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耳根烫起来,狠狠踩上谢宴生脚背,用力碾了碾,“能不能正经一点,你是出来工作的。”
谢宴生轻吻她红透如樱的耳垂,“知道了,谢太太。”
沈愿担心他迟到,手抵在他胸口,将他往外推,“快走吧快走吧。”
谢宴生稳稳后退,皮鞋踩在厚软的地毯上,发出细微摩擦声。他眉梢微挑着,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狭长冷锐的黑眸里浸满宠溺,直到被沈愿推出房间。
门“啪”的一声关上,他笑意才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凛冽冷锐之色。
张特助和女保镖在门旁等候许久,见谢宴生出来,张特助提醒,“谢总,商会其他成员已经到了会场,就等你了。”
谢宴生,“顾九洲呢?”
“下面的人看见他登船了,跟郁城白还有江阔一起上来的。”
“保护好太太。”谢宴生交代阿谨,“也别打扰她玩乐的兴致。”
阿谨25岁出头,剪着一头利落短发,身高体阔,气质冷硬,得到指令毕恭毕敬地点头,“好的谢总。”
沈愿回卧室拿了手机和便携充电宝出门,阿谨随即上前,触亮ipad,点开邮轮内部立体地图,“太太,您想去玩刺激点的项目还是文艺类的?”
“刺激点的项目是什么?”
“酒吧,赌场,拍卖会,海上密室逃脱,还有男模现场表……”阿谨意识到什么,推荐,“这里离剧院最近,要不先去看话剧表演?”
沈愿琢磨着先去哪里玩,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名字。
“沈愿?真的是你。”
沈愿闻声回头。
慕思瑜一身苏绣旗袍,妙曼身材勾勒出玲珑动人的曲线,头发用木簪挽起,流苏耳坠垂在细长脖颈间,满是温婉优雅的江南气韵。
沈愿淡淡回应,“好巧。”
慕思瑜打量沈愿身旁阿谨一眼,才迈步上前,“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逛,你老公呢?”
“在工作。”
慕思瑜莞尔,“一个人玩多没意思,一起去逛逛?”
沈愿偏头看阿谨,“我有人陪。”
慕思瑜笑意僵住,沈愿客气笑笑,转身与阿谨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沈愿把邮轮上能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实在提不起兴致,最后在顶层的露天星空电影院躺下。
此时已是晚上10点左右,夜色浓稠的似化不开的墨。
巨大的电影屏幕以夜空为背景,播放国外电影《盗梦空间》,海浪翻涌声此起彼伏,让电影的科幻感更加真实。
“太太,先生在赌场,叫您去一趟。”阿谨在她身后小声说。
沈愿颔首,起身跟阿谨下楼到赌场所在楼层,鎏金大门前,两名黑衣保镖一起推开沉重门扉。
喧嚣声与浓腻的香水香烟气息如潮水涌来,穹顶上雕刻着西方幸运女神像,水晶灯亮如白昼,桌旁围满了衣着光鲜的宾客。
VIp包厢。
谢宴生酒后微醺,坐姿慵懒随性,黑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两粒,露出半截泛着冷白的锁骨,修长手指把玩着圆形筹码。
沈愿刚落座,他就抬臂搭在她凳子的椅背上,松开筹码滚落在丝绒桌面,最终停在一叠文件旁。
“跟。”他薄唇轻启,轻飘飘吐出一个字。
对面几位商业伙伴面面相觑,其中一位额头已渗出细汗,讨好地笑,“谢总今晚这是不打算给我们活路啊。”
谢宴生唇角微扬,“几位刚才可没少赢我,现在我的幸运女神来了,怎么着也得讨点利息。”
他说着,懒懒掀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盯着沈愿出神的郁城白,“郁总呢?”
郁城白收回视线,推出筹码,“谢总要玩,我自当舍命陪君子。”
其他人无奈,纷纷附和。
“跟。”
“我也跟。”
……
沈愿僵硬坐着,在她前二十多年的岁月里,从未涉足过这个地方,即便有了解,也只在电影里看过类似场景。
赌场赌的是金银钱财,眼前这群人赌的是生意合同。
她能感觉到身旁男人散发出的肃杀气息,仔细看他的脸,却依旧是沉静淡漠的模样,语气更是无波无澜,“郁总大气,既如此,不如我们玩把大的?”
郁城白,“谢总想怎么玩?”
谢宴生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沈愿手里的香槟,垂放在桌下的手掌不安分地覆上沈愿大腿,指尖勾着裙摆一点一点掀动,隔着丝袜轻抚慢走,寸寸上移。
他面上不动声色,“就赌各自手上5%的股份。”
沈愿惊慌失措地去抓他手掌阻止他,不可思议的眼神望过去,谢宴生视若无睹,反而愈发得寸进尺。
沈愿第一次陪谢宴生出席这类活动,不知他在牌桌上竟会如此放浪形骸,平日里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做派,此刻用衣冠禽兽来形容也不为过。
周围眼睛盯过来,强烈羞耻感涌上心头,她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场合,刚准备开口,郁城白那又推出全部筹码。
“我跟。”郁城白直白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不过,我想加点赌注。”
谢宴生挑眉,示意继续。
“请问谢总身旁那位美女,是谢总什么人?”
谢宴生偏头看沈愿,“你说呢?”
沈愿斟酌开口,“助理。”
谢宴生附和,“那就是助理。”
“如果我赢了,我要她陪我一晚上。”郁城白一字一顿,语带挑衅。
一旁的苏芜悠震惊地望向郁城白,不知他闹哪出。
沈愿亦是不可置信抬头,实难理解郁城白会提出这种要求。她下意识看向谢宴生,却见他眉目淡然,不辨情绪。
有人起哄,“我说郁总,这多好的机会呀,郁总新官上任,不要生意不要合同,要一个女人?”
郁城白没说话,只静待谢宴生答复。
“行了。”
谢宴生打断聒噪的起哄声,轻拍沈愿大腿安抚,眼角眉梢都被醉意染的松懒随意。
他说,“如果我赢了,郁总就光着屁股绕赌场跑一圈。”
全场寂静。
郁城白脸色骤变,但很快恢复笑容,“成交。”
谢宴生轻笑,荷官开始发牌。
包厢里所有人都屏息等待。
牌发完,郁城白几乎不敢去看牌面,闭眼冷静好几秒,才将情绪平复下来,小心翼翼地翻牌。
五张连续的同花色牌。
郁城白确认了两次,才敢扬声大笑,将牌摔砸桌面。
“同花顺,谢总,我赢定了。”
谢宴生勾唇,不紧不慢地别过头看沈愿,示意她来揭牌。
沈愿不懂牌,仅从郁城白兴奋的样子判断,郁城白赢面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