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是……”
在选取完武器返回的途中，季云泽经过一个密室，且偶然间看到了放置在角落里的瓶瓶罐罐。
“刚才怎么没注意……”
一间狭小的密室内就放置着这么些盛放丹药的瓷瓶，连带着货架一同隐于暗处，这着实有些古怪。
而且细看，那些瓷瓶上还贴着一些小字……
明明那些名贵珍稀的丹药都在藏经阁“里”的外围，那这些又是……
“怎么了吗？”
顺着他的视线，温格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盛放着瓷瓶的小型货架，不过很快，他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
“我去看看。”
季云泽嘴角微弯，见对方这副模样，心中好奇心更甚。
几步来到那嵌在墙壁上的货架前，顺手拿下一个上面摆放着的瓷瓶，仔细辨别着字条上的小字。
见状，温格欲言又止。
他抬起手想要阻止对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夜……十……”
？？？
另一边，季云泽已经辨认出了上面的字并念了出来，但却仍旧不知这丹药的功效。
他眯起眼睛，有些疑惑。
“这什么意思……”
旋即又将瓷瓶放了回去，而后转头看向另一边。
这回，黄玉瓷瓶贴着的字条倒是十分简单明了——
【春药】
“……”
季云泽眼眸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温格，而后者的表情也没有比他强到哪里去。
‘藏经阁还有这种东西？!’
这么想着，季云泽默默将丹药瓶放了回去。
他真是开了眼了。
“这应该是前几任皇帝留下的……”
温格的话音更轻了，对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介绍起来确实有些勉强，但他还是秉持着自己“藏经阁引路人”的素养，笼统的概括了一下这些东西的由来，听的季云泽发笑。
“不是，那为什么要放在藏经阁？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季云泽搞不懂，这些东西皇帝本人要用的话自己贴身放着不行吗，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因为……比较稀有。”
“……哈？”
季云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放在藏经阁里的都是稀有珍贵的东西，至于这些……”
温格努力保持笑意，看得出他想让自己更加从容一些，但看起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哦，懂了，相比于普通的更为强劲是吧？不过刚才那个‘夜十’，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季云泽不禁暗暗感慨，想来是有各种名贵丹药顶级医师保底，这么猛的药效，那些皇帝是真不怕把自己作死。
尽管温格并没有回应，但季云泽也清楚个大概了。
随即，他注意到货架下层摆放着更大的瓷瓶。
他的心中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季云泽弯下腰，一手握着那瓷瓶的瓶口，顺便仰起脸真诚的看着一旁的温格。
“我能浅尝一下吗？”
“……嗯？”
这回轮到温格惊讶了，季云泽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错愕的情绪。
“为什么？”
“只是想试试……我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应该没事。”
“最好不要，云泽，据说这是帝国内部药效最强劲的……甚至在一些不合规的地下拍卖场中它的成交价格能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天文数字……”
温格当即劝阻，在他看来对方实在是太过随性，藏经阁内部庞大，昏暗，这种时刻若是出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那这些东西是谁制出来的？医师？还是炼药师？能制出来这种东西的人恐怕绝非等闲之辈，不过既然皇帝也用，那也就没人会追究了……”
季云泽摇了摇头。
“应该是内部的一些炼药师……抱歉，一时半会我恐怕很难给你解释清楚。”
“我明白，这个世界上炼药师想赚外块的途径有很多，更不提一些顶级炼药师，这种事情确实没什么好宣扬的，一般人也用不上这种东西。”
季云泽盯着那黄玉做的瓶身舔了舔嘴角。
“我只是想知道这东西和青棱帝国山洞里的漂浮物相比谁更厉害。”
说罢，季云泽没有给前者反应的时间——
他一手握着瓶颈，一手抄底，然后站起身来。那是一瓶全新未拆封的药，里面的液体晃晃荡荡有些发沉，顺手拔开上面的木塞，而后他看了温格一眼。
“你要来一口吗？”
“……”
看着那瓶口，温格缄默，事情似乎发展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地步。
明明一开始他们是来取武器的，可是现在……
以他的实力，他自然有信心免疫药效，但季云泽……
不过抛开这些，若是和对方一起喝下这个东西，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见对方没有言语，季云泽又一手将瓶身拿近了些，顺带着用手扇了扇瓶口上的风，本想着能闻到些什么怪异的味道，没想到只闻到一股花香，淡淡的，很难让人察觉。
这着实让人感到可怕。
不再犹豫，季云泽张开嘴，隔空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
然后一口一口的吞咽了下去。
‘没什么味道……’
季云泽细细品着，倒是让一旁的温格有些担心。
“一般……也没什么味道……”
季云泽如此评价，他的身体并无不适感。
一旁的温格见状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对如今的季云泽造成任何影响，是他担心过头了。
想来他带着人来藏经阁品鉴这种东西……
即便传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总之还是小心为好，云泽，有很多东西都隐藏在黑暗之中，难见天日，既是如此对这种未知物更没有必要一一尝试。”
“了解了，只是不敢相信这里还会有这种东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季云泽讥讽着，随即将瓶身放了回去。
但不论如何，他这勉强也算是验证了自己的能力。
春药这种小说中bug一样存在的东西都能免疫，那其它的毒物在他仿造出的毒体前更是不值一提。
不知道为什么，季云泽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他想把这东西喂给还被他关着的罗坎言玩玩……
虽然很期待对方的反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莫名其妙。
为什么他自己会产生这么变态的想法？!
