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字很好看吗？”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戏谑，调侃季越淮看她的试卷看得这么入迷。
“好看。”季越淮不吝于自己的夸赞，他的眸色深了几分，“就是，和你不太像。”
莫蘅心中微微一震，面上却半分不显，她保持微笑，说道：“人么？总会变的。”
她低眸，看着手里的语文卷子，这是上学期期末的考试卷，也就是十六岁的她写的字。
字的风格，和十六岁的她一模一样。
如今的她，字形其实和十六岁时的差距没有很大，就是风格变了。
所以，在你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季越淮想问却没有问出口，他从桌子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莫蘅面前。
“给你。”
牛奶是用透明的玻璃瓶子装着的，瓶身没有包装纸，也没有包装纸粘过的痕迹，看不出是哪个牌子的。
莫蘅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瓶牛奶，季越淮也看出了她的拒绝。
“放心，没毒。”
放心，没毒——这四个字让莫蘅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声音轻轻的：“谢谢。”
意思就是收下了。
季越淮见她收下，抓着文件的一角的两只手指松了松，眉眼间多了一分轻快。
……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课，稀奇的是，整节语文课下来张朝霞都没找她的麻烦。
张朝霞完全把莫蘅当透明人看了，莫蘅也乐得自在，互不搭理是最好的结局。
下午的课，季越淮没有在课堂上睡觉了，但他也没怎么听，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很少认真听课。
他开小差也没逃过老师的法眼，但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都回答上来了，就是老师也拿他没办法。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转眼，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
莫蘅收拾着帆布包，想着去图书室写作业，忽然听到身侧的少年说：“明天，我不过来了。”
莫蘅停下收拾帆布包的手，侧眸看他，黑眸里写着疑惑。
为什么不来上学？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季越淮解释，他拿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你有事处理不了就找我。”
他把白纸推到莫蘅面前。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莫蘅看了白纸好一会儿，伸手拿起白纸，把白纸折了起来，放进帆布包。
但她没有说好或者不好。
收拾完东西，莫蘅背上藏青色的帆布包，临走前，她跟季越淮打了个招呼：“我先走了。”
季越淮看着莫蘅离开教室，看不见她了，他的眼神还是停留在那里。
整一个下午，莫蘅写了英文字母，写了数字，却没有写过任何一个汉字。
似乎是在避着他，不让他看到她的字迹。
季越淮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莫蘅出了教室，走到楼梯口，看见对自己笑得甜甜的林湘怡，嘴角一抽，正了正脸色，准备忽略掉楼梯口的林湘怡直接下楼。
但林湘怡喊住了她。
“一起回家嘛，表妹。”林湘怡有求于人的时候，笑容总是特别甜，“爸爸在校门口等我们，他已经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