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桐闻言,眼中浮现出了挣扎,她知道,此刻最好就是直接斩断了韩诺的念想,那么,他就不会陷在这段感情里走不出来。
可,她真的该骗他吗?她有权利替韩诺做决定吗?
韩诺自然也看出了夏雨桐的挣扎,虽然不知道她在挣扎什么,但……:“我想听实话!”
夏雨桐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其实自己也搞不清楚对你是怎样一种感情。
对何铭盛,我可以确认是友情。
对江慕羽,大概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对你,应该也算是友达以上吧,但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心动嘛……好像……可能也不是……
我说不清楚……
但每次和你一起玩的时候,我确实又特别的开心……
总之,很复杂……”
夏雨桐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挠头。
这几天来,她都快把自己的一头秀发给挠秃了。
不过,夏雨桐觉得,有些劝诫的话,她还是要跟韩诺说一说的,即便可能会伤了他的心,但长痛不如短痛。
“韩诺,你看,我这个人这么不靠谱,连自己都弄不明白,而且……我对江慕羽……你要不……还是算了吧……”
韩诺原本是直视着夏雨桐的,但随着她后面说的话,他的眼眸垂了下去,手上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好似这样一个动作,他能做到天荒地老去。
夏雨桐见他这样,也渐渐歇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韩诺又抬起了头,眼神执着地看着夏雨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我还是不想放弃!
遇上过这样的你,惊艳了我整个青春,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这样满心满眼地喜欢一个人了!
我想争取到底!即便结果可能不能如我所愿,但我努力过了!
如果什么努力都没做过,就这样放弃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这样的回答,其实夏雨桐并不意外,她太了解韩诺了,他这个人确实玩心重,但认定了什么,却又是愿意拼尽所有努力去争取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不愿意跟韩诺开诚布公聊一次的原因。
说到底,她还是伤害了他,这个无忧无虑成长到如今的男孩,第一次,因为她的原因,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可她能说什么呢?无论如何,韩诺和江慕羽,总有一个是不能如愿的……
“好!”夏雨桐最终只能应了他一个“好”字。
两人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气氛已不复之前的轻松,莫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开口缓和气氛,却不知道从哪里切入好。
直到开出去好一段路程,韩诺才好似从抑郁的气氛里缓解了出来。
他主动安慰夏雨桐:“你哭丧个脸做什么?我都没事了,你还难过个什么劲啊?”
夏雨桐见他这样,心里反倒更难过了几分,这个男孩啊,即便自己心里难受得要命,可却不舍得她跟着一起难过。
不过,确实不能再这么情绪低迷下去了,她该想想法子哄哄他开心才行。
于是,夏雨桐也打起了精神,跟他东拉西扯了起来。
“谁哭丧个脸了?我明明是在沉思好吗?”
韩诺:“沉思?好!那你来告诉我,你到底在沉思什么?”
夏雨桐:“嘻嘻~我在沉思……今晚上吃什么!酸菜鱼、咕咾肉、八珍鸭、烩三鲜、芦笋虾仁、佛跳墙……我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夏雨桐决定,还是把这小子带去状元楼饱餐一顿,人吃饱了,心情自然也能好一些,不然,这人回去的一路上,怕不得难过死自己啊。
韩诺:“……”
虽然,他知道夏雨桐是怕他难过,故意把话题往这方面转的,可看看那一脸口水都快流下来的馋猫样,他真的是……
也不知道临市一中的那帮子迷弟们,看到她这样子会不会幻灭啊……
大概率还是不会的吧,他嫌弃归嫌弃,可居然觉得这样的她,也蛮可爱的……
果然是中毒太深了嘛……
算了,他摆烂了……
中毒就中毒吧,就算是最终她和阿羽走在了一起,以阿羽的性子,也不会狠心到一定要让他挥剑斩情丝的……
就算不能和她成为情侣,这一辈子也还是能在她身边的……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想通了这个,韩诺也没那么难过了。
“怎么?今天不在家里吃了?要去夏爷爷那里?”
夏雨桐:“嗯嗯!我好久没吃到爷爷的手艺了,馋都馋死了……”
韩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了呢,明明每天都好饭好菜地供着……”
夏雨桐歪理一大堆:“那不一样!爷爷的菜里,有爱的味道!”
韩诺:“……是!大小姐你说什么都对!”
这天的餐桌上,夏雨桐一个劲地把好吃的往韩诺的碗里夹,搞的姐姐控的夏宇航小朋友都吃味了。
这下,韩诺满足了,某人为了哄他高兴,连亲弟弟都抛一边去了,这可是谁都没有过的待遇呢。
再回临市的时候,是夏爸爸送的夏雨桐。
自从家里有了车,就是江慕羽三人送夏雨桐到淳县,周末过完,夏爸爸再把人送回临市。
不过,这次夏爸爸确实是有正事要办,地产公司的手续,终于是要办完了!
之后,就是找个办公楼安个身,然后,正式地开始运作了。
夏雨桐早就看好了一块地。
一块三不搭,已经流拍了两次的地。
还不止,据夏雨桐所知,这块地可是一共流拍了三次……
可就是这样一块地,在未来的半年后,会变成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他们家公司的底子太薄,想要短时间内把生意做大,就得出奇制胜!
而这块地,很快便将迎来它的第三次拍卖。
夏雨桐已然是下定决心,要把地拍下来了,只不过,短期内,应该也没人会跟她争就是了。
但半年后,这块地,会以黑马之姿,闯进临市所有地产开发商的视野,到时候,怕就不会太过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