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莫蘅答应了下来，走到季越淮面前，仰头望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生。
她理应把“没有心气”这个标签打在季越淮身上的，又不知缘何故，她没有贴上去。
明明她都把“多管闲事”说出口了，不就是想推开季越淮么？
像她这样的人，季越淮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更好。
人呐，总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
翘课翘半节的事，莫蘅干不出来。
索性她翘了一整节。
初春的天气寒冷，晒太阳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于是莫蘅和季越淮一起在操场晒太阳。
偌大的操场中间，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
莫蘅躺着，季越淮坐着。
暖阳太过舒服，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春日的阳光。
季越淮正看着莫蘅，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浅，却真实的笑意。
他从来都是被奉承的，他从未对谁低过头。
这好像是他的底线。
直至遇上莫蘅，季越淮方知晓，没有所谓的底线，没低过头，只是没有遇到他愿意低头的人而已。
他与她相识很短。
他并不完全因为她救过他，所以对她毫无底线。
而是，她身上存在着一样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他只能说，那样东西，吸引着他，他甘愿被吸引，甚至于沉迷。
走火，入魔了啊，季越淮。
脸上忽然觉得有点痒，莫蘅伸手去挠的时候，一并睁开了眼睛，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季越淮眼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发现了她在看他，情绪骤然消失。
于是又是那个假正经的季越淮了。
后来的后来，莫蘅不懂的季越淮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频繁在季越淮的眼睛里出现。
再后来的后来，她破解了这份情绪。
再后来……
……
语文课过去了，莫蘅和季越淮在课间回了高一六班的教室。
两人前后相继走进教室，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莫蘅和季越淮都没在意，他们先后落了座。
“土……”莫蘅前脚落了座，前桌的周涛转过身，矛头指向莫蘅。
“土包子”只吐出一个“土”字，后面两字被周涛生生咽了下去，周涛深吸了一口气，在莫蘅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开口道：“莫蘅，我想问你，你还参不参加英语口语竞赛了？”
“为什么不参加？”莫蘅反问。
“你……”周涛支支吾吾，接下来的话在肚子里来来回回几十遍，却不知如何吐露。
当莫蘅用成绩打响了漂亮的第一仗之后，她首先赢来的，是高一六班接近九成人的重视。
余下一成人，是祝安琪之流。
九成人里，包括了周涛。
周涛并不是害怕莫蘅，而是当他发现现实超出他的想象，比如莫蘅没有那么好欺负，他忍不住露怯。
之前以欺负的姿态对待莫蘅，是他笃定了莫蘅一无是处，不足为惧。
而现在，他看到莫蘅逐渐闪光，他怕了，尽管他并不承认。
人么？总是趋利避害的。
“周涛同学，算了吧。”林湘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到了后排，她走到周涛旁边，对周涛摇头，“不要跟我表妹计较了，她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