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笼罩着城西一处破败的城隍庙。殿内蛛网密布,神像蒙尘,唯有供桌上跳动的烛火,在墙壁上映出扭曲的人影。辫发男子半躺在稻草堆上,肩头缠着渗血的布条,那处皮肉翻卷,赫然是被鹰爪功抓出的五道深痕。
“废物!” 蓝衫大汉蒙着黑巾踏入殿内,脚步声惊起梁上栖息的乌鸦。他身后跟着个高瘦汉子,眼神如鹰隼般扫视四周。五个参与袭击丰泰楼的黑衣人齐刷刷跪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青砖。
辫发男子挣扎着起身,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是你们情报有误!郭二少竟然会鹰爪功,否则我怎会……” 话未说完,高瘦汉子嗤笑一声:“自己技不如人,倒会推诿?”蓝衫大汉不发一言,突然双掌齐出,直击辫发男子太阳穴。
“双峰贯耳” 的招式快如闪电,辫发男子瞳孔骤缩,还未做出反应,便瘫倒在地,七窍缓缓渗出黑血。其余五人惊恐万分,慌忙去摸腰间兵器,可寒光未现,高瘦汉子已如鬼魅般掠至近前,袖中甩出的钢针精准刺入他们咽喉。
五具尸体无声倒下,温热的鲜血在青砖上蜿蜒,与稻草混作一团。
“处理干净。” 蓝衫大汉冷冷丢下一句,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高瘦汉子对着满地尸首狞笑。
与此同时,郭府庭院中,晨曦初露。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渍,廊下的紫藤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郭险峰身着藏青长衫,负手而立,看着童捕头带着衙役走进来。
童捕头年约四十,身形精瘦,眼神却极为锐利,他一见到郭险峰,立刻抱拳行礼:“郭二少爷,您受惊了!”
郭险峰微微颔首,命人搬来椅子:“童捕头,此次劳烦你跑一趟。昨日我府上下在丰泰楼遇袭,本应即刻彻查,只是家中突发变故……”
他想起郭庆涛被掳之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童捕头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宗:“不瞒二少爷,我接到报官后立刻带人去了丰泰楼。可奇怪的是,您府上的人说当时死了一个杀手,我们赶到现场却连尸首的影子都没见着。”
孙陶从旁插话道:“依我浅见,大概率是杀手的同党趁着混乱把尸体弄走了。那帮人作案手段极为缜密,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郭险峰摩挲着腰间玉佩,脑海中突然闪过白姨娘柔软的身躯,当时随着按摩的深入,郭险峰体内有一股热流开始涌动。他猛地转身,将白姨娘搂入怀中。
白姨娘惊呼一声,手中的精油瓶 “啪嗒” 掉在地上,玫瑰香气四溢开来。
郭险峰的吻带着几分粗暴,狠狠压在她唇上,仿佛要将多日来的焦虑、恐惧、不甘与伤痛全部宣泄出来。
白姨娘先是一愣,随即也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人在榻上纠缠,衣物如蝴蝶般纷纷飘落……
他强行将思绪拉回,对童捕头说道:“不管怎样,还望童捕头能尽快查出幕后主使。郭某在城中也有些产业,此事若不解决,怕是人心惶惶。”
童捕头连连点头:“二少爷放心,卑职定当全力以赴!只是……” 他压低声音,“听闻近日回春堂也出了事,不知是否与此次遇袭有关?”
郭险峰与孙陶对视一眼,将邓文远欠债、邓大发勾结丁天化之事简略说了。童捕头神色凝重:“如此看来,这背后牵扯的势力不小。卑职回去后,定从赌场和高利贷入手,顺藤摸瓜!”
说话间,丫鬟们已端来早点。郭险峰挽留童捕头用早膳,席间频频敬酒。待童捕头起身告辞时,郭险峰命人捧出一锭银子:“童捕头和兄弟们辛苦了,这点心意,还望收下,权当买酒喝。”童捕头推拒一番,见郭险峰态度坚决,便收了下来,再次承诺定会加紧追查,这才带着衙役离去。
郭险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正欲回房,马海凡突然从角落闪出。他脸色苍白如纸,右胸缠着的绷带又渗出丝丝血迹,却依旧挺直腰板:“二少爷,中午去娥归岭,让我随您一同前往!”
郭险峰眉头一皱,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你伤势未愈,此事休要再提。我已和赵师傅仔细谋划过,定会将表兄平安救出。”
马海凡急得眼眶发红:“二少爷!当日若不是我保护不力,您也不会受伤。此次说什么我也要……”
“够了!” 郭险峰语气严厉,“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眼下你好好养伤才是要紧事。待救出表兄,还有许多硬仗要打,我还需你帮衬!”
马海凡张了张嘴,最终无奈抱拳:“是!属下定遵二少爷吩咐!” 他退下时,脚步虚浮,却仍强撑着挺直脊背。
郭险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娥归岭之约近在眼前,不知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而那神秘的幕后黑手,此刻又在谋划着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