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给我家老季煮的,他还说想吃糖醋排骨,也是做梦,明天都要手术了。”姚澜笑笑。
祖老师盛着饭坐了下来,“吃个一两块解解馋就行,只要早上八点之前的八个小时别吃东西就好。”
“那行,等会让他吃两块解解馋就得了。”
姚澜加速吃过饭后,就把放在锅里保温的六个铝塑盒包裹在布袋里,袋子内四周都是垫着的棉布,防止凉的快。
她还搓热了两个暖宝宝放在里面。
七点多食堂不一定开门,还是保险点比较好。
“小鬼!自己先睡,我要是回来你还没睡,等着被揍吧!”姚澜喊了一嗓子后,随后抱着布袋,戴着围巾出门了。
医院的灯永远是队里最亮的,军区医院基本都是三班倒,比21世纪的牛马是好很多的。
牛马都是2班倒,全年无休,工资还完某呗基本就清空了。
不像现在,一天就工作8小时,福利还好,逢年过节的该给的都不会少,环境轻松,鲜有勾心斗角。
唯一差的应该就是穷。
但很快就会有一部分的人,即将致富。
再过两年不就得82年了,这可是好时候,抓住时机和风口,得到的就是成捆的钞票。
病房内,季元枧手里拿着报纸看着,旁边病床没有,黄云齐就躺在上面小憩,今晚姚澜就不想麻烦黄云齐了。
她守着就行。
“吃饭啦!”她把布袋放在病床前的桌上。
黄云齐一听到吃饭,鲤鱼打挺式的坐起来,“嫂子我来,我把桌子挪过来点。”
病床前的桌子比较高,也比病床要宽很多,轻轻一抬就可以移动到病人面前,方便进食。
姚澜把布袋里的铝饭盒一个一个拿出来,再慢慢打开。
“两盒菜,一盒鸡蛋羹还有一盒米饭是云齐同志的,咱们季连长就是这两盒。”姚澜把属于季元枧的放在他面前,盖子打开后就放在了另一边。
季元枧从一开始期待的小眼神,瞬间变成了老苦瓜脸,“就这?糖醋排骨呢?为什么他有我没有?他为什么这么多菜?你收他做义子了?”
“澜澜,你的心不痛吗?你的男人吃这么寡淡了?”
“再爱我一次吧澜澜。”
盯着黄云齐饭菜的季同志,馋的咽了好几次口水,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姚澜把勺子拿了出来,上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明天就要手术了,你看看你能吃这些吗?能消化的了吗?”
“呐,祖医生说吃一两块排骨没什么事,破例允许你吃一次。”姚澜拿着勺子给他挖了两勺排骨,随后把勺子递给了他,“吃吧,别得寸进尺了,等你明天手术好了,要吃什么吃什么,熊掌我都给你从山上砍一对下来。”
“你下午也这么说的。”季元枧拿着勺子吃了一口南瓜粥,大抵是饿了,竟觉得南瓜粥都香甜可口了。
姚澜坐在一边,嘟囔着,“这不是吃的挺香的吗?”
一直没说话的黄云齐已经干了一半的饭了,中途抽了个空,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嫂子不愧是你,手艺真是没的说,你还有啥姐妹不?不用跟你一样好看,只要手艺能跟你差不多就行了。”
“倒是有一个表妹。”
就是又懒又馋又胖,心眼子比马蜂窝还要密。
黄云齐刷的的一下抬头,艰难的咽下嘴里的肉,嘴角还挂着糖醋排骨的汁水,“真的吗?有对象不?”
“就算没对象,你可能也无福消受,大概有三个我那么大。”姚澜双手给他展示了一下。
一句话给黄云齐干沉默了,虽然他注重内在,但太大只确实有点无福消受。
他家的床可能也没这个福气。
还是少说话,继续干饭吧!
两盒菜肉眼可见消失迅速,季元枧偶尔还余光看向自己媳妇,看对方在翻看他的报纸,就迅速的将筷子插进黄云齐的饭盒里。
黄云齐瞪大了眼睛,嘴巴塞的鼓鼓的,轻咳了一声,那双眼睛好像在说,“做嘛呢?嫂子就在这儿坐着,你狗胆包天!”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夹到的菜塞进嘴里,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闭嘴,不然格杀勿论,非死即伤。
“干嘛呢,眉来眼去的?”姚澜从报纸后伸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俩,吃个饭还眼神交流?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没什么嫂子,就是连长死馋死馋的,看着我直冒饿鬼光。”黄云齐敢说连长偷吃,那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姚澜抿着嘴,“你别老是看着人家,吃点清淡的挺好的。”
“我知道,我不看了,不看了。”季元枧看似乖巧的低头吃自己的,但实则眼睛朝上瞪着对面的黄云齐。
吃过饭,黄云齐把碗拿去洗了,整整齐齐的放回了布袋。
“云齐,今晚回去好好睡吧,我陪床就行。”
“成吧!那嫂子你有啥事直接找护士啊!”
“好,我知道了。”
等黄云齐走后,姚澜就去给他打了点水,打水房离的还挺远,得下楼转个弯才到。
还得排队嘞!
打到水后,姚澜一推门就发现隔壁床有一摊水,面积有点大,“床上咋泼的都是水?”
“啊!是那个小护士,刚刚进来给我看吊瓶,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撒了。”季元枧是惯犯了,分明是他趁着媳妇走了之后,拿着杯子就朝着隔壁床泼了。
水是一滴不剩的全浸在床单上了。
狗,实在是狗!
“是吗?”姚澜总感觉哪哪不对劲,但又感觉季元枧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也没动机啊,对这番解释也是半信半疑,疑着疑着也就信了。
“行吧,我等会问护士借一个折叠床,幸好被子没事。”姚澜给他擦了擦脸,就准备出去,却被季元枧叫住了。
“没有折叠床了,最后一个听说被12号房的一个阿奶借走了。”
“实在不行,我就眯一会得了。”姚澜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都赶了一整天火车了,哪能眯一会。”季元枧拍了拍身侧的床,“你瘦,我也瘦,咱俩挤挤正好。”
好啊,季元枧!
打着这主意呢!
姚澜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哪有护士会那么不凑巧的浇湿隔壁床,要湿也应该是季元枧自己的床才对。
越来越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