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刘危安离开了城主府。
“不是找任少君吗?”郑影儿奇怪,等待了半天,任少君差不多和同学叙旧完了,他却走了。
“虽说我找他?”刘危安一脸无辜。
“你不是找他,跑主厅干什么?”郑影儿理所当然。
“走累了,休息一下不可以吗?”刘危安道。
“你觉得我信吗?”郑影儿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刘危安道。
“我怀疑你们两个是在打情骂俏,但是我没有证据。”申怡云道。
“谁和他打情骂俏,就是一个大无赖。”郑影儿有些脸红,和刘危安两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比较放得开的,多了一个申怡云,她就莫名的心虚。
“我认识的人那么多,你是第一个说我无赖的人,请教一下郑影儿小姐,你是怎么发现的呢?”刘危安问。
“我是——”郑影儿一下子停下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去哪里?”申怡云开口,解了她的围。
“体验一下枫叶城的美食。”刘危安道。
“我们好像走错了方向。”郑影儿道,她也是个吃货,在枫叶城的日子不长,但是最大最有名气的酒楼《常相聚》还是知道的。来了枫叶城的客人,都以在《常相聚》吃一顿为荣,如果没有在《常相聚》吃一次饭,都不算来过枫叶城。
“这你就不懂了,吃的东西,一般分为两种。”刘危安道。
“哪两种?”郑影儿好奇。
“一种是高大上的,用的是顶级食材,讲究精雕细琢,每一个步骤都必须精细,不能出现丝毫差错,而另外一种,则是民间小吃,可以是蔬菜、树皮、昆虫,甚至可能是石头泥土,很寻常或者说古怪的食材,在专业的师傅手上,可以绽放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光彩。”刘危安道。
“我怎么不知道?”郑影儿一头雾水,树皮?石头?泥土?昆虫他是知道,但是泥土石头是什么鬼?
“跟着我走就是了。”刘危安道。
“你知道?”郑影儿更奇怪了,进入枫叶城后,他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刘危安压根没有时间去单独了解枫叶城,更不用说民间美食小吃了。
“信我不会饿肚子。”刘危安道。
“不信你也不会饿肚子。”郑影儿嘟囔。
街道吧显得狭小,行人的衣着也开始没有那么光鲜亮丽了,刘危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申怡云和郑影儿道:“你们弄个什么把脸遮起来,还有,最好换一身衣服,要不然,格格不入。”
“吃个饭还的换衣服!”郑影儿很嫌弃,申怡云倒是觉得换了衣服好,她不喜欢被人瞩目的感觉。
两人的容颜也好,穿着也好,都与这个地方是两个世界的,行人无论男女,只要经过,无不偷偷的看着两人。
找了一个卖衣服的店铺,两女把衣服换了,变成了粗布棉衣,不过,依然难挡两人玲珑浮凸的身材,但是总比之前的惊艳要低调不少,刘危安也无奈,美女的气质总是出众的,好比黄金丢进了铁块之中,根本遮不住金子的光芒。
在刘危安的带领下,三人走进了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小店,只有六张小桌,都坐满了,郑影儿正要转身,却看见刘危安走到一张还没有上菜的桌子,直接丢出了10金币。
“兄弟,我们远道而来,明天就要走了,再不尝尝枫叶城的美食,就没有机会了,几位一看就知道是急公好义的热心肠,能不能给个机会?”
