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湛看着凤一面上绯红,也不再打趣:“小一好好放松放松,我去这旁边的院落看会儿军务。”
凤一哪还顾得上问独孤湛怎么还把军务带到这别庄来了,只能低着头脸红了。
等到独孤湛真的从这温泉的范围离开之后,凤一才稍微不那么尴尬,打量起了这温泉的环境。
温泉周围种了不少迷迭香,此时正值花季,景致宜人,温泉则是用大块的原石垒起来的,有些许的青苔,不远处便是竹林,地上的路也是鹅卵石铺就,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意味。
凤一将身上的衣服都挂到了立在一旁的木架子上,便小心翼翼地从一处有两级的石阶处步入了温泉之中。
虽说这古代都是大木桶泡澡,但煮热的水和温泉的感觉还是很不相同的!
当凤一将身体慢慢没入温泉之中,那种被温热的水慢慢包围的感觉,正如独孤湛所说,真的非常舒服,趴在事先折叠好铺在石岸上的棉布上,真的感觉非常的放松。
从身到心的放松!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烦扰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也不用去思考。
不管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身体的疲惫,或是最近因为北炎联姻,因为面对仇人却要心如止水的这种心累,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这么一泡,凤一竟然就睡着了,好在是趴在铺好的棉布上,还不至于滑到水里。
独孤湛也担心凤一会一不小心睡着了,然后泡了太久,对身体反而不好,毕竟人一直泡在热水中身体中的水分反而是会流失掉的。
当然独孤湛作为一个古人是不知道其中原理的,只是知道泡太久不好。
独孤湛看着有半个时辰了,便放下了手中让枭送来的一些军务和密件,起身朝着温泉的方向去了。
毕竟凤一身上哪一处他没有看过,倒也没什么好矫情的,直接就到了温泉边上,果然凤一已经睡着了。
独孤湛蹲下轻声唤道:“凤一,该起来了,实在困了,我带你去房间里睡。”
因为独孤湛怕吓着凤一,声音非常的温柔,凤一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独孤湛的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甚至还以为在梦中。
独孤湛看着凤一继续趴下睡觉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独孤湛无奈再次轻声唤着,拍了拍凤一的手,凤一这才揉了揉眼睛:“好困呀……”
独孤湛看着仍然不怎么清醒的凤一,轻声道:“回房间再睡,在水里泡太久了不好。”
凤一听到了“水”字,脑袋迟钝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吓了一跳,水底的石头早就长了青苔,脚下没站稳,就往后倒去。
独孤湛及时拉住了凤一,但惯性这东西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特别是惊慌的时候,凤一下意识地抓紧了救命稻草,独孤湛被凤一拉得太紧,结果被一起拉到了水中。
独孤湛只好将凤一紧搂到怀中,防止凤一本能地挣扎,然后将人从水中捞了起来。
因为是搂着,独孤湛的手,便放在了小包子的侧面,忍不住就掐了一下。
本来竟然在这种地方滑倒就挺丢人的了,现在又被独孤湛堂而皇之的占了便宜,凤一脸上更红了,眼睛浸了水也有些许发红,这么看着倒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拆吃下腹!
挽着的发髻虽然有些凌乱倒也没有完全散落下来,只是脸颊上有几缕湿哒哒的略显凌乱。
这种时候若还能做一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那不如去寺庙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算了!
在这温热的水的包围下,似乎更让人心跳加速,凤一忍不住去想,这家伙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
只是她猜到了结尾,没猜到开头,什么草地,假山间隙,屋顶,都太高端了!果然还是以前和茹玉看的那些小说中最俗套的梗,在温泉,在水里……
所以说这些果然都是套路啊!
独孤湛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凤一,狠狠地掐了一下小包子,将凤一圈在怀中,凑到她耳边轻语:“这种时候,还想着别的事情?嗯?”
凤一被这般凶猛地攻城略地,就像这水中随时可能被水浪打翻沉默的扁舟,再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爷,爷,我,我那也是想着爷呢,哪有想着别的事情,爷,饶了我吧。”
最后,本来是放松之旅的,凤一却累得动都不想动一下了,任由独孤湛为她穿戴,抱着她到这别庄的院落内休憩。
独孤湛从王府穿来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不过这别庄独孤湛虽说以前不常来,但该备的日常所需还是有的。
凤一一觉醒来,窗外都红霞漫天了,独孤湛已经换了一身亦是蓝色系的衣物,坐在不远处的书案边,看着书,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凤一想到在温泉的时候被欺负得那么惨,心里就不高兴!直接翻了个身,默默表示抗议!
独孤湛有些好笑地看着凤一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了床边,也躺了上来,将凤一搂到怀里:“小野猫睡醒了?肚子饿了没?现在回都城还能赶在城门关上之前。”
凤一自然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女生,独孤湛明日还要早朝,要是从这郊外到皇宫,明日得早起多少个时辰呀!
凤一转身面对着独孤湛:“我要回都城吃馄饨!”
独孤湛笑着起身,拉了凤一一把,凤一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她这副腰酸背疼的模样是谁造成的!还笑成这幅德行!
不过凤一这一眼,显然也没有多大威慑力。
因着凤一身体上不爽利,独孤湛早就让庄上的人备了马车,不至于在马上又是颠簸,又是入夜起风,至于他的马,则先一步让枭牵回了王府。
车夫一路紧赶慢赶,可算是在稳的基础上,赶在了关城门之前进了都城。
凤一和独孤湛就在路边的小摊点了两碗馄饨,正巧,就遇上了之前上元节时做馄饨的那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