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川府重都,警务总局大楼的提审室内,辛子辉精神萎靡,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沉默得像个哑巴。
“你还不打算说啊?”付小豪转着笔,神色轻松地问道。
辛子辉缓缓抬头看向付小豪:“我没啥可说的,你们的调查结果,检院的指控,法院的判决,我都接受。唉,我认了。”
付小豪抱着肩膀,皱眉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伟大了,可以仗义了?你啥都不说,就能把其他人全救了?”
辛子辉沉默。
“你知道军政调查局那边,抓了多少人吗?你不说,别人也不说吗?”付小豪问。
“……别人自己吐了,那是别人自己的事儿,但我要瞎咬,那就是两回事儿了。”辛子辉冷静地回道:“事儿出在我身上了,那我认判了还不行吗?但我必须得解释一下,我TM是真不知道薛刚有敌特的身份,而且我现在比谁都想干死他。所以你说我利用职权之便,买卖官职贪污,我是认的,因为我确实干了。但你要说我叛变,故意在川府安插敌对势力特务,那我是不认的。”
付小豪听到这话,心里也就明白过来,想从辛子辉这儿审出其他人的案子,那是要花费一些心思的。
辛子辉一出事儿就跑了,并且还有人护着他,这说明川府八区谠内部挺团结的。或许人家已经在辛子辉外逃的时候,开过“团体会议”了,宗旨是能保老辛就保,保不住老辛就让他自己站出来,把事儿扛了。
这样一来,案子一结,外面的兄弟也不会亏待辛子辉的老婆孩子和父母啥的。而对于辛子辉本人来讲,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从川府这边在八区强抓了他开始,那他几乎就没有啥挣扎的余地了。他被当成了典型,肯定是要被重判的,局面是必死,所以多咬一些人,少咬一些人,对自己的案子影响不大。
初步审讯没得到啥结果后,付小豪也没有着急,因为政治犯罪,职务犯罪,经济犯罪啥的,一般都是牵连人员比较广泛,案情较为复杂,经常是案中有案,还需要核查一系列的赃款走向等等。所以这种案子诉讼期都比较长,不可能一步就把所有的证据链补足,调查也需要时间。
吴迪那边抓了不少八区谠的人,辛子辉不吐,不代表别人也能坚持住。只要有人开口咬了他,那就会引起连锁反应,所以主审的付小豪也不着急,直接调整方向,开始攻克其他违纪官员。
案子在审理,重都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谁心里都清楚,川府上层态度这么强硬地抓了辛子辉,最后肯定不会不了了之的把案子卡在一个点上,就不深究了。
……
警务总局和军政调查局正在忙着审案的时候,秦禹这边也很上火。基里尔丢了,那原本跟前进谠谈好的军舰,自然也就出了问题。
前进谠那边对川府的这次失误,是极为无语和上火的。他们原本已经用基里尔为质码,跟自由谠提了很多条件,并且对方都答应了。如果按照正常流程,那前进谠会在拿到一半好处时,主动归还基里尔,完成这次肮脏的桌下交易。但这事儿发展到最关键的时候,人质却他妈的在川府丢了。
你说人家前进谠能不气吗?
所以,基里尔被救走的消息一传到前进谠上层,那边瞬间就叫停了军舰交易,说是上层决策有变动,这笔买卖暂时搁置。
秦禹内心很郁闷,也很窝火,但这事儿自己确实不占理,并且买卖军舰这事儿,也是川府在求人家,所以他也不敢装B摆谱,说什么狠话。
中午。
川军司令部内,秦禹吃着很清淡的饭菜,抬头看着马老二问道:“你和叶戈尔通电话了吗?”
“通了几个,这个佬毛子现在把逼装得太大了。”马老二也很无奈:“我请他来川府坐坐,他嘴上答应,可一直也没啥行动啊!人家在拿架子。”
“妈了个B的。”秦禹烦闷地松了松领口:“我现在越想这事儿,越恨辛子辉这个王八蛋。没有他,人质丢不了啊!到手的军舰,愣让这帮玩应给祸害没了。”
马老二没有接话。
秦禹放下筷子,斟酌半晌后,主动问道:“你觉得对方会因为基里尔丢了,就让咱们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回到起点吗?”
秦禹问这话是考验马老二的政治思维,后者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淡定地回道:“肯定不会啊!军舰只是双方进入友好关系的一个引子而已,前进谠愿意和我们接触,不是因为我们手里有一个基里尔,而是川府值这个价钱。但这事儿确实让人家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们拿拿架子,晾一晾我们也是很正常的。”
秦禹点了点头,对马老二这个回答很满意。
“不过,我现在就怕前进谠借着这个事儿,跟我们提一大堆苛刻的条件,比如在川府割让给他们一定利益啥的。”马老二提醒了秦禹一句。
“这是不可能的。”秦禹直接摆手:“我宁可不要军舰,也不会在内陆给他们什么特权。咱们能三拳打死沈万洲,用的就是他引外部势力入关的这个点,回头你自己在这么干,那正义性又在哪儿呢?咱不和他们一样了吗?凡事儿有底线。”
“那你有啥筹码,让人家前进谠能下了台阶啊?”马老二问。
秦禹舔了舔嘴唇:“我还真有,但现在还不是谈的时候。你这样,你最近别断了和叶戈尔的联系,没事儿就给他打电话,骚扰他。等缓一段,我必须得把这个军舰弄回来,不然老付都要跟我急眼了。”
“那肯定跟你急眼啊!人家堂堂中将在盐岛给你规划土地,人家儿子在试验田给你种地,”马老二笑着说道:“合着老付一家来川府,是提升农业产量来了。艹,搁我我早都上吊了。”
“滚,别逼逼。”秦禹也笑了。
……
重都外,试验田内。
付震在这儿待了几天后,躁狂症的症状明显加重了。他想跑但孟玺却安排了几个人,天天白天盯着他,并且晚上的时候,自己还跟付震睡在一个房间。
这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手机通信信号又时有时无,而这对一个抑郁症,躁狂症患者,手段可以说是十分残忍了……
而孟玺,付震这一静一动的组合,究竟又能撞出什么火花呢?秦禹把这俩人安排在一块,又是啥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