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玄峰独自踏入焚天禁地第三层。鸿蒙洞的入口藏在第二层丹火殿的沙盘之下,当他将十二道战魂虚影融入沙盘凹陷,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青铜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焚烧的鼎纹,踏上去便有热浪顺着经脉涌入丹田。
阶梯尽头是座圆形石室,墙壁上镶嵌着三十六块鼎形光砖,每一块都倒映着不同的星空——正是凡界、灵界、仙界等三十六界的星图。石室中央悬浮着半块焦黑的鼎片,比李玄峰手中的残页大上数倍,表面裂痕中流淌着鸿蒙紫气,与他骨片上的紫光同频共振。
“后辈李玄峰,拜见初代老祖。”他对着鼎片残页恭敬行礼,话音未落,鼎片突然发出龙吟,三十六块光砖同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初代老祖的虚影:那是位身着赤金丹袍的老者,眉心血脉处刻着完整的玄黄鼎纹,与李玄峰在青岚镇显化的战魂虚影一模一样。
“焚天丹盟第三十六代家主,你终于来了。”虚影开口,声音如同丹火淬炼金属,“三百年前,我将鼎魂核心藏于三荒灵脉,以药灵族的活体丹脉温养,不想弑神宫早一步染指。”老者抬手,鼎片残页上的裂痕竟开始愈合,“你手中的骨片,正是当年我用自己的胸骨炼制的鼎魂引,可感应所有鼎片位置。”
李玄峰注意到老者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夏若雪玉佩上,虚影突然长叹:“当年若雪丫头被夺舍时,我曾在她神魂中种下鼎魂碎片,如今你在凡界炼出的族运金光,正是激活碎片的钥匙。但三荒灵脉的鼎魂核心,需要药灵族的‘活体丹脉’才能完整取出——那是天生与丹道共鸣的体质,万中无一。”
虚影挥手,石室墙壁浮现出灵界地图,三荒灵脉处被标注为红色漩涡,周围环绕着弑神宫、玄冰宫等势力的标记:“此处灵脉汇聚天地丹气,药灵族世代守护鼎魂核心,却因活体丹脉遭灵界圣地觊觎。二十年前,弑神宫血洗药灵族,唯有一名血脉纯正的少女逃脱,她的丹脉可与鼎魂共鸣,找到她,才能真正启动鸿蒙鼎。”
当虚影提到“少女”时,李玄峰掌心的玉佩突然发热,内侧的“若雪”二字与鼎片上的鸿蒙紫气交织,竟在空中显化出一条光路,指向灵界东北方向——正是三荒灵脉所在。他突然想起前世在仙界,夏若雪曾说过自己幼年在三荒森林见过会发光的药草,原来那时她便与药灵族有过交集。
“老祖,那《弑神阵图》秘卷……”李玄峰刚开口,虚影便摇了摇头:“阵图核心在弑神宫主手中,唯有集齐七块鼎魂碎片,才能炼制出破阵的‘焚天剑丹’。你在凡界炼出的族运战魂,不过是鼎魂力量的万分之一,若想对抗灵界圣地,必须找到药灵族少女,激活活体丹脉。”
虚影渐渐淡化,石室顶端突然降下一道金光,将李玄峰手中的鼎片残页与中央的焦黑鼎片融合,形成巴掌大的完整鼎纹——虽然仍有裂痕,但鸿蒙紫气已能在鼎纹间自由流转。当他将鼎纹按在胸口,骨片突然发出剧痛,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曾在仙界丹炉前,为夏若雪炼制过一枚“护心丹”,丹中便融入了药灵族的丹脉精血。
离开鸿蒙洞时,李玄峰发现禁地石门上的战魂虚影竟多了一道,正是初代老祖的面容。他知道,这意味着焚天丹盟的族运传承已正式与他绑定,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关乎着整个丹道的复兴。手中的《灵界丹脉图》在发光,三荒灵脉处的标记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药灵族圣女,身具九窍丹心,可炼活体丹炉”——这与夏若雪体内的夺舍灵虫正好相克。
回到太炎宗外宗驻地,李天霸正在研读徐长卿赠送的《灵界丹道纪要》,见儿子归来,目光落在他胸前若隐若现的鼎纹上:“禁地中有何发现?”李玄峰将初代老祖的留言和盘托出,最后握紧父亲的手:“当年弑神宫血洗焚天丹盟时,药灵族曾试图支援,却被玄冰宫截断后路。若雪的神魂碎片,很可能就藏在三荒灵脉的鼎魂核心中。”
父子二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李天霸摸了摸腰间重新炼制的战刀,刀鞘上已刻满焚天战魂纹路:“我已让族老们准备‘焚天舟’,七日后启程灵界。在那之前,你需要炼制‘引灵香’,以药灵族特有的‘血灵草’为引——”他突然皱眉,“但血灵草只在三荒灵脉生长,而我们……”
“而我们,很快就会遇到需要救下的药灵族少女。”李玄峰望向窗外,远处丹霄峰的云雾中,隐约传来兽吼与丹火碰撞的声音——那是外宗弟子执行任务的方向,或许,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