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验卷子是真的难，林湘怡做到四十五分钟，都没把卷子做完。
周涛提前交卷没给她压力，周涛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很好，基本和她不相上下，周涛的基础比她强很多，或者说，周涛的英语基础在高一六班一骑绝尘，没人能越过他去。
但，莫蘅提前交卷是怎么回事？？
林湘怡见莫蘅提前交卷，压力立即压到了她的头上，她懵着，握着笔的手紧张得颤抖。
她没做完的卷子，而莫蘅不仅做完了，还做得比她快！
林湘怡的鼻尖额头都冒出汗来了，她倏地握紧了笔杆子，使劲压下内心的恐慌。
她两只眼睛拼命瞪着英语测验卷，可是那些做不出来的题，这一紧张，她更做不出来了。
林湘怡浪费了很多时间缓解心态，等她心态恢复得差不多，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于是，林湘怡发现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态再度崩了。
看英语阅读理解是不可能看进去的，剩的时间只够她检查卷子，不够她写题。
林湘怡除了蒙答案别无他法，任敏霞走下来逐一收试卷，收到林湘怡的时候，还问：“试卷太难了么？”
考完测验，林湘怡整个状态都是懵的，明显没缓过劲来。
“老，老师……”林湘怡一只手捂着肚子，勉强道：“我，我肚子疼！”
“肚子疼？”任敏霞皱了皱眉，关心地问：“要不去校医室看看？”
“不，不了！”林湘怡连忙拒绝，但她苍白的脸色又不似做假，“我上个厕所，应该会好很多吧。”
“好，那快去吧。”
任敏霞一放话，林湘怡拉着祝安琪离开了教室。
任敏霞一路收试卷收到了最后一排，收完孙小婷的卷子，绕到了莫蘅和季越淮的桌子边。
莫蘅的卷子已经交了，季越淮的还没交，少年一只手支着额头，一只手握着笔，看样子好像在做试卷。
任敏霞低咳了几声，道：“考试时间已经结束了，同学，不能再写了。”
任敏霞咳完，少年低垂的脑袋动了动，接着，他抬起头看任敏霞。
任敏霞的表情滞住，她想起杨耀华给她看过的照片，正是眼前的少年。
半晌过去，任敏霞说话的声音小了些，话里还是催着季越淮交试卷。
“同学，你的试卷呢？”
少年只淡淡瞧了她一眼，便低了头，拿着笔不知道写了什么，写完，他抽了试卷，递给了任敏霞。
任敏霞接过试卷，赶紧往前走，不在原地停留。
她收了下一张试卷，准备把卷子放上去，眼睛不经意扫过即将被盖过的那张卷子。
一片空白。
除了最左边姓名那一栏，写了“季越淮”三个字。
任敏霞心情复杂抱着试卷走远了，莫蘅微微偏过头，看着她的同桌。
“考试都在睡觉，你有那么困吗？”
考试开始，她叫醒了季越淮，少年非常配合地醒了，轻声对她道了声“好”，然后，维持原来的动作——
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