被自己恶心到的季云泽有些不高兴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烦闷的日子里他的确很想玩弄对方，这会让他重新兴奋起来。
“走吧温格，感觉也没什么其它事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还要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给我引路。”
“没什么，指引强者寻得合适的武器，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愿为皇帝陛下分忧。”
温格的说辞仍旧一丝不苟，甚至还不忘对皇室表达忠心，季云泽听着也是习惯了。
“……好吧，不过温格，你的武器也是从这里得到的？”
听闻他的话，只见温格似是陷入了回忆：
“并不是……也是一个机缘巧合吧，这事说来话长，如果云泽你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到我府邸上做客，我可以给你详细的聊聊经过。”
“那好，那就改天吧。”
季云泽应道，
“这两天要去趟青棱帝国。”
“炼药师公开赛吗？这项赛事以往都是我们帝国与青棱帝国之间的竞争，我们的参赛者也曾多次拔得头筹，不过既然这次参加比赛的有刘算易，那第一次序应该没有悬念了。”
“这话可不要说的太早。”
季云泽轻笑了几声。
“据说是云泽你亲自登门拜访劝刘算易参赛的？莫非这回有什么劲敌？你提前知道了些风声？”
温格疑惑，但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
“也没什么，我也更希望我们的这位皇室亲卫无往不胜，能碾压对方再好不过。”
季云泽咬牙狞笑，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狠戾。
“前几天倒是收到了会长柳涯退赛的消息。”
温格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对方。
“啊……他啊，退不退赛倒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对于这个原书里就输给北慕辰的人，季云泽也是不愿多说。
“也是，既有刘算易，柳涯也就没有必要去了，之前之所以派遣他也是因为帝国炼药师公会无人，而青棱帝国的炼药水平日渐上涨，为了拿下名次不被压制也就只能如此。”
温格同样赞同季云泽的话。
“看起来帝国不怎么重视炼药师？不然怎么会无人可用？”
季云泽话锋一转，语气有些轻快。
“并非不重视，只不过相较于培养出一个顶尖水平的炼药师，各大家族更愿培养出一个皇室亲卫，帝国将修炼资源的重心倾斜于以皇室亲卫为首的修炼者……绝大多数天才都在增强元魂力量，也就不怎么重视炼药上面的造诣了。这点不仅是拜星帝国，其余五国包括之前的乌利斯帝国都是如此。”
“再者也不能说是无人可用吧，青棱帝国那边确实有几个顶尖炼药师先后突破了瓶颈，炼制一些名贵丹药所需的时间大幅度缩短，这让我们在赛场上很是被动。”
温格解释了一圈，但季云泽却只是哼笑，语气中更是充斥着怪异：
“是啊，拜星帝国向来要做最强，拿不到第一可怎么办？”
“拿不到的话，那应该就会是青棱帝国拿到了……”
“……呵。”
尽管季云泽语气冷淡，但温格却不以为意，他或许也早已经习惯了对方时而变得古怪的言语。
他已经掌握了一个规律。
每当季云泽语气变了味的时候，那就说明未来某件事情的发展会变得出乎意料，总归不是好的结果。
其实温格也不明白季云泽是如何得到的一些消息。
但不论怎么说，这次炼药公开赛应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各帝国学院已经做好了准备，半个月后炼药师公开赛的实时映像会在各学院于同一时间展现，此外还有数个大型城镇以及有条件的各中小型城镇，映像会在中心广场进行为期三天的反复呈现。半个多月后见了，或许能在映像上看到你。”
“该死，忘了还有这一茬……”
只听见季云泽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什么？”
“没什么……那天会有很多人观看吗？”
季云泽抿了抿嘴，有些试探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炼药公开赛已经持续了百余年，四年一届的赛事非同小可，此次青棱帝国已经准备了一个月有余，我们也为此投入颇多，这项赛事足以鼓舞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步入炼药师的行列，帝国需要炼药师，因此崇尚尊敬他们，无论此次比赛最终结果如何，其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当然，拜星帝国能拔得头筹再好不过。”
“……好吧。”
“云泽，你难道没有看过公开赛的映像吗？”
“没有，小时候待的那地太穷了，治安也差，平时也出不了镇子，就一直没看过。”
“这样啊……”
温格对季云泽的背景也大概有所了解，因此也并未多想。
不过一旁的季云泽面容却着实有些扭曲，也有些勉强。
他是真的不想让北慕辰在这样的赛事上一展雄风。
‘还是要干他才行……’
季云泽恶狠狠的想着，而后装作无事发生般在温格面前重新展颜。
“我也同样期待着这次比赛，虽然只是观众，但能够亲临现场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温格，那就半个多月后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