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众人因一张手表票争抢不止,还有人抱怨:“不过是张手表票嘛!”
这声音吸引了正欲离开的易卫东。他回头望去,看到已经围了十多人。他也打算上前去问问价钱,却被票贩子一把拉住:“别挤啦,你就是挤进去也买不到票。”
疑惑的易卫东追问原因,票贩子轻蔑一哼:“待会就知道。”
不出所料,没过一分钟,几个壮汉便赶到,吆喝道:“散开,赶紧都散开。”
随后票贩子向易卫东解释:“这都是胜利派的人,三转一响类票子别人哪能搞得到?”
人群散开后,易卫东发现卖票的竟然是之前遇到过的那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人。那中山装被吓了一跳,跟壮汉简单商量之后就把手表票交给他们了。
票贩子感慨道:“你看看,连人家都弄不到手。要是真想要,就找胜利吧,他那里现在卖25块钱一张呢。”
胜利既然经营着鸽子市场这样的买卖渠道,利用优势压低成本、抬高售价也在预料之中。不过,票贩子却透露,“你去试试看,那卖主原价绝对不会超过18块。”
对此深信不疑的易卫东感激地说道:“感谢提醒,若下次还需其他票券,我定还来找您帮忙。”
票贩子自报家门:“好嘞,小兄弟,我叫魏老三,随时欢迎常来光顾。”
接下来易卫东沿着壮汉离开的方向前行,恰好与中山装擦肩而过时忽然停下了脚步,趁机问道:“同志,请问你还留有手表票吗?”
听到这句话,中山装停下脚步反问:“你不会是他们同伙吧?”
这话有些问题,如果没票的话,直接回没有便可,怎么会这样反问?因此基本可以断定,中山装手头仍有存货。
易卫东摘下围巾说:“还记得我么?之前我把白面卖给你了啊。”
经仔细端详,中山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我记得清楚,当时是向你买了白面呢。”
重新围好围巾后,易卫东拉着中山装走到一旁低声道:“是我。请问你手上是否还有手表票?”
犹豫片刻,中山装回应:“我还剩一张,但价格涨到22块钱了。”
按照票贩子说法,就算卖给胜利收购价格也不过十八块,此刻看来,中山装是打算通过易卫东补足差额了。
尽管如此,和胜利那边报价将近25块相比,22元其实便宜了不少。虽然起初对这个价钱略有踌躇,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就收下这张票。”
中山装松了一口气,似乎完成了某种任务般放松下来。易卫东如数掏出22元交到对方手中,成功入手了一张手表票。本来以为要从胜利处购买才成,结果还是靠自己买到票了。
既已买到票,当天最大的目标自然是非京城百货商店莫属,要趁着这一天把上海牌全钢手表收入囊中。
尝试一下自己是否能在空间内制作出手表。
心中已有了计划,即便无法自制,
把现有的手表卖掉再添些钱也是可行之道,
毕竟手表的销路一向很好,
如此一来,易卫东定不会遭受损失。
告别了鸽子市场后,他取出手帕擦了擦手,
随后从安定门进城,乘坐104路公交车抵达王府井百货大楼。
这百货大楼方为货真价实的大楼,
是京城第一座大规模的百货商场,
享有“新中国第一店”
的美誉。
全市力量齐集,以保障百货大楼的商品供应。
远远就能看见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进进出出,
一楼陈列的日用百货琳琅满目,
易卫东打算四处参观一番,
但自己的小身躯完全挤不进人群之中,
无奈之下只能沿着边上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空间相对宽松许多,
钟表柜台、照相机以及其他较为贵重的物品都在此楼层。
易卫东走走看看,发现这里有凤凰、永久等品牌的自行车展出,
价格和缝纫机相当,大约都是150元左右。
回想起秦淮茹家已经有了一台缝纫机,
如果真像她说的那般穷困潦倒吃不上饭,
为何不将缝纫机变卖?
即便是旧款也能值一百多元。
售货员投来的目光犹如审视特务般谨慎,
易卫东径直走向手表柜台前。
这里的手表品牌除了来自上海牌的,还有出自天津的东风牌手表,
两者的售价相同,均为120元。
易卫东手指着上海手表轻声问:
“能不能看看?”
女售货员头也不抬傲慢地说:
“你有票吗?”
