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已经大年初七了。
“都送进去了。”钟小猫轻笑道,“谁也不会想到这鸭绒填充又轻又薄,居然那么保暖。即便他们想试也非易事,鸭绒不好找。孟场长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屠宰场收集到了五百克。”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这可比棉花和动物皮毛轻多了,按照固有的思维,谁也不会认为它保暖。”
钟小猫又道,“无论如何人没有死,总不能让他们衣不蔽体吧!所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送进去。”
钟小猫说的轻描淡写,二位老人、孟场长和他们之间的过招,光是大花传递消息就差点儿累瘫了,就可以想象有多么激烈了。
所以大花怎么欺负他小猫,他都得好生受着。
总之最后心甘情愿的让他们把棉衣给拿了进去。
而钟小猫也问过他们是否知道自家爷爷的情形,他们也问过小猫是否知道他家尤其是小儿子的情形。
答案显而易见都是不知道。
双方看到对方活着,祈祷自己的亲人尽管活的艰难,活得猪狗不如也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耶!太姥爷浮漂动了。”钟小猫看着起起伏伏地浮漂道。
“别激动,别吓跑了鱼儿。”刘姥爷轻轻扯了扯鱼线,“是条大鱼。”
刘姥爷任大鱼拖着鱼线游累了,才把大鱼给拽出水面。
“我嘞个乖乖!好大一条鱼。”钟小猫咂舌道。
钓着大鱼,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这长约一米,有30来斤吧!最宽处比小孩儿的腰还粗,是不是该叫你鲤鱼王啊!”姚博远道。
“你们瞧瞧,这鳞片比成年人的拇指盖还要大!”姚致远道。
“放了吧!长这么大不容易。”刘姥爷手轻轻一震,鲤鱼脱钩。砰的一下掉进水潭里,溅起好大的浪花,扎进潭里。逃之夭夭。
别人还能说什么,鱼儿已经跑了。
刘姥爷钓鱼。大的不要,小的也不要,就要中间的最是鲜嫩时候。
今儿运气不错,钓鱼的长辈多少都有收获,不大不小的鱼,由姚致远他们烤了。
烧火做饭姚修远不行,烤鱼他们三个最在行了,尤其酱料又拿的足足的。
“兹兹……”滴在篝火上的油脂噼啪作响。诱人的香味直窜鼻翼。
“博远啊!看来你得多跟致远他们学学。”刘姥爷手捧着碗,喝着他们熬得小野鸡炖蘑菇,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怕浪费真不想喝,倒是比白开水强。
倒是肉不用说,这么多人一人一块儿早就分食殆尽了。
“知道了,太姥爷。下次不会让你们失望了,今儿失误了。”姚博远老实地承认错误道。
“嘻嘻……”姚清远和修远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掌厨太多,也许这锅汤的味道要好上很多。
下次分配好!就不会人多各干各的,出现干重复的事情了。
收拾干净。篝火用潭水浇灭,把东西放进竹背篓下山。
“你们几个抓几个活的。”刘姥爷吩咐姚致远他们四个道。
“是太姥爷。”四个齐齐应道。
只见姚致远他们四个随手捡起地上的鹅卵石,掂在手里。行走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漫不经心中,手起石落,野味儿应声而落。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煞是好看,一派高人风范,别的没学会,这装腔作势。倒是学真真的。
“太姥爷,遵照您的吩咐。都是活的。”钟小猫提溜着两只野鸡晃了晃,晕过去的野鸡醒来后。扑棱着翅膀。
他们赶紧用麻绳捆绑着野味儿的腿扔进了竹背篓里。
“收起你的心思。”刘姥爷撇了一眼看的眼馋的姚长河道。
姚长河被人看穿了也不恼,倒是厚脸皮地光明正大的说起从军的好处。
他们四个任姚长河说破了天也不为所动。
倒是几个小的,嚷嚷道,“太姥爷偏心,怎么哥哥们那么厉害,我们却……”
“致远啊!几个小的就交给你们了,这都是小道而已。”刘姥爷笑道。
姚致远笑着温和地说道,“熟记人体穴位,借着巧劲而已,不入流的功夫。”
姚军远咋呼道,“咱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几个想学,可不许叫苦叫累哦!”
“还有一点。”姚修远笑道。
“不准到处显摆,闭紧了嘴巴!”姚墨远他们齐齐说道,“早知道了。”
“他们说完了,我没啥说的了。”钟小猫摊开双手道。
一行人收获颇丰的下山,“致远去把你手里的野味给五叔公送去。”姚长河说道。
“是,爹。”姚致远左手提着野兔子,右手提着野鸭子朝村里走去。
年还没有过完,天寒地冻的,春耕还没开始,所以不管是农场和村里上工的时间都不早,上工也是社员们聚集在一起修整农具,铁钎、铁锹,锄头等等。
“奶奶,娘,我们回来了。”姚家的小男子汉们站在院子中就喊道。
“回来了!”姚家的女人们跑出来,看见他们手里的野味儿,“这收获颇丰吗?”