“兄台都这样说,我们如果不成全兄台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是枫叶城的人,欢迎三位来枫叶城做客,希望你们能有一个愉快的旅途。”这一桌是四个人,本来对于冒然打扰的刘危安有些警惕,但是看见金币后,脸色立刻就变成了热情。
让个桌子而已,能得到10金币,值了。边上的客人露出羡慕的表情,对于让桌习以为常,但是像刘危安出手这样大方的可不多见,一般都是银币。
不用点菜的,小店做食物都是看厨师的心情和食材,不会因为客人想要什么就做什么,而是厨师拿手什么就做什么,主打就是一个任性,客人如果有意见,可以走,厨师绝不会挽留的。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左边的那桌客人的对话引起了郑影儿的注意。
“……陈家不是长期供奉那个存在吗?为什么知道陈家被赶走,那个存在也没出来帮忙,是上一次与血衣教一战受了伤吗?”短衫打扮的青年穿着草鞋,腰上别着一把镰刀,猎人。
“对啊,一直以来,枫叶城遭遇重大危机的时候,那个存在不是及时出现吗?怎么这一次不管不问了?”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身形消瘦,吃饭不坐,而是蹲在长条凳上,说话的时候,身体摇晃不定,宛如一只猴子。
两人对面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他专门挑着一盆五彩斑斓的蜘蛛吃,脸上露出满足和享受的表情,酒水散发着劣质的味道,他一点都不在意,一口喝了半杯,才不紧不慢地道:“你们要清楚那个存在是什么?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与陈家的关系是什么,就能明白为什么不出来了。”
“是什么?”消瘦青年迫不及待问,短衫草鞋的青年虽然没有开口,眼神却充满好奇。
“有的人说是一棵树,也有的人说是一株藤蔓,还有的人说是一棵草,不过,这里既然叫枫叶城,绝大多数的人还是相信那是一棵枫树。”老者道。
“然后呢?目的是什么?”消瘦青年又问,对于是枫树,他不惊讶,因为很多人都说过。
“先有枫树,再有枫叶城,而不是先有枫叶城,再有枫树,两者的顺序不能搞反了。”老者道。
“这与不救陈家有关系吗?”消瘦青年显然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说话的时候,搔首弄耳的,给人一种急不可耐之感。
“逻辑要搞清楚,知道吗?枫叶城是枫树的枫叶城,不是陈家的枫叶城。”老者道。
“有点绕。”消瘦青年皱起了眉头。
“我好像知道了。”短衫草鞋的青年放下了快走,说道:“许老的意思是,如果有外族入侵,意图破坏枫叶城,枫树就会出来保护枫叶城,如果有人只是对付陈家,并不准备破坏枫叶城,枫树就不管。”
“孺子可教也!”许姓老者露出了笑意。
“也不对啊,陈家为了供奉枫树,每年可是耗费巨资,我可是听说,陈家每年花费在枫树身上至少5000万金币。”消瘦青年道。
“5000万金币很多吗?”许姓老者问。
“不多吗?”消瘦青年的眼珠子瞪得很大,“我一辈子,不,十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是对我们这样的市井小民,在陈家这样的顶级门阀面前,5000万金币算什么,5亿甚至50亿对他们来说都不在话下。”许姓老者不屑地道。
“老许,你这话夸张了吧,谁家能有50亿金币?王家都没有吧?”在消瘦青年的心目中,王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家族,但是他们也不应该有50亿,这个数字太大了。
“你啊,就是井底之蛙,你不跳出原有的池塘,怎么会知道大海有多大呢?”许姓老者有些恨铁不成钢。
“难道老许你不认为王家很有钱吗?”消瘦青年反问。
“这不是一个概念,王家很有钱,不表示王家是第一有钱,在魔兽大陆上,比王家更加有钱的人比比皆是,王家在我们眼中是顶级豪门,但是在真正的顶级门阀比如宫家,比不如风家,比如姬家,就什么都不是了,吃虚席都上不了主桌。”许姓老者道。
“许老,我们还是说说陈家与枫树吧。”短衫草鞋的青年道。
“陈家讨好枫树,无非是想枫树在他们陈家遇上困难的时候帮助陈家,但是陈家忘记了一件事,枫树存在了多久?经历了多少岁月?或许在枫树眼中,陈家就是路边上的蚂蚁,陈家的供奉对枫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认为,陈家是自作多情。”许姓老者道。
“不能吧,按照你所说的,陈家也不是傻子,再说,枫树真有这么厉害吗?”消瘦青年不认同许姓老者的观点。
“枫树不厉害?”许姓冷笑一声,“你知道当年的血衣教有多厉害吗?”
