报告！”
小李嘀咕，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
众人都是相视一笑。
饭桌上，李标心情似乎很好，一个劲地给杨帆敬酒，只是杨帆不喜喝酒，只能以茶代酒。
见李标喝得有点多了，杨帆不禁问道：“李局，你们不是上班期间不能喝酒的吗？”
王晓琳：“李局今天休假。”
“小杨啊，你放心，你的外聘酬劳，我一定会让财务那边给你申请最高的！来，我敬你一杯！”李标醉醺醺地。
吃的差不多了，王晓琳就叫了一个局里的一个男同事，和小李一起把人给送了回去。
刚开始杨帆还不明白，明明买到了赝品，为什么李标还这么高兴，直到包厢里王晓琳说出了原因。
“李局向来喜欢收藏字画，他之所以这么高兴，我猜应该是卖这幅画的人告诉他如果是假的，可以赔钱之类的。”
杨帆一听，顿时苦笑明了。
毕竟谁赚钱了谁不高兴呢？
不用说，回去之后，李标肯定是用自己刚才那一套来反驳卖家。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吃亏了呢？
“哈哈哈！”
陈明远哈哈一笑，道：“小杨，不用觉得自己吃亏，多个多条路子，我看李局就很欣赏你，以后这样的外快，说不定不少。”
杨帆能听得出来，陈明远自己也很高兴。
“杨先生，陈教授很少这么称赞人的。”王晓琳道。
陈明远看向杨帆，问道：“小杨，不知道你在哪里工作？我很想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鉴宝能力。”
王晓琳也看向杨帆。
“我之前在古玩店工作的。”杨帆也没有隐瞒。
陈明远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猜到了一点，这么来看，你应该至少工作了好几年了吧？”
杨帆笑了笑，别说五年，其实五个月都会让人震惊到下巴掉下来，更何况杨帆还是用一个月。
也没正面回应，而是道：“我小时就喜欢看古玩的书籍。”
虽然杨帆没有隐瞒，也没有顾左而言他，但明显是有些话没有对外人说，陈明远也没深究，杨帆这种是自学成才，这种人没有毅力和天赋是缺一不可，只是心里愈发好奇和佩服。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犀牛角杯，大概率是你捡漏得来的吧？”陈明远又问道。
杨帆也没隐瞒，点了点头，道：“在鬼市上买的。”
王晓琳吃了一惊，虽然她不知道杨帆和陈明远口中所说的犀牛角杯是什么，可捡漏却能卖出个95万，这已经十分厉害了。
“听说鬼市赝品多，没想到还真的有漏可以捡，改天我也去试试。”王晓琳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声。
其实她也不是想去鬼市捡漏，只不过觉得杨帆可以，自己也可以。
毕竟她好歹都是文物局最年轻的主任，以她的积累，很多古玩爱好者都不如她。
“那你现在呢？”王晓琳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现在在家里，还没想好找什么活儿。”杨帆道。
“也是，你捡漏都能赚个100万，这可以躺平很久了。”王晓琳嘀咕了一声。
这话在普通人眼中，其实就是有点羡慕嫉妒的意思，但王晓琳绝对是脱口而出。
陈明远笑而不语。
在他看来，一个有能力在鬼市上捡漏，并且在买卖那天信心满满的人，会是一个安分躺平的人吗？
三人闲聊了一阵，王晓琳跟杨帆要了银行号码还有手机号码，说是晚点过两天财务会打钱过来，就说有事离开了。
这一次陈明远主动要了杨帆的手机号码，然后就分别了。
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时分，不一会儿手机银行就收到了消息，到账两万块。
这里刚收到，王晓琳就来电话了。
“杨帆，钱收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