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几人正观看大战,突然听到敲门声,春弄开门后,一座肉山赫然出现在门外,原来是客栈老板娘。
她手里端着一盘子好菜,还有不少甜点,一脸不好意思地对徐凤年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群人没有半点公德心,在这客栈里打生打死,影响了公子们的雅兴,我是特意来给公子赔罪的。”
徐凤年使个眼色,春弄接过老板娘手里的盘子,徐凤年笑道:“不打紧,我这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惹到我身上,就算他们全部都死在客栈里,我也不会生气。”
老板娘顺势迈入房间,往窗口走去,挡住了住徐凤年的视线,解释道:“我们鸭头绿客栈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只要公子给了钱,就不会有人敢打扰,我站在这儿,便是给他们提一个醒,公子不要在意我,你们继续聊天即可。”
刘妮蓉听到这个客栈老板娘这般说,不禁对她生出几分好感,在徐凤年耳边小声嘀咕道:“我看这客栈老板娘还是个好人嘞,若是真有不测的时候,老公顺手救救她吧。”
徐凤年呵呵一笑:“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仅凭她几句话就相信她是个好人,看来你还不懂这个江湖呢,且静静的看吧,她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刘妮蓉皱起眉头,又仔细打量老板娘几眼,老板娘一脸和善的笑着,她心里更疑惑了,不知道徐凤年的说法是从何处推断出来的。
徐凤年不多做解释,先尝了一块肉,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让刘妮蓉她们分着吃。
即便有肥胖的老板娘挡在窗口,徐凤年依旧能感受到外面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这母夜叉般的客栈老板娘对徐凤年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那乌骓马背上坐着的那个,叫做慕容江神,是龙腰州的风流公子哥,慕容家在北莽不是小家族,他也颇有几分能量。”
徐凤年装作不知,疑惑道:“哦,那他无冤无仇,为何要跟这些人打起来呢?”
老板娘嘴里磕着瓜子,歪嘴道:“我也只是听到一些客栈里的客人传言,说前几天留下城的城牧被神秘人杀了,至今还找不到杀人凶手,世人皆知慕容章台跟陶潜稚的仇恨,现在他死了,流言愈演愈烈,更是传出慕容章台看上了陶潜稚的女人,才会杀了陶潜稚,现在陶潜稚的女人带着女儿去给他奔丧,路过我们鸭头绿客栈,慕容江神就带着人杀过来了,至于是不是早有预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说得清啊。”
徐凤年微微颔首,表示有些理解了。
这老板娘打开话匣子就藏不住话,又指着那客栈里坐着的白发老者说道:“公子你瞧见那老家伙没有,他也是陶潜稚的部下,专门特意来保护陶潜稚的妻女,你别看他老,这家伙的实力可比慕容江神强多了,慕容江神敢跟他龇牙,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徐凤年呵呵一笑,对此不置可否,要不是想看看能不能触发奖励,他一到这儿就大开杀戒,把所有人弄死,懒得看这些傻子表演,反正这客栈里里外外都没几个好人。
客栈院子里已经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宛若人间炼狱一般惨烈。
慕容章台越杀越兴奋,脸上已经染上了厚厚一层血浆,眼睛里绽放住狂傲的冷光,大喝一声:“别说本公子不给尔等机会,你们谁若是可以在本公子的黑狼枪下十个回合不死,本公子便饶你们一条狗命!”
听到慕容江神如此狂妄的口气,这群江湖草莽,顿时骂了开来。
“我热烈的娘!你个小杂毛暖子玩意儿,也敢如此大言不惭,真不愧是你娘的野种!”
“慕容家的龟孙子,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你其实是她找我们兄弟借种后生出来的杂种?现在看到你的这么多野爹,还不赶紧下马磕头!”
“……”
这群江湖草莽骂人都是专攻下三路,骂得慕容江神七窍生烟,面色阴沉,当即大手一挥,让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放箭,射杀了一大片口出污言秽语的汉子。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双方的伤亡都逐渐惨烈起来,慕容江神带来的一百骑兵阵亡三分之二,换来了所有江湖草莽的惨死,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也都是身受重伤苟延残喘。
慕容江神握着不停淌血的长矛,一提缰绳往客栈里走来,站在大门口对那喝着酒的白发老者冷笑道:“隋嵩老狗,赶紧滚出来送死!”
三楼客栈房间里,客栈老板娘对徐凤年笑道:“这位隋嵩以前在姑塞州犯了事,被慕容江神追杀,是被陶潜稚给救了,救命之恩大过天,江湖人都这狗德行,便不要性命的来护卫陶潜稚的家眷。”
话音未落,那白发老者将手中的酒碗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然后便握住身边的大刀,眼睛里迸射出杀意凌然的寒光,带着所剩不多的朋友兄弟,向大门口杀出去。
“慕容江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隋嵩一声怒吼,手里的大刀一挥之间,便劈碎了大门,将慕容江神连人带马逼退十几米。
看到客栈里只剩下一个白衣剑客,老板娘玩味地笑道:“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这白衣剑客是慕容江神那一边的人,谁又能保护陶潜稚的妻女?”
徐凤年闭嘴不言,突然自己房间的大门被一下子推开,一位满身是血的粗糙汉子闯进门开,看到刘妮蓉桌子上的羊肉,就双眼放光地跑过去,毫不顾忌的想要伸手去抢过来。
徐凤年还未出手,洛阳就一挥手,隔着三两米距离将那汉子轰飞出去,直挺挺的倒在走廊上,生死不知。
刘妮蓉和徐凤年倒是没有什么表现,秋水春弄和客栈老板娘却惊呆了,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几女之中看起来最漂亮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
“你别这样看着我,他不喜欢讲规矩,那我就帮他规矩。”洛阳淡然的看了一眼老板娘,继续从刘妮蓉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送到嘴里,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刚才一动手就杀人狠人的不是她一样。
“阁下到底是谁?”老板娘不是笨蛋,顿时神色凝重地打量着洛阳,逼问道。
洛阳平淡的开口:“我是谁你不必知道,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