“不知道!”消瘦青年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不是和许姓老者抬杠。
“当年几乎是全世界都在围剿血衣教,除了少数几个势力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出手,可以说,参与剿灭血衣教的超过了江湖的一半,结果怎么样,血衣教传承依旧在,在血衣教称霸的时代,只要血衣教想灭了谁,那么就等于在生死簿上写了名字,大罗金仙都救不了。”许姓老者道。
“都过去式了。”消瘦青年道。
“年轻人,要尊重历史。”许姓老者有些生气。
“我尊重历史,但是我更注重当下。”消瘦青年道。
“当下是吧?好,我就跟你说说当下,你知道任少君的背后站着的是谁吗?”许姓老者问。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镜湖书院》。”消瘦青年道。
“天真,谁告诉你的?”许姓老者冷笑。
“难道不是?你别框我,任家可没有胆子打城主府的主意。我地位低下,没有资格进入任家做事,但是我有朋友在任家做事,任少爷去《镜湖书院》读书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实力打陈家主意的,也就只有《镜湖书院》了。”消瘦青年洋洋得意。
“你怕是不知道有一个新冒出的势力叫平安军吧?!”许姓老者道。
“老许,你别小看我,平安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都准备去第三荒闯荡了,我可是做了很多功课的,平安军的高手都能了如指掌。”消瘦青年马上道,脸上颇有几分自豪。
“哦?是吗?我问你,箭术最厉害的是谁?”许姓老者问。
“自然是荒王刘危安了,他的连珠箭术和连环箭天下一绝,至今没人能比肩,其次是聂破虎,他自创的弧形箭,普通人连模范的做不到,很多弓箭手都尝试破解,可是,都是浪费力气,根本没有办法破解。”消瘦青年道。
“我再问你,平安军与陈家谁更加厉害?”许姓老者问。
“如果枫树不帮助陈家的话,应该是平安军更厉害。”消瘦青年想了一会儿回答。枫树是神只,不能以常理对待,所以得排除在外。
“平安军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枫叶城周边的城池都已经沦陷,成为了平安军的领土,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平安军独独放过了枫叶城?”许姓老者继续问。
“可能……时机未到,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消瘦青年的声音没那么自信了。
“其他原因?你还是太嫩了,根本没有其他原因,平安军早已经动手了。”许姓老者道。
“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消瘦青年大奇。
“许老,莫非……您的意思是任少君少爷的背后站着的是平安军!?”短衫草鞋青年突然插了一句。
“怎么可能?任少君与平安军可没有关系!”消瘦青年立刻反驳。
“为什么不可能?这就是你只能干苦力,而任少君能当少爷的原因,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人家做到了。”许姓老者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消瘦青年不愿意相信。
“平安军对枫叶城可是垂涎欲滴的,你觉得时机未到,其实是忌惮枫树,所以平安军才用了迂回战术,背后支持任少君,任少君是枫叶城出生长大的人,枫树对他没有排斥之心,陈家最后的离开就是知道这一点,否则的话,但凡有一线唤醒枫树的可能,陈家都不会低头的。”许姓老者道。
“真的吗?真的是平安军在背后支持?”消瘦青年还是不相信。
“谁让你平时不关注城内的新闻,上层圈子早就认出来了,那支纪律森严、杀伐果断的大军就是平安军。”许姓老者道。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虎痴羊呢?他可是发过誓要效忠陈家的,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我绝对不相信说他有病还没痊愈。”消瘦青年道。
“我又不是半仙,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直接去问虎痴羊不就可以了。”许姓老者没好气地道。
“不去,我怕被打死。”消瘦青年果断摇头。