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在城内审问犯人,知道城外情况更无后顾之忧,把想要的全问出来。
晚上回来,对岳繁京道:“你猜得到吗?”
岳繁京拿着绣花绷子,扎着花样子,头也不抬:“还能是谁,殿下为人和气,与你不好的人没有几个。”
李威坐下来看她绣花,也就忘记问岳繁京在城外有多威风。
第二天,李威也开始大练兵马。
一盆又一盆的衣裳,秦玉莲从早到晚直不起腰,她狠狠捶着,看似卖力,其实眼前出现的是齐王妃等人。
她快要累死了,只所以还挺着一口气,就是因为要向齐王妃等人复仇。
月银实在可怜,但秦玉莲全用在打听消息上,齐王妃的丫头终于透『露』,三殿下几次让齐王妃不要折磨秦玉莲,殿下对她还是有照顾的言语。
她现在恨的,只有齐王妃等妻妾。
战鼓声传来,丫头们三三两两从内宅跑出来,经过洗衣『妇』的地方。
“快点儿,殿下又点兵了,点兵最好看。”
“昨天那个校尉才好看,等下我指给你看。”
秦玉莲木着脸,捶的衣裳上水花四溅,不管什么样的欢乐,都已与她无关。
有一个洗衣『妇』碰碰她:“玉莲,管事的来说殿下要人喝彩,越多越好,可这里,哪里有许多的人。差不多能当兵的人,让殿下征用,管事的人让咱们休息半天,到校场喝彩。”秦玉莲直起身子,发现很艰难,不过几个月,以前在家里吃苦耐劳的她,居然会直不起腰,到校场以后,她依然悲戚不已。
李陵的话吸引她:“你们在外地有亲戚的,只管叫他们来,本王这里不收税,还有银钱赏赐。”
洗衣『妇』撇嘴低声:“这鬼地方还收税,给人钱都未必有人来。”
“本王缺人用,所以要来的人赶紧来吧,来晚了,本王的百姓够了,条件可就不一样。”
秦玉莲蹿出去,高声叫道:“殿下,我有精兵良将举荐。”
李陵认出来,也觉得可怜,秦玉莲不是漂亮姑娘,以前却也青春花季,如今憔悴带着沧桑,大了不止十岁。
但这不是李陵和她谈话的原因,李陵关心的还是秦玉莲的话。
“哪里有?”
“殿下,我弄来了,有什么赏赐?”秦玉莲直勾勾的眼神。
李陵笑上一声:“你弄来十个精壮汉子,赏百两纹银,另外路费我出。”
“如果弄上一百个会打仗,打过仗的呢?”
李陵大喜:“赏你黄金千两,这样的人哪里有?”
秦玉莲还是盯着他:“我不要钱,”
“那你说,”李陵很大方。
“我要殿下!”秦玉莲凄厉的喊出这一声,把李陵吓了一大跳。
校场上有片刻寂静,齐王妃大怒:“来人,打死她!”
秦玉莲更加高声:“殿下,我是女子,男子求功名,我只求终身。”
李陵含笑看她。
“殿下,我是幽塞人,幽塞人都会打仗,但不是本地人,只怕殿下弄不来。”
李陵开怀大笑:“好好,你弄来了人,本王就收了你。”
李陵永远不会忘记,秦玉莲还有另外的作用,她和岳王妃闺中熟悉。
当晚,秦玉莲不用再洗衣服,并且换了一间好房间。第二天,十个人护送她,外加一辆车。
王小古每晚画地图,他想去离岳繁京最近的地方,当然,他才不愿意看到李威,不能在殿下的治下。
地图有限,王小古没能耐看,就时常请教去过荒丘的人,把周围城池一点点勾勒出来。
他的月银,大部分花在这上面。
至于他吃饭穿衣,从不用愁。
谢素娟长驱直入,手里提一个食盒,后面跟着伍婉芬,提一个食盒,摆好以后,王小古从不客气,他的情意让她们搅和,这是她们应该做的。
吃完,两个姑娘不走,谢素娟扬眉头挤眼睛之下,伍婉芬有点儿脸红的打开背的包袱。
王小古总以为自己看错,这两姑娘,怎么可能会脸红?就算没看错,王小古也忽略不计。
伍婉芬掏出一件衣裳,谢素娟卖力之极:“你有福了,你几辈子修来的?我拈线,表姐缝的,哦对了,我还裁剪了你的袖子。”
王小古盯着歪歪扭扭的衣角,这衣裳鬼也不穿吧。他还去吃东西,让他穿这件,他宁肯噎死自己算了。
谢素娟又说了一通,王小古不买账,谢素娟气馁:“好吧,还有备用的。”
伍婉芬又取出两件,蚊子哼哼:“街上买的,你将就着穿。”
王小古长长的喘口气:“这件倒还像人穿的。”
谢素娟把他骂了一顿:“知足吧!自从王大叔,你母亲走以后,你的被褥是我和表姐收拾,现在又给你做衣裳,不许『乱』评。”
回家后,谢素娟得意洋洋:“和表姐学当家去了,如今我知道做衣裳以前,要先比下身材。”
她家的婆子丫头都是好听的话,谢姑娘转眼就把王小古的不快抛到脑后,就算记得住,也自动忽略。
伍婉芬回家去,伍都督看着发愁,对妻子道:“女儿成天眼睛发亮,神思昏昏,离京的事情不能再等了。取钱来,我明天请兵部的人吃饭,上回已经同意我离京,只是没有合适的地方。让我去边城,恐怕女儿找不到好亲事。正常调动,又不好随便动别人。我催催他们,让他们找个愿意回京的人,我们对调。”
伍姑娘在家,她的爹就得出门,看不下去。
望见幽塞大门时,秦玉莲心『潮』澎湃。
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还有看不起她的邻居们一个一个的数过来,冷笑一声,秦姑娘如今风光的回来了,不但有一辆马车,还有十个人手。
看谁还敢小瞧自己?
车进城门,她故意的『露』出脸,不费事让人认出来。
“咦,这不是秦家的那个丫头吗?”
秦玉莲扬着脸笑,让马车到车门。
“叫门,让家里的人出来。”秦玉莲安心等着家里的人识时务,前来拜见。
除去祖母以外,秦家的人手拿刀棒气势汹汹骂着出来。
“贱丫头在哪呢?让我们天天听全城的人骂,你自己不好诬蔑岳家大姑娘,有能耐别把全家带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