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姐姐?”
虽然知道自家老爹是去抢亲了,虽然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失败的,但看到凤倾城的时候,苏糖还是惊了一瞬。
“糖糖!”
凤倾城回应苏糖一个腼腆的笑容,她那八卦的目光,让凤倾城脸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苏糖和凤倾城一见面就抱做了一团,那亲昵模样更像是两姐妹。
方才在闺女身上吃了味的苏陌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看,尤其在听到这两人的称呼后,不由严肃起来,“叫什么姐姐,这不乱了辈分吗?”
“叫姐姐怎么了,我乐意听,本来我也就没比糖糖大几岁。”
不等苏糖回话,她身侧的美人便先开了口,就是这说出来的话,让苏糖惊呆了。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凤倾城,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温柔似水,在自家阿爹面前说句话都吞吞吐吐的人吗?
这高声训斥自家老爹的模样,倒有了几分隔壁铁匠杨大叔家胖婶的架势。
“这……你高兴就好,叫什么都行。”
苏陌面对凤倾城的时候,态度相较之前,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一脸讨好模样,在苏糖看来多少有些不符自家阿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面对苏陌讨好的态度,凤倾城冷眼待他,还轻哼了一声,将头扭开,可谓是相当不待见了。
不过一两月不见,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变化太快,苏糖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这变化在苏糖看来,却是件好事,毕竟,有了凤倾城在,阿爹都不敢教训自己了。
“家主啊,这几位是?”
南家太爷南兴立杵着拐杖走上前来,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那个长相清秀的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
南家太爷的目光如此热烈,南子鹤不可能没察觉到。
也不用苏糖介绍,南子鹤主动站了出来,向着南家太爷南兴立恭敬行了一礼。
“叔爷,不肖子孙南子鹤回来了。”
南子鹤眼里的泪水,在他躬身的那一刻,滑落了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话的南家众人纷纷望向了南子鹤,太爷南兴立更是早已激动得泪流满面。
苍老的手颤颤巍巍的搭在南子鹤的手上,整张脸都被泪水覆盖。
久久,南家太爷才拂去了脸上的泪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南家太爷南兴立紧紧握着南子鹤的手,看着他的面容,关切询问:“看你如今的模样,你当真练车了那门秘术?”
南子鹤自是明白叔爷说的是什么,对他点了点头,当初练这门秘术是为了防止魔教的追杀,给自己留条后路。
没成想最后却是被曾经最好的朋友折磨杀害,成了被迫保命的手段。
“南子鹤,南鹤?”
看着南家亲人相认的感人场面,苏陌却低头深思了起来。
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张脸瞬间就冷沉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身侧的苏糖,声音夜沉了几分,“他是你父亲?”
听着苏陌那满是寒意的声音,苏糖清楚,这回是真动了气了,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一听这话,苏陌便冷哼了一声,看向南子鹤的方向,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哼,既然活着,为何这么多年也不来找你?”
苏陌这声音不大不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原本正处在重逢的喜悦中的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了苏陌的方向。
这些日子苏陌住在南家,大伙儿对新家主的身世多少都是有些了解的。
喜悦的气氛,因为苏陌一句轻飘飘的质问,彻底僵住。
南子鹤深知自己对闺女有愧,不论苏陌如何怪罪,他也不会有半点不满。
苏陌将自己女儿教养得这般好,那是对自己有大恩,对南家有大恩。
凤倾城见苏陌拉着张脸,赶忙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知道他这是心疼闺女,但也得分时候不是?
在自家媳妇面前一向唯诺的苏陌,此刻忽然硬气了起来,轻甩一下胳膊,态度也没有软下来。
见他这会儿是真的动了气,凤倾城也没敢再劝,只能乖乖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他现在只比我大一岁吧!我小的时候,他也才丁点大,想来也是照顾不了我的。”
看苏陌气性上来,苏糖便解释了两句。
其实她更想说,就这恋爱脑的亲爹,他心里就装着一件事,要是真跟着他,自己怕是早就没了吧?
听到苏糖这么一说,苏陌忽然来了兴致,“他这是,重生了?”
见苏陌来了兴致,苏糖自然也不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赶忙扶着人往家里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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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宴客厅。
“这么说,这里面是你娘亲的鬼魂?”
苏陌拎着挂坠的绳子,看着那精巧发光的玉葫芦,脸上充满了好奇。
“嗯,里面装的是娘亲残魄的神识。”
苏糖虽然不太理解苏陌的古怪用词,但大抵还是能听明白的。
苏陌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小巧的玉葫芦,小声嘀咕了一番:“这么说的话,那你让她出来给我看看。”
说起来,自打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苏陌见的妖魔倒是多,但是鬼嘛,就见过一只,就是方仪那老头子。
其他的鬼,他还真没见过。
不就是给弄个身体吗,之前给方仪做的那个就不错,照此前,用莲藕给苏糖娘亲再做一个身体就是。
“雨桐神识受损严重,无法凝聚人形。”
南子鹤稍上前了一些,满脸悲戚的说着。
虽说听苏糖说了这些年南子鹤的不易,但苏陌对他依旧不待见。
就他这样的性子,他看不上。
纵是再爱自己的妻子,也不能弃自己女儿于不顾不是?
何况复活自己妻子,和养育女儿这件事并不冲突。
一想起自己当初在树林里捡到苏糖时候,她的那个可怜模样,苏陌的心就揪着疼。
那么冷的天,小小一个人儿,就包了一张薄薄的帕子,身上还爬满了虫蚁,满是伤痕,连哭都没有力气哭。
那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