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稚嫩的哭喊声打断了回忆。六岁的陈若雨跌跌撞撞冲进闺房，腕间的小金镯叮当作响。小丫头一头扎进陈若雪怀里，沾着蜜饯糖霜的脸蛋在她衣襟上蹭出浅浅的印子：\"嬷嬷说姐姐要坐花轿去京城，以后雨儿想姐姐了可怎么办...\"
陈若雪闻言心头一颤，将幼妹搂得更紧了些。小丫头身上熟悉的奶香混着糖渍的甜味扑面而来，她声音哽咽：\"姐姐也不想嫁...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叹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里关于赐婚的风波渐渐被人们淡忘。此时的陆小川正在听着暗卫的详细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最近粮价又开始飞速上涨，看来皇上也发现了匈奴人的阴谋，正在秘密筹集粮草......\"想到这，他不由得望向北方：\"西风那边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王哥！\"陆小川突然提高声音，\"立即给北风传信，让他继续从南方收购粮草，全部运往京城和奉天的仓库，越多越好！记住，动作要隐蔽。\"
\"是！公子！\"王哥抱拳领命，快步退下。
处理完粮草的事，陆小川照例去工部巡视。如今的自行车已经开始批量生产销售，虽然工部制造的自行车十分笨重，远不如空间里的好骑，但在京城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那些鎏金嵌玉的豪华款式，售价高得离谱，却依然供不应求。
如今陆小川的两份官职都是清闲无比。酒楼和拍卖行的生意都已步入正轨，他反而进入了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每天除了跟师傅练功，就是研究空间里的现代物品。
这天夜里，陆小川刚准备进入空间休息，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公子！西风回来了！\"
陆小川随手抓了件外袍披上就去开门。西风满脸风尘，嘴唇干裂，显然是一路疾驰赶回。
\"辛苦了！\"陆小川连忙将他让进屋，顺手从柜子上取下一罐红牛递过去。西风之前喝过可乐，熟练地拉开拉环，仰头灌了几口，顿时眼睛一亮：\"公子，这是什么饮品？又甜又提神！\"
陆小川笑了笑道：\"先说正事。\"
西风神色立即严肃起来：\"公子，我们这次探查了边疆四座城池，都是靖王的封地。确实发现大量匈奴人在暗中接触当地官员，其中不少官员已经被收买。\"他压低声音，\"我们还冒险潜入匈奴境内，发现他们的大军正在集结，粮草充足，随时可能南下！\"
陆小川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果然如此......\"突然站起身，\"走，马上去见师傅！\"
西风趁陆小川换衣服的空档，眼疾手快地从桌上又顺了一罐红牛，偷偷塞进怀里。
深夜的郭府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老管家见是陆小川，连忙引他们入内。不一会儿，三人就在正厅围坐，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凝重。
陆小川将西风的发现和自己的分析详细道来。郭九鼎听完，花白的眉毛几乎拧成一团。三人密议到三更天，最终决定明日一早就进宫面圣。
\"事关重大，必须立即禀报皇上。\"郭九鼎沉声道，\"你们今晚就在府里歇下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两辆马车就向着皇宫疾驰而去。车厢里，西风将昨天从陆小川那顺来的红牛拿了出来，拉开拉环咕咚咕咚的喝着，陆小川诧异道：\"你哪来的红牛？\"
“昨天从你房间拿的”西风嘿嘿一笑，继续喝着红牛，陆小川笑着摇了摇头“等回去我给你多拿点！”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两辆青篷马车碾过京城湿润的青石板路，向着皇宫疾驰而去。车轮声惊醒了路边的野雀，扑棱棱地飞向渐亮的天际。
一辆马车上，西风偷偷从怀里摸出昨晚顺来的红牛，他熟练地\"咔\"一声拉开拉环，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满足地叹了口气。
\"你哪来的红牛？\"陆小川诧异道。
西风咧嘴一笑：\"昨天从你房间拿的。\"说着又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这东西真好，喝上就精神抖擞，毫无困意。”
陆小川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摇头。马车正好碾过一块凸起的石板，颠簸间西风手里的红牛差点泼洒出来，他慌忙伸出舌头去舔罐口的残液，活像只偷腥的猫。
陆小川掀开车帘，让晨风吹散车厢里甜腻的香气，\"等回头我给你多拿些。\"
西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谢公子，公子，我就在这儿下吧”
陆小川会意地点点头，示意车夫停车。西风利落地跳下马车，临走前还不忘对着陆小川举了举手里的红牛罐，那意思分明是在提醒陆小川答应他的红牛。
望着西风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陆小川摇头轻笑。他敲了敲车厢：\"继续走吧。\"
天光微亮时分，郭九鼎和陆小川被太监总管周公公径直引至御书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见二人这么早求见，搁下朱笔问道：\"老郭头，何事如此着急？\"
二人恭敬行礼后，郭九鼎沉声禀报：\"陛下，陆小川派人从边疆带回紧急军情，匈奴恐有南侵之意。\"
皇上目光锐利地转向陆小川：\"你的人怎会在边关探查？\"
陆小川不卑不亢，将赵秉冲刺杀靖王一事的疑点和盘托出：\"......微臣怀疑此事另有隐情，便派人暗中查访。果然发现匈奴各部正在秘密集结，粮草辎重也在加紧调运。\"
皇上听罢，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好！能见微知着，主动查证，比朝堂上那些只会空谈的官员强得多。\"他忽然提高声调，\"周德全，赐座！\"
周公公闻言一惊，在御书房获赐座位的殊荣，满朝文武不过寥寥数人。他连忙躬身退下，不多时便带着两个小太监搬来两把紫檀太师椅。
\"谢陛下恩典。\"陆小川与郭九鼎齐声道谢。三人就边防部署、粮草调度等事详加商议，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两个时辰。周公公不时偷瞄紧闭的殿门，心中暗惊，金銮殿上，满朝文武怕是已经等得心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