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状态不好。邱蛟是他造出来陪伴保护我的，是我现在有着的最珍贵的东西。昨夜邱蛟被损坏成那样，我一晚没睡，想了很多。”
祭司仰了仰头，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哀叹，“我想到了初遇他的时候，想到了和他在一起后，想到了……”
她顿了顿，不用问林可意也猜出这应该是想到他离开了。
祭司垂下眼，凌盛的强势在她身上已经瞧不见了。
尽管她容颜老去，窝在轮椅里依偎着毛毯时也不过是个女人，脆弱伤心的女人。
“这些话我憋了一辈子，现在好像只能讲给你听。”
林可意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和昨天简短的开头不一样，这次祭司讲述得十分仔细，在讲述遇见邱先知的故事前，她还简要地介绍了下她自己。
时隔多年，不知道她回顾了多少次，时至今日，她仍旧清楚每一个细节。
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的衣着、语气和吐词……经她的讲述，林可意脑海中都可以浮现出大致的画面。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骄横大小姐和穷酸流浪兽的爱情故事。
邱先知穿过来时没有可以变化的兽身，瘦小的体型也完全不符合兽世的审美，很自然地被驱赶到了流浪兽流浪的森林里。
虽然这些不占优势，但邱先知有着兽世没有的丰富的知识才学。
他靠着自己制作的东西不仅在森林中存活了下来，还吸引到了几个雌性。
不过那些雌性还没下手，他就被祭司的族人掳了回去。
涉世未深的骄横小姐自然是对着邱先知研发的新玩意很感兴趣的，近水楼台地接触下，两人日久生情。
祭司为了邱先知拒绝了所有求偶的雄性，邱先知也放弃了回家的想法想要和她一起好好过日子。
因为她比其他雌性缺少雄性的保护，邱先知给她造了许多防身的武器，枪械、机械臂、一直到后来的邱蛟……
“那天下着大雨，他消失在了从王宫回来的路上……”
“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
祭司点了点头。
听了这么久，林可意也知道了两人之间的深厚感情，不免感到唏嘘。
邱先知想必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自己好不容易放弃了回去的念头，竟又这样突然轻易地实现了。
她给祭司重新添上了茶水，“之后呢？你要问我的是什么？”
“之后……我违背了对他的承诺。我的族人在我发情期时闯入了我的庇护所，我把他当做了小邱……”
她没再说下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祭司沉着面色，面上除了自责，还带着几丝恨意。
族人……蛇族……
林可意好像知道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地问出声:“黑蛇？”
祭司眼眸一凌，尖刀般地射向林可意，“你怎么知道？”
“你缉杀黑蛇的事都有些年头了，算不得什么秘密。”林可意随口糊弄了一句，继续道:“因为一个人的错就牵连到所有族人？你不也是……”
“正是因为我是，所以我清楚这个族群有多么卑劣。”祭司冷着脸。
正是因为她卑劣，所以那晚发现了错误后，她选择了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