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年岁虚伪的朝他笑了笑。
“你的不爽都写在脸上了。”他一眼看穿,直言拆穿。
年岁抿唇不说话,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连假笑都看得出来。
“厨房炸了是小事,把你给炸了,我可没法跟你爸妈交代。”
年岁理亏,没有反驳,过了一会儿,悄悄的瞥他一眼。
只见他倚在门边,颇有兴致的看着蒸锅出神,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唇角一点点勾起。
好似在他面前的不是锅,而是什么有趣的物件。
等螃蟹蒸熟的空档,年岁好奇的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这不是为了等你送东西过来吗?”
这么敷衍,年岁调侃他,“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沈廷止耸耸肩没说话。
二十分钟后,大闸蟹的鲜香味从锅里飘散出来,年岁关了火,将熟了的螃蟹放在盘子里,端到餐桌上。
“你趁热吃吧,我先走了。”她说完就准备迈步往外走。
“一个人吃没食欲,你坐下陪我吃点。”沈廷止说得理所当然。
年岁拒绝得也十分爽快,“没食欲你喊其他人陪你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大步离开餐厅,径直往庭院外走去,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沈廷止掰下蟹腿,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的微微扬起。
掀开蟹壳去掉蟹心蟹腮,他慢条斯理的咬了口,蟹黄的鲜香充盈口腔。
茶几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邮件编辑页面,但他似乎早就将工作抛之脑后。
顾渊的住处,年岁这三年没少去过,也算是熟悉的。
管家佣人都是熟面孔了,她没有知会顾渊,直接驱车前往,准备将东西交给管家就离开。
却没想到,按了门铃之后,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开门。
年岁等了一会儿,朝着可视门铃说话,“张叔、陈姨,我过来送点东西,放下就走,帮我开门。”
但门没开,可视门铃也静悄悄的。
今天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时间,送个东西耽搁了两个小时,再磨叽一天都要过去了。
反正知道密码,要不直接开门将东西放玄关?
不行!
以前还有个顾太太的头衔,现在离婚了还擅自进去,那不成私闯民宅了吗?
良好公民不能干知法犯法的事。
年岁想了下,给顾渊打去电话。
“我给你送了点东西来,现在在庭院门口,按门铃也没人来开门,你让张叔过来帮我开下门吧。”
顾渊有一瞬间的愣神,怎么离婚了还给他送东西?
但看着底下齐刷刷注视着他的十几双眼睛,他应了声,“稍等。”
随后镇定的起身,眼神示意助理上前主持会议。
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之后,他才有些无奈的开口,“岁岁,我们都分手了,你这样做望舒会误会的。”
年岁一脸迷茫,“误会什么?那天在祁白山,她不也在吗?”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才送东西的,顾渊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顿时沉默了。
过了会儿才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管家跟佣人们团建,家里没人在,密码没改,你放客厅就行。”
“好。”
得到顾渊的同意,年岁熟练的输入密码,拿着东西往里走。
刚放下东西,就听见后院传来陌生男人的呵斥,“赶紧给钱!”
紧跟着是江望舒哽咽的声音,“我真的没钱了。”
管家佣人都去团建了,那后院的人是谁,听这凶神恶煞的声音,也不像什么好人。
年岁大惊失色,该不会是入室抢劫的吧?
这贼胆子这么大?
敢明目张胆的进顾渊家里跟江望舒要钱,一定是提前做了调查,知道今天家里佣人都不在!
她迅速反应过来,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高尔夫球杆,步伐缓慢的靠近后院。
“少废话,不想我再来找你,那就一次性给我五百万,以后你做你的顾太太,我绝不打搅。”
“我真的没有钱了,而且这样下去,顾渊迟早会发现的。”
争吵声逐渐激烈起来,年岁正要探头出去看看情况。
就听见江望舒绝望的喊,“爸......”
她愣了下,脚步僵在原地,脑袋歪了歪,听得有些迷茫。
不是抢劫的?是她爸爸?
江望舒绝望无奈的声音传到年岁耳里,她视线投过去。
只见江望舒后退半步,对男人恳求道,“爸,求你别来打搅我的生活了,我已经给过你很多钱了,你为什么不能拿着钱好好生活?”
“你给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现在给我转五十万,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
听着男人的威胁,年岁攥紧了手上的高尔夫球杆,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不能这样威胁人吧。
她正要冲出去,又听见江望舒无奈的劝他,想必她也不会想要别人知道吧。
“我给你的钱够你生活了,只要你戒赌,我每个月按时给你生活费,日子会好起来的。”
男人气急败坏的咬牙威胁,“少管我的事,你都跟顾家大少爷在一起了,五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不给钱,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没钱!”江望舒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客厅走。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不急不缓的说道,“真没有?那看来我得找顾家大少爷要这个钱了。”
江望舒脚步停住,转身快速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警告,“你不能去找顾渊,他要是知道了,你就别再想从我手中拿到一分钱。”
“你不给钱没事,顾家少爷有的是钱,捞一笔大的,比在这里跟你为了五十万啰嗦半天强。”
江望舒眼瞧着他真做得出那丧心病狂的事,咬着牙答应下来。
“我只能弄到十万。”
男人得逞的笑,“早答应不就好了,费这么大劲,都要做顾家少奶奶了,这点钱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江望舒冷眼瞪着他不说话。
“三天内看不到钱,我就找顾渊要钱了。”
“知道了,别再来这里了!”
话音落,庭院安静下来,紧跟着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
年岁疑惑,她了解到的江家,虽然比不上顾渊沈廷止的家底,但也是富裕家庭。
单是江望舒在巴黎留学的学费,一年都要近百万。
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难不成这三年时间里,江家破产了?
年岁想不通,还是装作不知道,晚点再来送东西好了。
她拿起桌上的东西正准备离开,身后就传来江望舒诧异的声音,“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