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阴看了看周围,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意:“嗯,这个地方不大适合说话,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说罢,不由分说的就将晴深缘给带走了,完全不给其反应的时间。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如果是要来抓她的,那她宁愿自行了断也不会跟这个人回去。
卜阴微微一笑,有些无奈:“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听不懂话呢,我呀,是来帮你的。”
晴深缘嗤笑,很明显,她并不信。
卜阴的手指来回敲着桌面。
“厉承御,不是你那个主子的心头大患吗。”
……
花灵好奇的看着刚回来的御王爷,眼巴巴的盯着他。
厉承御顿觉有些好笑:“嗯?”
花灵扑到他的怀里:“王爷,这个是什么呀?”
厉承御举了举信封,挑了挑眉:“你说呢?”
花灵最近看的小话本,里面有男女互通心意双方以信往来的桥段,虽说她是很信任自家王爷是个好人的,而且,王爷有她这么可爱的小花,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但,这不妨碍小花精心中警铃大起。
花灵满眼都充满着“我想看”的期待。
厉承御捂住她的眼睛:“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奇怪?”
花灵眨了眨眼睛,弄得厉承御的手心痒痒的。
厉承御放开她,轻笑着点点头,低头拆信。
“好吧,看就看。”
花灵跑过去,嗯……嗯?厉柏媛?
花灵茫然的想,厉柏媛,是哪家的小妖精,还有这名字,怎的这么熟悉?
厉承御被花灵的眼神弄得有些发毛,连信都看不下去了,摸了摸小王妃的头。
“花灵,你怎么了?”
花灵还没回过神儿,听厉承御问她,下意识的就回道:“我在想她是谁家的小妖精。”
“啊?”
厉承御脸上挂着黑线:“哦,她宁沧王家的小妖精。”
“啊……”
厉承御看着还在游离当中的小糊涂精,抬手就是一个暴栗。
“哎呦!”
“花灵啊,你再好好想想,厉柏媛这个小妖精是谁来着。”
花灵认真想了想,唔,她好像有个皇姐来着……
“唔……”
看着她的样子,厉承御无奈摇摇头笑了,继续低头看信。
而花灵知道写封信来自于谁,就没有太大的兴趣看了。
厉承御也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总之也是习惯了。
厉承御看完皇姐来的信,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一旁的花灵,正嘴巴里吐着泡泡,睡着了。
厉承御起身给她披了件衣服出去了。
慕斯容:“所以你是说,皇姐她信中什么都没说?”
“说了,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慕斯容嘴角抽了抽,看着信,里面无非就是一些关心的话,墨迹了一堆,但了解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里外外真是着实敷衍。
慕斯容:“皇姐是真的没有人,还是不帮忙?”
厉承御摇摇头道:“要说皇姐在城中无人,那绝对是不可能得。”
“那,是不帮?”
“要说皇姐打算坐视不理,也是绝不可能。”
慕斯容垂目,这两句话,说的都对,厉柏媛早年人脉极广,厉承御前几日给她写信,说自己在都城中有些困难,找她帮忙,这种事情,厉承御若是开口,厉柏媛是绝无可能拒绝。
“那,皇姐这是……”
厉承御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笑笑道:“你说呢。”
“……你别冲抛媚眼。”
“你嫌弃我!”
慕斯容怒道:“滚!”
“不滚不滚,你可是我约到这儿来的,我滚了你怎么办。”
“王爷,请您说人话。”
厉承御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哦。”
厉承御看了看亭外,仰躺着,他轻声问。
“想明白了吗。”
慕斯容磨着棋子道:“大概是明白了。”
厉承御轻笑着:“那就等着吧。”
慕斯容:“皇姐现今怎的这么喜欢打哑谜,直接说不好吗,我不怕你这脑子转不过来。”
厉承御唉了一声,摆摆手:“你都转过弯儿的事,我自然懂。”
不久,远处来了一个人,一身暗紫色紧衣束领,手持弯刀,头发高高束起,脚下的靴子发出叮当的响声。
她走了过来,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真是好巧,御王爷,慕将军。”
慕斯容微微一笑:“恐怕不是巧。”
“哦?那是什么?”
厉承御将茶满上:“是特意恭候。”
女子不语,微微一笑。
“看来姑娘是家姐的朋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冷鸢,字清然。”
厉承御二人微微一愣,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由得感叹,皇姐还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能让冷清然出山!
