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快步走向急诊室门口,“望舒。”
江望舒抬眸,见到顾渊愣了下,随即起身朝着他走去,“你怎么来了?”
刚说完她鼻尖一酸,猛地扑进他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顾渊一下子手足无措,轻拍着她后背安抚,“不哭。”
江望舒心里无比恐惧,哽咽着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事的别害怕。”
顾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的就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江望舒抽离不出情绪,还在哭着说,“他流了好多血,好吓人。”
她的长发在他掌心,柔软顺滑,顾渊轻轻抚着。
沉声安慰她,“没事了,医生在抢救他了,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从朋友口中得知江望舒上了救护车,还以为她出事了,见她这样,也有些揪心。
江望舒哭了许久,才慢慢从恐惧的情绪里抽离,松开他的肩膀。
顾渊肩膀上湿了一小片,江望舒低头道歉,“对不起啊把你衣服弄湿了。”
“没事,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吧。”他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江望舒却只是轻轻摇头,“不用,我可以处理好。”
她虽是这么说,但心里也还是乱成一团。
又不敢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顾渊,更害怕他察觉到什么。
江望舒沉默下来,垂眸看着急诊室外的地板发呆。
顾渊见状,拉着她坐下,陪她一起等。
她一直不肯说发生了什么,顾渊也不好多问。
只好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向护士打听了消息,才了解到是她失手推倒江淮民,撞上了江边的石柱。
回到江望舒身边,他只字未提,继续安静的坐等。
两个小时后。
急诊室门打开,江淮民还没有醒过来,护士将他推进病房。
随后对江望舒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估计还得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没事就好。”江望舒松了口气,谢过护士便要去病房。
顾渊跟着她走过去,江望舒在病床旁手足无措,顾渊正准备上前,助理忽然发来消息。
他看完,脸色一沉,看了江望舒一眼,又顾虑到医院不是说事情的地方。
顾渊匆忙找了个护工,随后拉着江望舒往外走,“你先跟我回家一趟,我有事问你。”
江望舒看他态度强硬,意识到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拒绝,“我爸爸这里不能没人照顾。”
“护工马上就来,而且他没那么快醒。”顾渊冷声说,“跟我回去。”
他说完径直往外走,江望舒看着他的背影,犹豫几秒还是跟上了脚步。
车子飞快行驶在街道上,车厢内安静得令人窒息。
江望舒悄悄瞥他一眼,只见他脸色紧绷,眸色深沉。
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用力,青筋顺着手背蜿蜒向上,微微鼓起。
他在生气,却尽量克制着情绪。
江望舒大气不敢出,抿着唇思忖对策。
很快,车子缓慢停下,顾渊冷脸下车,江望舒紧跟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管家上前询问,“少爷、江小姐,现在准备晚饭吗?”
顾渊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往楼梯走,直接进了卧室,等她进来之后,随手将房门关上。
这才出声质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江望舒知道,他这是在给她机会坦白,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坦白的必要了。
她生硬的转移开话题,“你是说医院的事吗?我那是跟爸爸......”
顾渊咬牙切齿的呵斥道,“闭嘴!你还要跟我装傻到什么时候?”
江望舒眼睛里瞬间起了雾气,委屈可怜的望着顾渊,“阿渊,怎么了啊?”
顾渊打开手机,将助理发来的截图打开,反手递到她眼前。
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江望舒看到那五百万的转账记录,含着泪的眼眸微微紧缩,他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佯装不解,“这个怎么了?”
“你昨天以我的名义,让财务拨款五百万?”
“对啊,我最近在筹备设计公司的事,需要用钱啊,你之前不是答应出资帮我的吗?”
顾渊看着她,冷静质问道,“我是答应出资,但你都没有知会我一声,就让财务拨款五百万,而且这钱进的也不是公司的账户,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江望舒有些心虚,胡乱扯了个理由,“对公账户还没弄好呢,我让一个人朋友先帮我收一下,也是为了方便工作嘛。”
还在说谎,还在狡辩,顾渊忍无可忍。
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你还要骗我?这钱从公司进了你的账户之后,就被分成多笔,转到国外账户,你名下公司根本没有进账,你告诉我钱到底去哪了?”
江望舒不知道如何辩解,在沙发坐下。
委屈的倒打一耙,“你说好出资的,现在又一直问我钱去哪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渊蹙起眉头,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我答应出资,是希望你好好做设计公司,将来也有一番事业,不是让你一声不吭把顾氏的钱转到国外的!”
他倚靠着房门,抱着双臂冷眼望向沙发上,江望舒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渊落下警告,“你最好把这钱的去处给我交代清楚,不然不论是我,还是顾氏,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江望舒轻叹了口气,轻声开口,“那五百万,是给了我父亲。”
顾渊闻言,眉心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疑虑不安的开口,“所以今天跟你父亲争吵,是因为这五百万?”
“不是。”江望舒摇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