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舒知道她自己那天的行为也伤害了夏忘,她突然意识到她的心是偏的。
在她的世界中,温瑶瑶乖巧懂事,夏忘则是需要管,不然会酿成祸端。
自然而然会对温瑶瑶更加宠爱,把百分百纯粹的爱都投入进去。
可是当她想作出改变时,夏忘已经不再需要母爱。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不是没有叫夏忘回家吃过饭,可是三次里面两次都是拒绝。
渐渐地她也不敢再打电话缓和关系。
这次快要到夏忘生日了,所以她才鼓起勇气打了这个电话。
想不到会知道这个消息。
沉默半晌,夏清舒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哽咽,透着些许惆怅,“夏夏不会原谅我了。”
温铭不知道如何安慰妻子,因为造成这段关系的人不是夏清舒一人的错,里面还有他母亲的影子。
最后,所有的安慰都化成一句,慢慢来,总会重归于好。
可是大家都清楚破碎的镜子,怎么可能复原。
……
“嘶——”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照进屋内,柔软大床上凸起的一角在蠕动,一只纤白的胳膊裸露在被子外,在灰色的布料上格外耀眼。
夏忘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脑袋发胀,有些难受,双手不自觉地放到额头上,按了两下。
模糊的视线扫视着屋子里的环境,简约温馨的家具,色彩柔和的墙面。
她知道这是沈叙白的卧室。
可是,她怎么在这里?
夏忘脑袋难得宕机,开始回想昨晚的画面。
她记得她喝醉酒,亲了男人,后来被他抱回房间。
剩下的……
夏忘像是想到什么,倏地睁大眼睛,悄咪咪拉开被子一角,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
想到这,她难得不淡定。
第一次坦诚相待,她竟然没有意识?
亏大发了……
夏忘倒不是误会昨晚两人发生过关系,而是单纯觉得她被看光了,可是她都没看过他。
不公平。
等等,昨晚他们两个不会是睡在一起吧?
夏忘白皙的脸难得露出一抹红晕,齿贝轻咬下嘴唇。
静静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分钟,才掀开被子,穿上拖鞋。
还没走几步,就看见昨天那条连衣裙被整齐地放在椅子上,一看就是洗过烘干了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旁边还放着一套崭新的内衣裤。
这显然是沈叙白买的。
夏忘这下顾不上害羞,抓起衣服就往浴室冲。
因为她听见门口有动静。
结果还没等她跑到浴室,卧室的门就被打开。
沈叙白一眼便看见女孩身着黑色衬衫,白皙纤长的大长腿明晃晃冲击着视线,在黑色衬衣下更显诱惑力,往上看去是女孩红透了的侧脸,连带着脖子和耳后。
视线一转,落在女孩手中的衣物,沈叙白大概明白了她脸红的原因。
夏忘听见动静,也不适合再跑,只能僵硬转过身,面对着门口身着白色无袖背心的男人。
全身被汗液裹挟,额头,脖子,手臂上全是细汗,连带着胸前的衣服都被浸湿。
孔武有力的手臂全方位展现在眼前,坚实的肌肉并不过分夸张,恰到好处。
夏忘几乎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美色,全然忘记她自己现在的处境。
最后,沈叙白先打破沉默,“这些衣物都是洗过的,你洗完澡,可以放心穿。”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洗漱好出来吃饭。”
等夏忘反应过来时,人早已消失在门口。
他干嘛走这么快?
夏忘不解地拧起眉,呆愣在原地半晌。
好半天才回神进入浴室,夏忘透过镜子看着她自己,她好像有点知道为什么沈叙白落荒而逃了。
果然,还是她太美了!
夏忘自恋地站在镜子前欣赏她自己的容颜,最后目光锁定在身上的黑衬衫。
这就把持不住了?
“看来,以后可以尝试一下。”夏忘无厘头地自言自语道。
紧接着开始洗澡洗漱。
等她从卧室出去时,沈叙白早就洗完澡,换好家居服坐在餐桌前,显然在等她吃饭。
夏忘坐到位置上,却没看见早餐。
“我们吃什么?”夏忘茫然地扫视餐桌,然后将视线落在看手机的男人身上。
沈叙白闻言放下手中的手机,起身去厨房端出碟食物。
“减脂餐。”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从男人嘴巴中吐出,却像是一把利剑扎入夏忘的心脏。
从大理回来后,她完全把减肥这件事忘记了。
夏忘瞅着面前的绿叶菜,明知道这是男人好心给她做的减脂餐,但还是想要哭。
谁愿意像兔子似的吃青菜啊?
她下意识忽略里面的鸡胸肉和其他颜色营养均衡的蔬菜。
满眼都是那绿油油的青菜。
她的汉堡,炸鸡,火锅……
不过这些都是他特意准备的,她不可能不吃。
于是,夏忘苦着一张脸拿起叉子。
“沈教授你这是在虐待女朋友吗?”夏忘面如菜色,幽怨的嚼着没有什么味道的减脂餐。
沈叙白笑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从厨房端出他自己的餐食。
夏忘看清那盘东西的瞬间,心虚地低下脑袋。
沈叙白浓眉微挑,清冷的目光染上笑意,将手中和夏忘面前那份一模一样的减脂餐放到餐桌上。
陶瓷盘和玻璃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夏忘抿了抿唇,抬起脑袋,讨好地看着沈叙白。
“原来你也吃这个啊?”她原本以为男人会为他自己另做一份,想不到陪着她一起吃。
心底涨涨的,有点感动。
突然觉得刚才她的无理取闹有点过分。
沈叙白一眼便看明白她心底的想法,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我想着不能让你一个人痛苦。”
而且保不齐她看他吃不一样的餐食,会更加哀怨。
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的是他。
夏忘嘿嘿一下,为了化解尴尬,讨好似的夹了一块鸡胸肉到沈叙白的盘子里,“多吃点,多吃点。”
说完,埋下脑袋,再也没有刚才吃菜的抗拒,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点点将菜叶子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