在他们面前的冷清然,曾有过这样一段传奇。
她年少时行走江湖,却不知怎的沦落为歌女,成了楼中头牌,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忽有一日销声匿迹,再次归来,已是秦北萧的入室弟子,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做出了不知多少壮举,当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一位人物。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这对这位女侠称赞连连佩服万般之时,她又不见了,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半年的时间,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时,她已是北国圣女,北国圣女,这个名头,可不仅仅只代表一个国家,甚至可以说是背负了几国的使命。
她的身后关系错综复杂,她受万人敬仰,她是世间孤傲的冰雪尤物,几国的君王为她加冕,是和平美好的象征。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几年后忽然翻了脸,直接撕毁了国家和平的契约——这个圣女她不当了。
圣女不在,众多国家抖三抖,然后……相安无事。
后来众人明白,其实所谓的圣女,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噱头罢了,国家之间不会因为有没有一个所谓圣女的纽带而如何,正当人们感叹的时候,冷心教出于江湖之中,创建人,正是这位江湖小名、花楼头牌、凌厉女侠、北国圣女。
这时人们内心的感觉已经不是那么好形容的了,没人知道这位祖宗走的到底是个章程。
没错,这一次啊,依然没让诸位失望,她似乎是觉得江湖中的风雨不大好玩儿,所以时不时就出来搅和点儿事,但不知为何,她那刚刚成立的小小门派,实力却是不容小觑,豪不夸张的说,实力可以挤进众多门派的前三。
许多人纷纷慕名而来,她照单全收,然而,当这个门派已经成为江湖中第一的大派之后,冷清然啪一个拍板,解散!
刚刚入教还没来得及嘚瑟的弟子们还没反应过来,门派散了。
因此,众人心态,彻底崩了!
后来这位就销声匿迹了许久,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一直以来,人们对她或贬低或如何,却都无法否认,冷鸢,真是江湖中无可超越的这么一号人物。
由于那个时候,厉承御和慕斯容正好是看过热闹的,所以,对于她也是十分有所耳闻的,至此,二人都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真没想到,皇姐,竟然结实了……您这样的人物。”
厉承御刚刚竟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冷清然放下手中把玩着的杯子。
“叫我清然就好。”
厉承御咳了两声:“这不太好吧,怎么说也是前辈……”
厉承御说不下去了,冷清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想了想:“其实,我没比你们大多少,估计,比你小?”
厉承御:“……”
哦,忘记前辈您十四岁就在江湖跑了。
“厉柏媛让我帮你们,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吧,清静一点,不然我会生气。”
厉承御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忙不迭失的点头。
……
林珏自从被厉承御放了出来,就被人给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一片漆黑,凭听到的,触摸到的种种,能推断出来,这大概是一个类似于石室之类的地方。
然而他浑身被绑着,嘴也被东西封上,不了解地形,逃出去的几率并不大。
到底是谁呢?厉承御的人不可能,他没必要多此一举,那也就只有,路清。
但在这里呆了很多天,平时来的也只有一个遮挡着面容拿着烛火的人,来送吃的,但他走后,周围又是一片的黑暗,没有任何的烛火来照明。
绑着自己的绳子,林珏很容易就能解开,没至于将自己饿死。
不过逃出去着实有些困难,他不熟悉地形,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却在出了石室的那一瞬间,又被打晕了。
林珏试了几次,逃不出去,也打不过那人,而且对方可能并不想要他的命,也吃定了他不会寻死,所以除了送每天的水和食物,也没有过多的做些什么。
“你到底是谁。”
那人顿了顿,林珏敏锐的察觉到,今天来的这个人,和平时的不是一个。
平时他若是问这话,基本上都会被直接忽视,确切的说,那人视他简直为空气。
林珏抓住他的衣角,声音有些沙哑,面色狼狈的看着他:“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们到底是谁,路清的人?嗯?”
“你,你别……”
林珏微微诧异,这声音,竟是个女子。
“晴深缘?”
此话一出又立刻被自己否决,不可能是她,虽说不大了解,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若晴深缘要是被自己抓住衣角,肯定就下意识的拔刀了。
林珏立刻跳起来,抓着那人的肩膀:“你到底是谁!我们有什么过节,是路清的人还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