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一听到他在家里哭,一下子就把蜂拥而至的魔物给掀飞了。
青烟施展符阵,先用水行元素把魔物冻结,再用透明光球把魔物都收拢在一起。
“要留着吗?”她问大师姐。
大师姐瞥了眼,“祸害留着干什么?”
青烟挑眉,“不是你自己在传音器里说不能直接杀了吗?我还以为他们是被魔物控制的人呢。”
“我不能杀是因为我不能造孽,但你能杀啊,要不然我叫你来干什么。”
她说得理所当然,把青烟气得七窍生烟。
“你不想造孽就让我动手?你的心肠怎么这么坏!”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造孽会遭天谴,我自己是无所谓,到时候难过的不还是你徒弟,他哭死你不心疼,你就当为了你的徒弟,不成吗?”
“谧儿你现在怎么能变得这么不要脸,我简直就是误交损友!”
青烟嘴上抱怨,还是认命地拿出碧落黄泉釜,把玉釜变得像一座山那么大,将所有魔物都丢进釜里。
黄泉釜能千百倍浓缩,炼药是个好东西,就是炼魔物,不知道最后能炼出个什么玩意儿。
她用大火焚烧,火光照出一旁震惊不已的蓝菖的脸。
小姑娘刚刚做了什么?
那么多魔物,她就一锅端了?
她那个符阵也太强悍了吧。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绝的招,没见过这么大的釜,简直逆天了!
他现在相信李落寒的话了,巨蟒再大,青烟丫头也能把它一锅炖了!
青烟没管他始终收不回的神,对着大师姐骂骂咧咧。
“我说你都有老公了你竟然还招惹我们家落寒,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能让你踩在脚底下?你信不信我把他藏起来让你一辈子找不到!”
大师姐低着头不吭声,等她骂得痛快了,歇口气的时候,才挽着她的手臂插话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擅术数,我很久以前就算到我的命定良人,那是一个很模糊的画面,他冲到我面前,突然就被雷劈了,我看不清脸,只看到他乌漆嘛黑,还有烤焦的头发。”
青烟顿时瞪圆了眼,“你的意思是那个大师姐夫也因为你被雷劈了?”
不等大师姐否认,她又说,“你克夫?”
被她喜欢上的人也太倒霉了吧。
落寒原来挺白的,被雷劈得现在还黑黢黢呢。
大师姐气得跺脚,“姐夫不是因为我,他自己身上衣服湿了,跟我没关系,只是恰好被我看见。”
“他是你老公,你叫他姐夫?”青烟昏头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大师姐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们都叫他大师姐夫,我就跟着叫了嘛。”
在青烟的瞪视下,她越说越小声。
青烟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克制住爆她头的冲动。
她连自己丈夫叫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好意思说出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丈夫是什么意思,是干什么用的?
“你不知道他叫什么,那你知道我徒弟叫什么吗?”
大师姐紧张地看着她,瞥了眼从风和兰深,心虚地低下头。
“我前几日还记得,这两天打得手酸,有点有点……”她嘟嘟囔囔解释。
青烟呵了一声,果然不记得了。
相处那么久,她竟然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从风和兰深看向大师姐,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青烟又问,“那他呢?”
这个我知道!
大师姐眼睛一亮,笑着抬起头,“孩子他爹!”
青烟:“……”
青烟:“我觉得你可能没有你觉得的那么喜欢他,要不还是算了。”
碰上这么个渣女人,落寒也是可怜。
大师姐一把抱住青烟,委屈兮兮道:“你要拆散我们吗?”
青烟皱眉推开她,“这不是你的作风啊?你是不是被魔族附体了?”
大师姐不肯松手,“烟烟,我的脑袋才这么点,里面装了太多的东西,再多就装不下了,我要是记着他,我可能就会忘记你叫什么了。”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青烟却是听进去了。
毕竟天才就是有点偏执的疯狂,不够特立独行才奇怪。
再者她可不相信谧儿连落寒的名字都记不住。
“你脚踩两只船的事是板上钉钉,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他不信你有什么办法。”
大师姐叹了口气,望着开始沸腾的黄泉釜。
“要不这样吧,你在这里看着,不要让魔物进犯到百姓的生活地界,我去找他?”
“哼,我才不要,这分明就是老卫交给你的活。”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会答应。
大师姐自己没法走,她就抱着青烟不让她走。
“那我们就一起呗,等魔物熬煮好,我跟你一起回去。”她笑眯眯地说。
“你还想跟我回去,我就投了一个楮桃果给奕君子,学院里就说我们有私心偏袒外人,我要是把你带回去,他们肯定又要说我带奸细回去了。”青烟没好气地说。
大师姐反倒高兴起来,“你们学院怎么这样,你别气,他们要是不喜欢你,你就跟我回琴画!”
蓝菖听到这里,顾不上礼貌,连忙插嘴道,“不行不行!”
青烟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找他有什么用,他现在心都碎了。”
大师姐耷拉脑袋,她想了一会儿,抓着青烟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求道。
“那他会不会不想见我?你是他师父,你在他面前说说我的好话呗。”
“说什么?”
“就说,就说……我只有他一个老公。”
后面半句她说得飞快,脸颊红红的。
“呦,你还知道害羞。”青烟轻轻掐她的脸。
落寒伤心了那么久,她这个师父总要替他讨一点回来。
每次听到老公这个词,从风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青烟。
若是能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师姐心思细腻,岂会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你也替他报过仇了,要不你把他找来,让他自己再报仇?”她笑着建议。
青烟才不傻,“你把人拿捏得死死的,你要他报什么仇?别想了,说正事,这些魔物到底怎么回事?”
他就是正事啊,大师姐心里嘟囔,见她凶巴巴,不敢吭声。
她无聊地捡起地上的树枝,拨弄地上泛黑的血迹。
“魔族打不开禁锢之鼎的封印和符咒,就用了非常手段,偏偏碰上极阳时刻,禁锢之鼎就成了魔器。”
青烟听不懂,“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