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区的305仓库里,四个搬运工打扮的男人正在打扑克,一位穿着标准组织成员黑西装制服的同伙站在他们身后观战。
观战的这位看了好一会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走到昏迷不醒的妃英理旁边看了一眼,扬声问道:“喂,这女的还得昏多久?”
同伙A随口说道:“至少还得一两个小时吧。放心,人丢不了。一张3。”
同伙b:“5。老大什么时候过来?”
同伙c:“没收到消息呢。我不要。”
“那我躺会,要是有什么动静喊我一声啊。”
同伙d:“J。老大到底抓这个女人干什么?”
“听说还是为了上次枫亭的那个疯批女人。小王!”
同伙b:“上次我没在,光听你们说了。那女的真有那么疯?”
“疯!疯的厉害!对4。”
“再疯能有基安蒂疯?”
“嘘!”同伙A急忙表示让他噤声,压低声音说道,“你见过基安蒂那女人向琴酒老大亮爪子?哪次不是虚张声势,也就叫得凶。可这位,啧啧,等以后她要是进组你可别招惹她!”
“……说的跟我有这个胆子似的,你还不知道,我最怂了!”
“什么你最怂,明明是我最怂了!”
“对4,要不要要不要,搞快点!”
“对8!你们有病啊!这玩意有什么好比的?就问,见了琴酒老大谁敢不怂?”
同伙A:“对10。这不就出了一个?竟然张嘴就敢威胁琴酒老大……”
他把声音压到最低,用夸张的口型一字一顿地说道:“……说要弄死他!”
同伙bcd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疯了吧!”
“那琴酒老大还不得当场发飙?”
同伙A一拍自己大腿:“可不是!琴酒老大都被气笑了,而且都笑出声来了!那场面,你们敢想象吗?”
琴酒老大的笑……
“而且那女人竟敢对着琴酒老大放话说她要脱离组织!”
四个人集体沉默。
“对K。”
“过。”
“过。”
“我,我记得那疯女人好像是朗姆老大找回来的人吧?他有什么反应?”
“能是什么反应,气得脸都扭曲了。”
“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两位老大好像都对这疯女人挺上心的?”
“一张3。可不是嘛。敢那么顶撞两位老大的,早就灰都没了。”
“9。咱们现在把她的人给动了,这女人会不会杀上门来啊?”
四个人沉默地对视一眼,整齐划一地转头朝仓库大门的方向张望了一番。
“……10。上次科恩的小组招人,我应该果断点过去的。”
“谁说不是呢。还不如去新盖的实验楼工地当保安。”
“少跟这废话!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过。”
“要不起。”
“顺子。”同伙A把五张手牌丢在地上,“依我看,朗姆和琴酒两位老大是铁了心要把这女人收编进来,连龙舌兰都给舍了。”
“妈呀,这么说龙舌兰是真凉了?”
“嘘!这话我可只跟你们说啊,千万别往外传。这女人前几天住院的时候不是被监听了吗?我有个朋友,被琴酒老大安排专门负责夜里听着她那边的动静,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快说!”
“那女的,不但发现了窃听器,还大半夜睡着睡着觉突然敲了一堆摩斯电码过来,说什么‘小心你的屁股’,差点没把我那个朋友吓飞了!”
“噗!”
“我那朋友后半夜连椅子都没敢坐,就怕突然刺出来个钢筋什么的把他给串了。”
“噗嗤!”
“后来还是等琴酒老大来了,这才发现这是一封杀人预告,上面说的屁股就是指龙舌兰!后来让人去医院查看情况,龙舌兰果然已经死了!”
“呵呵呵呵……”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笑屁啊!”
同伙A怒了,转身就要对躺在后面听笑话的西装男发火。头转了一半,被一个硬邦邦的家伙在他后脑勺上戳了一下。
女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所以,琴酒其实直到早上才发现龙舌兰死了?”
同伙A这才发现,跟他一起打牌的三个人全都脸色怪异,跟见了鬼一样盯着他身后。他狠狠吞了一下口水,丢下手里的扑克牌慢慢把手伸向自己腰间,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的……”
一个双肩背包“哐”地丢在四个人中间的牌堆上。
“既然你见过我,应该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吧?”
“……知道。要命的玩意。”
同伙A立刻把自己的手放回原位,规规矩矩地坐好。脑袋又被那个硬梆梆的东西戳了一下。
“知道就行。看在你挺有趣的份儿上,去把你这三位牌友都给我敲昏了捆起来。”
“是是是。”
同伙A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一眼,就见她口中的那位疯批女人果然手里正端着霰弹枪,就站在他自己身后。而他那位说是要躺一会儿的黑西装同伙,现在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小泉把手里已经空掉的注射器丢在地上,抬了抬枪口:“你还指望那个家伙?”
同伙A立刻就认出来,这注射器和发给他们绑架女律师用的一模一样,顿时心头一沉。
小泉笑嘻嘻地说道:“你不是知道我有多疯吗?那就动作快点,别等我发飙哦。”
“是是是!”
同伙A不再犹豫,口气决然地对bcd说道:“抱歉了哥几个,先保命。咱们有缘再见吧。”
然后他出手干脆利落的把三个人敲昏了,捆了个结实。
紧跟着,这人也不用小泉吩咐,又从手边的手提箱里拿出一支同款注射器,恭恭敬敬地对小泉说道:“不劳您费心动手,我自己来。”
说完,他跑到自己的同伙身边整整齐齐地躺下,给自己手臂上扎了一针。
真特么是个人才!
小泉被这人整得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在仓库里检查了一遍,确定现场暂时没有其他危险以后,她收起双肩背和霰弹枪走到妃英理身边查看。
妃英理的手腕上有淤青,脖子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但呼吸平稳,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小泉松了一口气,企图把她背起来带走,但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只能给毛利小五郎打电话。
毛利小五郎和猫塚很快就赶到了。
一看见倒在地上的妃英理,毛利小五郎急忙跑过去:“英理!”
“没大事,放心吧。”
毛利小五郎检查了一遍,见妃英理身上真的没有大碍,这才放心查看现场的情况,惊讶地问道:“你一个人放倒了五个?”
小泉耸耸肩:“总之,你赶紧把英理姐带走,让猫塚送你们离开。”
“你不走?”
“嗯,我在这等个人。”
毛利小五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皱眉说道:“事情闹到这种程度是必须要报警的,你懂吧?”
“当然。你按规矩来,不用管我。”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片刻,抱起妃英理往外走:“我会尽量帮你拖延一段时间。”
“好,多谢。”
毛利小五郎忽然停步,转头说道:“回头好好聊聊吧。”
小泉点头:“没问题。”
是该好好聊聊。
你可跟我已知的毛利大叔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