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十二年夏五月,佛郎机船队依照破解的工禾纹坐标向马六甲海峡深处航行,佩德罗站在「圣米格尔号」甲板上,手中紧握着从虫蛀痕迹中破译的「七三二」密卷。阿隆索兴奋地指着星盘:「根据工禾纹弧度计算,前方就是盛产硫黄的「火神之角」!」
老匠人站在了望台,望着逐渐逼近的暗礁群,掌心的工器监密报被汗水浸透——上面赫然写着「此坐标乃雷区,勿伤匠俘」。他故意将罗盘向左偏移两度,用葡萄牙语喃喃道:「匠作之争,不斩匠人。」
乾清宫暖阁内,朱厚照盯着《工器舆图》上移动的佛郎机船队标记,指尖停在闪烁磷粉的暗礁区:「他们果然把陷阱坐标当宝藏。」
巧太妃展开载堉的密报:「星芒雷已与工禾纹联动,触礁即发。」她望着图中用算筹标记的雷区矩阵,「李青的「星芒密码」算出了佛郎机人贪功的步数。」
朱厚照轻笑,将密报卷成纸筒望向窗外:「告诉载堉,只毁船,不杀俘——工器监要的是匠人心,不是匠人头。」
佛郎机船队驶入工禾纹标记的「硫黄湾」时,夕阳正将海面染成金红色。佩德罗忽然看见水面漂来成片的橡胶树叶,叶脉竟与工禾纹惊人相似。「全速前进!」他下令,却没注意到树叶下隐约的磷粉微光。
第一艘船触礁的瞬间,海底的星芒雷被引爆。青蓝色火焰从水面腾起,橡胶汁与磷粉混合的爆燃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阿隆索望着扭曲的火舌,惊恐地喊道:「硫黄比例不对!这是陷阱!」
佩德罗抓住桅杆,望着旗舰下方炸开的工禾纹状水花——那正是他昨夜破解的「七三二」坐标。他忽然想起老匠人袖口的密报边缘,似乎有个极小的「俘」字,此刻在火光中幻化成工器监的收容旗幡。
南京工器监的「观星台」内,李青通过望远镜目睹爆炸,对月娘道:「他们用错了勾股术。」
月娘望着星芒雷的火光:「可这火光是工禾纹形状……」
「那是载堉用硫黄粉末提前布置的燃烧轨迹。」李青指着算学墙上的《九章算术》批注,「真正的星芒雷配比,藏在工禾纹的弧算里。」
巧太妃在乾清宫收到载堉的捷报:「佛郎机三艘船触礁,匠人皆被救起,无杀戮。」
朱厚照望着窗外的工器流火,火光照亮了《工器律》新增的「恤匠条」:「传旨将被俘匠人接入工器监,每人发两套工服——就说,火神留匠不留俘。」
巧太妃轻笑,将绣着工禾纹的收容令牌装入信鸽笼:「陛下这招「工器招贤」,怕是要让佛郎机匠人争相归附了。」
马六甲海峡的暮色中,佛郎机船队拖着伤船撤退。佩德罗望着工器监热气球送来的收容信号,发现信号旗上的工禾纹竟与佛郎机的「怜悯十字」相似。阿隆索捧着工器监送来的《算学勘误表》,手颤抖着划过正确的弧算公式:「原来我们错在第三划的弦长……」
老匠人趁机将工器监的「匠作邀请函」塞进佩德罗手中,封皮画着极小的火德星君辫梢纹——那是工器监「纳贤」的信号。佩德罗望着逐渐远去的工器监旗幡,忽然对阿隆索说:「准备笔墨,我要以匠人之名致信南京工器监。」
暖阁外,工器流火烧出「匠纳四海」字样。朱厚照对巧太妃道:「当他们明白匠作无国界,方知工器监的星辰大海。」
而在工器监的俘虏营内,被俘的佛郎机匠人正用工器监提供的算筹推演工禾纹公式,却不知他们每解出一道谜题,便能换取一件匠作工具——这些工具上的工禾纹,终将成为他们叩开东方工器文明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