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啊。”
莫蘅把玻璃杯捧在手上，由衷的感叹。这感叹还不简单，玻璃杯漂亮不假，季越淮的手不比这玻璃杯更漂亮？
理智成功压制了蠢蠢欲动，季越淮最后还是没有主动碰瓷。
出于多方面考虑——其实是怕惊到她，怕她一松手，把玻璃杯摔了。
“你的头发，怎么了？”莫蘅随手把玻璃杯塞进桌兜的空间，瞥了季越淮的头发一眼，没忍住就问了。
她认识季越淮不算太久，但这个形象的季越淮，对她来说很是新鲜。
“剪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学生。”
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莫蘅的错觉，她看到季越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揶揄。
淮水一中是淮水城的第一高中，在淮水城本地属教育水平最高的高中，但淮水一中的校风并没有那么严格。
就论高一六班这个班里，都有很多头发挺长的男生。
淮水一中对学生的形象很宽容，只要别太离谱，比如男生留过肩的长发，女生烫发，以及染发。淮水一中都不会管。
季越淮之前的头发在男生堆里可以算挺长的，但和女生比就算不了什么了，也没过肩，基本符合淮水一中的校规校纪。
但他理了头发，目前的发型接近于寸头。
加上他说的话——“我现在的身份是学生”。
莫蘅格外注意这句话，她感觉，季越淮话里有话。
……
张朝霞的课一过，莫蘅就没干类似于“语文课上写英语练习”的事了，她很认真地听课，偶尔看几眼身边的季越淮。
不管她抓的是哪个时机，她看到的季越淮，都是在睡觉。
但今天的他不像周二的他那么肆无忌惮在课桌上趴着，他单手支着额头，微微低头看着像在看书，只有和他坐得近的莫蘅看得到他在睡觉。
他闭着眼，长长的眼睫毛自然低垂，入鬓的长眉放松地展开，嘴角没什么弧度，但看得出他睡得挺舒服的。
莫蘅每次看季越淮都不会看很久，略略扫过几秒，就把注意力放回了课堂上。
她的注意力有点不大集中啊。
如果她没基础，这么听课就是作死。
幸而她的基础不会让她走神几秒就跟不上课堂的进度。
……
周四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休息个十分钟，之后就是英语测验的时间。
淮水一中之所以能在淮水城稳坐第一的宝座屹立不倒，是因为学校从高一开始在学习方面就抓得很紧，一点都不放松。
从开学第一周的第三天起，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之后都有测验，一个科目一个科目轮着来，轮到英语，就在周四。
测验次数多，学生们会重视它，但重视的程度远远比不过月考，期中考，乃至期末考，他们面对小测验的心态也比月考期中考期末考都要轻松。
但今天的周涛和林湘怡都很紧张，林湘怡比周涛更紧张。
周涛紧张的是莫蘅能不能考进前五，他当然希望莫蘅考不进前五，这样都不用等到英语口语竞赛，就能狠狠打莫蘅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