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婶又哭了起来,用衣袖抹眼泪:“我将香葱饼给了我儿子吃,他关着房门一个人独吃,然后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昨天我是关着房门窗户睡的,白天干活干累了,刚躺床上便睡着了,睡得特别沉,不然我肯定听到动静了,都怪我睡得那么沉,要不然我儿子也许不会死……”
她的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声音也嘶哑着,看样子是伤心到了极顶。
张县正待她抹干净眼泪后,下令搬一张桌子出来,他要现场公开审理此案。
杨小玉小声问他:“大人心中可有把握?”
张县正轻轻摇头:“没有,还得请你帮忙。”
杨小兰道:“如此,一会儿你审案的时候,尽量多问,从各个角度问,他们回答得越多,我越能看得出谁的嫌疑最大。”
张县正点头:“我正有此意。”
原来张县正办案,本就喜欢多问多听多观察,这和杨小玉靠读取答话之人的神色变化,以及懂得一些读心术,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是张县正判断答话之人是真话还是假话的能力,远远不及杨小玉。
首先审问的自然是阿凤婶。
张县正对她说:“你将怎样撞见陈康和杨小兰在一起的事,重新说一遍,连细节也要说清楚。”
阿凤婶便将之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县正接着便开始了一系列问话:“是你儿子先发现陈康和杨小兰?”
阿凤婶低头回答:“是的,县正大人,我家的地和杨小兰家的地相邻,中间隔了一些芒草,我儿子走在我前面,他走得快,到了地里他突然放慢脚步,我以为他要做什么,原来是发现了陈康和杨小兰在纠缠。”
“你当时并没有亲眼看见陈康和杨小兰在做什么?”
“对,我到地里的时候,杨小兰已经跑了,不过我儿子说了,陈康压在了杨小兰身上,我儿子还拍手叫好,说是陈康打赢了她。”
“你儿子是傻的,他的话你也相信?”
“怎么不相信,我儿子虽然傻,两个人若不是纠缠在一起,他是不会认为他们在打架的。”
“你家地里种的是什么农作物?杨小兰家种的又是什么?”
“我们两家种的都是花生,花生苗很小,要先拨草,然后铲草,前天我们拨草,昨天我们铲草。”
“前天杨小兰家拨草,你家也拨草,昨天你家铲草,杨小兰家也铲草,杨小兰明知道拨草之后要铲草,明知道你们会来,还敢在地里纠缠,你觉得可能吗?”
阿凤婶摇摇头:“我不知道可不可能,但我儿子真是这么说的,也可能是我儿子乱说,也可能是情不自禁……”
村民们有一部分信了阿凤婶,对杨小兰和陈康指指点点。
杨小兰脸涨得通红,陈康也气得说不出话来,可他们被衙役制止说话。
张县正继续问:“陈康是隔了多久才找你?”
“过了一会儿。”
“他找你的时候,你看见他的衣服头发乱不乱?”
“不乱,可能理好了。”
“你说傻大一叫喊,杨小兰便跑了,她跑哪去了,那是她家的地,她还要铲草,她后来有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