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虎口处,一颗眼镜蛇的蛇头纹身直逼在眼前,往手臂蔓延的是蛇尾。
凶残,阴险。
盛晚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他的手仿佛就是那条冰冷的眼镜蛇,吐着红色的蛇信子,正在寻找猎物,伺机张开嘴巴,注射毒液。
盛晚安嘴巴被抹布堵住,呜咽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说不出一句话。
“撕拉。”上衣处从领口被撕开一个口子,全身上下血液在逆行,盛晚安摇头后退。
为首的大哥不说话,任由她后退,“动作快点。”
这话显然是对门边两个小弟说的。
“好嘞,谢谢大哥。”
小弟喜不胜喜,“大哥你先来。”
“不用,搞快点,别把人弄残了,我在门外守着。”
这是第一次,她被绑架,并且被绑架的人试图强奸了她。
衣服撕裂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放大,濒临绝望之际,一件外套盖住了她的身体,是宋继来救她。
把自己与她调换,他来当人质。
他说:“晚安,别害怕,我来了。”
听到绑匪试图强奸她时她没有流眼泪,衣服被撕裂也没有流泪,宋继一句话,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流。
他不止救了她,就连小时候她跑出来找不到妈妈时,那个在黑暗中陪伴她的小男孩,也在偶然时得知是他。
当警察找到时,宋继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盛晚安视线从宋继腹部的刀疤上移开,沉默着。
在他找到她并跟绑架犯说把她换走时,那一刻,他们之间,是她欠他。
所以,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杨伯母,您放心,我去江市,我去找那个医生。”
“太好了,谢谢你晚安!”杨水月握住她的手,“我等会就把他的资料发给你。”
“嗯。”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两点了。
盛晚安一个人乘坐电梯下来,陈叔已经开车在楼下等着。
直到宋淮发信息过来问她吃饭没她才记起来自己没有吃饭。
还没等她回信息,宋淮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吃饭了吗?”声音低沉磁性,仿佛贴着耳朵徐徐传来。
盛晚安有点心虚,撒了谎,“吃了。”
“是吗?”
机场出来的宋淮坐在车上,看着盛晚安的保镖发来信息,说她中午急匆匆地跑来医院。
打电话问过张嫂才知道她根本都没有吃饭,他的神经紧了紧,确认不是她受伤后又松懈下来。
不是受伤去的医院,那就是去看宋继了。
眼眸划过暗晦。
盛晚安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总觉得宋淮知道点什么,但是想想他人在江市,也不能知道什么呀?
她随便扯了个话题,“你下飞机了?”
“嗯…”
宋淮不是听不出她在转移话题,眸光微敛,逐渐深沉,还是边接电话边发信息给保镖。
宋淮:【以后如果是她私人的事情不必汇报给我,遇到人身安全问题第一时间跟我说。】
盛晚安想了想,颇为关心,“那你吃饭了吗?”
“没有。”飞机上有吃的,但他没动。
“那你快去吃饭,饿那么久肚子不好。”盛晚安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话音刚落,盛晚安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反正她听到很清晰,她的心里下意识一紧,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好在男人好像没有听到,并对她的关心好像极为愉悦,“好,谢谢宝宝的关心。”
盛晚安:“……”
一阵无言,盛晚安知道她的脸肯定悄悄红了,宋淮总喜欢这么叫她,宝宝,乖乖,乖宝宝。
每一个都信手拈来,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喊,但是每一次听到,她的心都泛起一阵酥麻感。
“瞎说,我才没有。”
才没有关心他。
脸皮薄喜欢口是心非的乖宝宝。
“嗯…”他轻轻地笑,“那我关心你,快去吃饭,我打电话问张嫂,说你还没吃饭就出门了。”
“……好。”
张嫂怎么出卖她!她刚刚还撒谎说没吃呢。
“我会吃的,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声音有点小。
宋淮听着她心虚的语气,眼前不禁浮现出她微微咬唇不敢看他眼睛说话声音逐渐变小的样子。
薄唇勾起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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