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答应了顾北川,这几天当他的向导,带他了解梅县的风土人情,两人约好明天在这里集合。
吧唧着旱烟的周大爷刚刚还在纳闷,难道他们镇上有谁犯事了,还让警车送回来?他正打算吃瓜的时候就看见夏夏从警车上下来,把周大爷吓得一个哆嗦,这小丫头去县城难道犯什么大事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老眼定睛一看,不对呀?如果是这小丫头犯事了,怎么可能把她送到镇上就让她下车?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年轻后生,长得那叫一个俊。
自己可是过来人,就凭这小伙子看夏夏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对夏夏有意思,沈知夏的屁股刚坐上牛车,周大爷乐呵呵的调侃:“夏夏你就去一趟县城的功夫,瞧,把这小伙子给迷的,他都恨不得跟你回家。”
沈知夏向后看了看,顾北川还在原地看着她们,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顾北川向她挥了挥手,两人对视的目光刚好被眼尖的周大爷看见。
只见他的老眼笑得像朵菊花一样。
周大爷挥动着牛鞭,牛车缓缓启动,顾北川也启动着车子扬长而去。
沈知夏笑着接话:“周大爷,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大魅力,你老人家眼神不好,肯定看错了。”
“你周大爷我,每天往返杏花村和镇上两头跑,看人的眼光可从来都没有差过,刚刚那小伙子肯定想跟你处对象。”
“周大爷,正如你所说,那人确实想跟我处对象,但我还没有答应,我可是我们杏花村的人,我不能丢我们杏花村的脸,得好好考察一番,这人到底适不适合当我们杏花村的女婿。”
周大爷被沈知夏这话给逗乐了,瞧这丫头还上纲上线了。
“夏夏,处对象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以多接触一段时间,好好了解一番,你别再铺你妈的后尘找一个拎不清的男人。”
“周大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铺我妈的后尘,再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爸一样不是个东西。”
提起那,不是个好东西的沈青山,周大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秀娥那么好个孩子,那畜生都不知道好好珍惜,活该去大西北挖煤?
两人一阵闲聊,牛车刚进入村头,就看见乌泱泱的人群,现在也不是下工的点,这个时候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知夏可是一个永远都不嫌事大的人,她给了一毛钱给周大爷,跳下牛车就往人群里挤。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就看见住在牛棚的几人,正被一群人丢石头,丢烂菜叶子。
她的眉头瞬间皱起,正准备上前制止,蜷缩成虾米状的洪国怀向她摇了摇头。
沈知夏只好停住脚步,这时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这几个臭老九,天天就知道偷懒,上头是把你们送下来改造的,可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骂骂咧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寡妇李翠云。
等下也把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今天逮着他们不放的人,就是李翠云和王富贵两人打着配合。
沈知夏是何等聪明的人,想着前几天自己所听到的事,再结合今天这两人的动机,看来两人的目标是牛棚里的人。
这几人身上有他俩想要的东西,不然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她微眯着眼睛上前,看向李翠云和王富贵,“你俩配合的这叫一个默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两口子呢!”
“杏花村的人可都知道,你李翠云是个寡妇,王知青整天跟她在一起,难道你俩在搞破鞋?”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心里咯噔了一声,这死丫头怎么一猜一个准,这事千万不能认,要是敢承认等着自己的就是挂牌游街。
李翠云稳了稳心神,笑得满是雀斑的脸堆成了菊花:“夏夏,你这个小丫头,可别在这里破坏了你婶子的名声。”
沈知夏咋巴着她那一双大眼,“婶子,我一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我在后山割猪草,经常看见你跟王知青两人在后山同进同出,今天就想起这事来了。”
“我妈从小教育我,遇到什么不懂的事就要问,今天刚好大队长也在这里,他可以为我解惑,所以我就想问一下婶子,你俩是不是在搞破鞋?”
李翠云在心里早把沈知夏骂了千百遍,这死丫头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要是真让人发现了,他跟王富贵苟且的事,自家那死老婆子,肯定会把自己给揍死的。
大队长沈万国戳了戳自己的老脸,这小丫头把搞破鞋挂在嘴上,真不知害臊,小小年纪都这么虎,看她以后如何找婆家。
王秀娥上前扯了扯自家闺女的胳膊,嗔怪瞪了她一眼,“夏夏,妈是教你,不懂就要问,但也没有叫你什么都问,你这孩子咋就这么老实呢?”
洪国怀可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她是故意把那两人的目光转移,想让他们少吃点苦头。
他不能为这小丫头做什么,只是慈祥的看了她一眼, 沈知夏对着他笑了笑。
沈知夏故意砸着他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反问道:“各位婶子,大爷们,我刚刚说的那问题,还没有人为我解惑呢!我这人有个毛病,我今天想知道的事,如果没搞清楚的话,我肯定会吃不下,睡不着。”
“我想在座的婶子大爷们,肯定也不会让我一个小姑娘如此痛苦,我现在才18岁要是营养跟得上,说不定还能再长高一两公分。”
陈霞听了这话,说道:“夏夏,你这孩子太单纯了,瞧,你妈都不让你问,你还打破砂锅问到底,某些人搞没搞破鞋,她心里清楚的很,有些事我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宣扬出去,丢了我们杏花村的脸。”
沈知夏听了这话,故意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脸颊:“陈婶子,该不会她俩真的在搞破鞋吧?”
王秀娥本想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