“呀!都是活的。”三大娘皱着眉头道,“要不是不允许养,这些养起来多好。”
“毽子,毽子!”妮儿冲出来嚷嚷道。
“好好,这鸡毛给你留着呢!”钟小猫蹲在地上笑道,说着从竹背篓里拿出野鸡,在野鸡身上最漂亮的羽毛给拔了下来。
“给我吧!”姚夏穗说着接过小猫手中的羽毛,“妮儿我现在就给你做。”转身就屋,找两个五分硬币一小块儿布,缝缝,三两下就做好一个毽子。
“毽子是好看,可是妮儿你会踢吗?”姚清远看着三寸小豆丁的妮儿笑道。
“会踢!”妮儿接过姚夏穗递来的毽子抛向空中。这一拐腿……
悲剧了,裹得跟个小熊似的妮儿,腿不好拐。单腿站立这重心不稳,幸好身后站着钟小猫扶了她一把。不然的话,一准摔个屁墩。
“哈哈……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熊踢毽子的。”
“爷爷!”妮儿仰起头道。
“你们还不走,怎么等着我赶啊!”姚爷爷绷着脸说道。
“爷爷,奶奶,我们该上工了。”
“爹、娘、三婶……我们走了啊!”
呼啦一下,人全走了。
“放心吧!妮儿爷爷把他们赶走了。”姚爷爷笑道,“敢笑我们妮儿,爷爷替你出气了。”
“出气。是怕他们上工迟到吧!”妮儿撅着嘴不客气地拆穿道。
“噗……哈哈。”剩下还没走的人笑了起来。
“哎呀!我们妮儿真聪明。”姚爷爷夸张地说道,“我也该去牛棚了。”
“亲家姥爷,我们也上工了。”姚奶奶笑道。
“娘,我跟你一起去。”姚长河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所以这些日子,他都陪着家人上工。
刘姥爷看着手里的毽子,握了握,要是带个哨子就好了。
“突突……”
姚长海惊叫道,“拖拉机,姥爷。咱们村的拖拉机开回来了。”
姚长海抱起妮儿就朝村子里跑去,果然打麦场上停着两个大铁牛。
崭新、崭新的,在阳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拖拉机的魅力果然全无敌。听见声响,全村的人拖家带口都跑来了,把这两个大家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摸一摸。
为啥?
没看见姚满耕化身黑面神。
没法子,这两个宝贝疙瘩可得好好的照看着,为此村子里早早的搭起了车库,专门停放它们,怕风吹雨淋了。
“那个大队长,这大家伙我们不会开咋办?”姚满仓嚷嚷道。
“早就有准备的。”姚满耕笑道。“这是两位师傅,专门教我们开拖拉机的。”
“有人教是好。关键是谁学?”姚长海高声说道。
老爹是说到点子上了,拖拉机就两台。为了争当拖拉机手还不挣破脑袋呀!闹出矛盾就不美了。
“这个我想过了,先让各小队报名,年纪就在18——23岁之间,筛选一下,然后在让师傅看看,谁合适。”姚满耕说道。
听到年龄的界限,社员们心里打起了鼓,这明显就是大队长儿子的事,剩下还有一个名额,不用说姚长海他侄子不是妥妥的。
都在杠杠内,俺们报名不是陪太子读书吗?
打麦场上一片安静,“咦!你们怎么不报名啊!”姚满耕故作诧异道,“忘了说了,我家狗剩不参加。”
社员面色可真是五颜六色煞是好看,这下谁也顾不上看拖拉机了,都争抢着报名。这拖拉机就是村里的啥时候看都行,要是能当上拖拉机手,开着拖拉机,那多威风啊!
刘姥爷接过妮儿,姚长海开始登记年龄合适的小伙子,其实不用登记,他们小队人员都刻在脑子里,记得滚瓜烂熟的。
“哎!致远你怎么不去报名。”狗剩拍着站在刘姥爷身旁纹丝不动姚致远的肩头道,“凭长海叔怎么咱也是手到擒来。”
姚致远斜了他一眼道,“你为啥不报名,我就为啥?”
“老实说,是我爹不让报名,为这我家斗冷战了好几天了。”狗剩揽着他的肩头道,“其实说真的,要是平时开着玩儿玩儿还行。当拖拉机手。”他撇撇嘴道,“没兴趣。”
“兄弟,怎么样,我够义气吧!”狗剩笑道,“我舍不得离开你和晟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