除态度生冷之外并无他过。
一想到这里毕竟是京城的百货大楼,
顾客多为富人或权贵,
这样的接待水平已然优于乡镇的供销社或是粮站,
那里不仅动辄骂人,与顾客吵架更是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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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卫东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手表票递给营业员,
营业员接过细查一番,又盯着他说:
“即便你有票也不行。”
易卫东顿时急了,
这张手表票好不容易才到手,
钱也准备充足,
可到了现场营业员竟然拒绝销售?
他疑惑地追问:
“为什么我不能买?这票有问题?”
营业员笑说:
“若这是假的,那你可够死罪。你是孩子不懂事,让你家长带票带钱来买就是。”
显然怀疑他年纪小,怕是偷拿家里的票和钱擅自前来购买。
情况明了,
易卫东从随身挎包中翻出自己的工作证递过去解释道:
“姐姐,我已经参加工作啦,这手表票是家人特意奖励我的。”
营业员核实工作证后终于点头,
“好吧,可以卖给你一款手表。”
随即将另一张单据在柜台上开好,对他说:
“拿着去中间柜台交费吧。”
易卫东持单来到指定的中间收银处,
顺利缴纳了提前预备的120元及手表票,
再带着已加盖印章的凭证回到手表柜台前。
营业员接过了凭证核查完毕后,
从柜台底下搬出一只长方形的木盒,
放置在玻璃桌面上递给他,嘴里念道:
“自个儿给表上弦并调整好时间。”
易卫东开启木盒取出全钢手表,
按照要求顺时针转动手表的发条几次,
拉出来后再校正了时间后,
向那位售货员礼貌说道:“谢谢阿姨。”
不理会对方似怒未怒的表情,
拿起玻璃柜台边上的包装盒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下楼过程中他就将手表放入了个人空间内,
兴高采烈地出了百货大楼。
这一天闲来无事,易卫东决定先回家尝试能否复制出一块手表。他步行到东单后乘坐106路公交车返回北新桥。这时才刚过十点。
一进门,他先是拿了一个白馒头切成片,在蜂窝煤炉上烤至焦黄,再搭配些咸菜吃下充饥。吃完后关好门栓走进西屋,随即闪身进入那处特殊空间。
召唤出了前几天刚买来的上海牌全钢手表。心里念头一转,手表旁边便又多出了一块崭新的手表。他用意念快速查看了下,发现原本的那块钢锭少了一小部分,而一个盐水瓶上则莫名其妙多了个窟窿。接着,他把几个盐水瓶都搬到眼前附近,开始不断复制。从两块变成四块、八块,到最后足足复制了128块全新的手表才停手。按照每个一百二十元的价格计算,总共也价值一万五千多块钱了。当然,考虑到市场影响,易卫东并不敢一次卖掉太多,他认为还是得保持低调,只需偶尔卖出几个维持生活开销就行,日后有需要时再出手也不迟。
退出空间后,他拿起一本《杨家将》斜靠在床上阅读起来,不知不觉竟沉醉于书中世界。直到傻柱下班回来,易卫东这才意识到整个下午就这么看书过去了,连去城外河边垂钓半天赚取百八十块钱的机会都错失了。
他放下书离开西屋,看见傻柱正在和面准备做饭。凑过去问道:“哥,今天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呀?”
傻柱回答说要擀面条放在老母鸡汤里煮。
“咦,哥,今天的饭盒呢?忘记带了吗?”
易卫东看似不经意地问着。
傻柱犹豫了一下答道:
“半路就顺带给秦姐送过去了。”
果真又是这样。昨日就未见饭盒回家也就算了,没想到今日依旧如此直接给了秦淮茹。
于是易卫东开口抱怨起来:
“秦姐该不会是嫌弃我吧?最近好几次见我都像是视而不见似的。”
傻柱一边忙着揉面团一边安抚说道:
“哪会呢,秦姐不是那样的人!”
尽管如此,易卫东仍是不屑地撇了下嘴,
洗了串葡萄边吃边想:反正自己空间里的水果今后也不打算拿去卖了,那些小利实在赚不上几个钱,不如留给自己享用。
随后又跟傻柱提到:
“哥啊,我不是专门针对秦姐或对她有什么意见,对于你给秦姐带东西我也无所谓的,只是希望你能够先确保自己能吃饱喝足后再帮衬他人啊。”
傻柱听罢笑道:
“知道了,你小子岁数不大倒是操心不少事。”
易卫东本还有话要说,想想觉得再多劝也是没用的,
毕竟以傻柱的性格,估计这秦寡妇他是注定一辈子都要追到底了。
于是换了个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