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枝，你醒了？”莫途远高兴得连叶萍枝走到他面前都没注意到，他立即放下烟斗，拉了张凳子到他身边，牵着叶萍枝的手，拉叶萍枝坐下。
“醒了。”
莫途远心疼地问：“头还疼吗？”
“好了一点。”叶萍枝被莫途远感染得连说话都带了笑意，“你高兴什么呢？也让我听听？”
叶萍枝一提这事，莫途远莫名其妙又高兴了起来，他握着叶萍枝的手，来回摸着叶萍枝的手背，一双老眼充满了兴奋，嘴巴却不听使唤，结结巴巴许久，都没把话说完全。
叶萍枝更好奇了，催他：“别急，你慢慢说，我等着听！”
她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她后面传了过来，清清脆脆的，和他们两个老人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淡然之中藏着朝气，年轻人独有的朝气蓬勃：“外婆，您醒了吗？头还疼吗？”
“醒了醒了，不疼了不疼了。”叶萍枝笑着回答完，下一秒，她整个表情都僵住了。
她，她听到了谁的声音？
这个声音，喊她外婆？！
叶萍枝僵硬地扭过头，看见莫蘅的刹那，她的表情千变万化，最终尘埃落定定为高兴，和莫途远如出一辙的高兴。
叶萍枝和莫途远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几十年的夫妻感情恩爱如何。
也许相爱的两个人会越来越像对方，叶萍枝和莫途远两人的夫妻相很浓，而且是越老越像。
叶萍枝连反应都跟莫途远一模一样，她看着莫蘅，高兴得很，想靠近莫蘅，却小心翼翼不敢靠近，怕被莫蘅拒绝。
莫蘅内心涌起浓浓的愧疚，不是她对这两位老人太过疏远，两位老人见到她也不至于这样。
“外婆，以后我们一起生活了，好不好？”莫蘅走到叶萍枝跟前，蹲下身子，尽量不麻烦老人家抬头看她。
她主动握住叶萍枝皱巴巴的手，老人家手掌心布满了岁月磨难的痕迹，粗砺得很，却异常温热，让她安心。
叶萍枝对莫蘅的主动亲近感到受宠若惊，又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她看了看自己的老伴，又看了看莫蘅，连连点头：“好，好！当然好！外婆求之不得！”
莫途远既高兴莫蘅愿意亲近他们，又止不住内心泛酸，他这个做外公的，没有老伴做外婆的受外孙女欢迎。
外孙女长这么大，还没主动牵过他这个外公的手。
莫途远想着，手背上忽然多了一道微凉的温度，莫途远抬头，对上莫蘅看向他的眼神。
莫途远的脸上，连皱纹都是笑着的。
“小蘅啊，”叶萍枝高兴归高兴，她做妇道人家的，想到了莫途远想不到的事情，叶萍枝皱着眉头，反握住莫蘅的手，担忧地问她：“是不是你那奶奶欺负你了？”
叶萍枝和莫途远一样，她也不喜欢莫老太太，但她不愿意把莫老太太想得太坏。
莫途远一听，立刻拍桌而起：“是不是那坏心的婆娘把你赶出来了？小蘅别怕跟外公说，外公去找她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